七年之癢,可僅僅三年,我卻再也無法體會到那種“癢”的感覺了。
我是她相依爲命的丈夫。
我也是一條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的狗。
每天,我都看着她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巧笑嫣然。
她,只是把我當成一條狗而已。
也是時候離開她了。
我手裏捏着剛剛檢查出腦癌晚期的報告單。
生命最後三個月,我想爲自己活一次。
但她卻拉住了我,眼神迷離悽楚,又帶着極度的不捨與乞求。
“林峯,不要走好不好......”
我甩開她的手臂,表情冷漠異常。
“林小姐,請你自重,我們已經是要離婚的人了!”
她不依不饒,像個八爪魚一樣,把我纏得無法呼吸。
不論是身體,還是,心。
但。
我的心,早就死了......
林挽月見我不說話,一把把我推到沙發上,力道大得驚人。
“說話啊!爲甚麼這麼晚纔回來?手機爲甚麼關機?你去哪裏了?”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錘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多想告訴她,我去了我們曾經約定要一起去的地方。
我多想告訴她,我快要死了,我只想在她身邊多待一會兒......
“我沒有。”我無力地解釋,聲音嘶啞得像在沙子裏面浸泡過。
林挽月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懷疑和厭惡,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讓她感到噁心和厭惡的陌生人。
她的眼神讓我感到窒息,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出來。
是陳明修,他只圍了一條浴巾,露出了精壯的胸膛,水珠順着他的頭髮滴落,滑過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他漫不經心地擦拭着頭髮,嘴角帶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姐,你別怪峯哥,他不是故意的,可能有甚麼事耽誤了。”
陳明修走到林挽月身邊坐下,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語氣親暱而自然。
我注意到林挽月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嘴角甚至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像一隻溫順的貓,依偎在陳明修的懷裏,與剛纔那個咄咄逼人的女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