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意,被誣陷下毒遭夫君休妻,又被家族牽連流放苦寒荒地,肚裏還揣了個崽。
本以爲只能等死,不想母親留下的太極佩竟能隔空傳物。
對方變着花樣一日兩頓傳遞飯菜,夜裏有棉被,冬日有柴火,隔三差五還有湯羹補身!謝晚意在人喫人的地方水靈靈過起了好日子,還帶着流民一起開荒種地。
她覺得神明慈悲,要甚麼給甚麼,還不求回報!
然而對方傳來一封信,問,你可願與我結百年之好?
謝晚意手裏的果子一掉,默默看了眼八月大的孕肚···
回報神明娶妻送子,直接開口叫爹的那種,他會高興嗎?
天色昏黑,北地寒風中的一間破敗屋內。
謝晚意躺在翻身都會咯吱響半天的木牀上,捂着胸口嘔得天昏地暗。
除了酸水,甚麼也吐不出來。
流放到方嶺半個月,她從先前的珠圓玉潤變成了面黃肌瘦。
先前聽說方嶺此地崎嶇疾障,卻不知貧瘠至此,連碗米粥都喝不上。
誰能想到,半月前她還是京城一品王妃。
謝家獲罪,謝晚意身爲雁王妃本不該被連累,可官兵帶走她的時候,夫君裴恆未曾出面。
姜歲禾中了毒,而裴恆認定是她乾的。
謝晚意心下酸澀,眼淚奪眶而出。雙手交疊輕輕放在小腹上,用最後的一點氣力摸了摸平坦的肚子。
流放路上才知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這小東西有沒有熬過這半月。
謝晚意越想越委屈,眼淚汩汩而下洇溼枕頭邊的手帕,又浸入她從小戴到大的黃玉龍璃太極佩中。
哭到後來不知是昏迷還是睡着了,總之迷迷糊糊聞到一股濃郁的米香,蒸騰熱氣燻着面頰,溼漉漉的。
她想,大概是餓出幻覺了,或者已經一屍兩命在黃泉路上了,不然怎麼會有米香!
香味越來越清晰誘人,謝晚意空蕩蕩的胃口開始絞痛,漸漸有了吞嚥口水的動作。
渾渾噩噩中,感覺小腹一陣陣揪心的疼痛,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跟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