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凌死了,自刎於囚牢裏。
她靜靜地躺在血泊裏,釵環盡散,衣裙染血。
姜國的長公主死得悄無聲息,像花一般枯萎殆盡時,她滿心愛慕的那個男人與昔日故友正把她的皇妹如珠如寶呵護在手心,牆倒衆人推,誰也不在意她死活。
重活一世,盛氣凌人的美豔公主,不再癡戀棄她如敝履的那個男人,不再殫精竭慮爲皇弟保駕護航。
而是離經叛道,將那冷峻的影衛推倒在牀榻之上。
朱羅紅帳,姜若凌第一時間便將對方踹下了牀。
看着影衛不復平日冷漠,嬌羞着面龐,小心翼翼紅着眼說,“公主,奴,求公主。”
美豔的公主驕矜地揚起下巴,來不及施恩開口,馴養的瘋狗狗膽包天......
直到那個男人親眼撞破身份卑賤的影衛在牀榻上,他嫉妒紅了眼,“長公主這些年的情義,難道都是做戲?”
影衛卻當着那個男人的面,將長公主擁入懷中,目光挑釁。
姜若凌只冷冷道一句,“自請離去吧。”
姜若凌只笑不語,最後起身送季鴻青出院門。
於院門前,季鴻青止了步伐,想到甚麼,回頭望來,與她柔和賢德的目光對上,似是被針紮了一般,離開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她沒問季鴻青爲甚麼要錢,也沒問這錢要拿去做甚麼,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將自己的一切給他。
橫豎這錢都會回到她的腰包,她要的就是季鴻青對她虧欠,有虧欠纔有羈絆,才能讓一個人念念不忘。
她收斂了脣角笑意,轉身進屋,便與左恆目光對上,他眼眸沉沉,又似淬了碎鑽,像個......怨婦。
姜若凌沒理會,仿若無事的用膳。
左恆擠開了原本青竹的位置,代替她爲姜若凌佈菜,聲音不大,語氣平緩:“公主放不下他?”
姜若凌挑眉,抬眸視他“我以爲你懂本宮所想。”
左恆神色鬆了幾分,爲之挑魚刺,將嫩白的魚肉放入她碗中,瞧着心情好了許多。
“奴自明白,公主作夜受累,需多進補。”
“......”
姜若凌沒回應,夾了魚肉放入口中,思緒飄到了事外。
*
又一日,大皇子回京,姜文衛於紫宸殿設宴,宴請朝中百官,宗親攜家眷出席。
姜若凌一早收拾好行頭,只等髮髻挽好,便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