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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潛進她房中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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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潛進她房中的“賊人”

翹兒是小孩子的心性,天真活潑。喬子月又被往事折磨,對她便更多了幾分寬容。

此時心頭事已經解決,便是回去家廟也無事可做,再加上這相國寺周圍也格外熱鬧,喬子月索性便陪着她在這街上多逗留了一會兒。

誰知這一留,便再也走不得了。

盛夏的天說變就變,方纔還晴好的天,到了晌午那會兒,只見一道驚雷炸響,天上便嘩啦啦的下起了雨。

眼見得那雨跟潑水似的往下倒,主僕二人一時無處可躲,只能返回原路,朝着相國寺重新跑了回去。

不過幾十步的距離,等到了相國寺的迴廊下,她們二人身上已然溼透了。

這雨來的又快又急,不多時地面上便匯聚成了一條小溪,蜿蜒朝着低窪處流去。

眼看着一時半會停不了,喬子月索性拿了腰牌,遞給了來送傘的小沙彌。

喬家是大家,喬老夫人過世之前又是個信佛的,在相國寺每年捐的香火錢格外不菲。所以相國寺中便給喬家留有專門的住處,只待他們偶爾前來留宿。

她遞了喬家的牌子不久,便有一個看起來穩重的和尚前來,將她二人請到了廂房之內。

天色逐漸暗沉了下來,狂風暴雨拍打着紗窗,雨絲夾雜着寒氣吹到房間內,頓時便讓翹兒打了個噴嚏。

“阿嚏——”

翹兒揉了揉鼻子,回頭見她家小姐身上也是溼漉漉的模樣,一顆心瞬間便被愧疚所佔據:“小姐,對不起,都是翹兒不好。若不是我貪玩,也不至於讓您淋了雨……”

眼前的丫頭眼圈紅紅的,像是一隻委委屈屈的小兔子。喬子月看了好笑,敲了敲她的額頭,帶着幾分調侃安撫道:“行了,你又不能呼風喚雨,如何是你的錯?”

她說了這話,又去櫃子裏巴拉了一陣,找出兩件衣服來,遞給翹兒一件,道:“快去換上吧,不然回頭着了風寒,那才真是你的錯了。”

喬子月原以爲這雨過一陣便會停歇,誰料想,這一下竟再也停不下來。

那天色一寸寸黑了下去,迴廊下跟廂房門前都掛起了燈籠。

喬子月看了一眼仍舊綿密的雨勢,不由得嘆了口氣,吩咐翹兒去廚房端了晚膳來,主僕二人草草喫過便在這相國寺內歇下了。

大雨直下到了半夜,電閃雷鳴混合着嘈雜的雨勢,讓喬子月怎麼都睡不着。

她在牀上翻了個身,卻聽到後窗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響。

吱呀——

那是窗戶被推動的聲音。

喬子月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猛地從牀上直起了身子。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反而讓聽覺變得更加敏銳。隨着窗戶被推開,之後便有嘻嘻索索的聲音傳來。

這是……有人試圖從後窗溜進她的房內!

喬子月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殘存的一絲理智讓她迅速的翻身下牀,順着記憶中的位置摸到了桌子前,拔了燭臺上的蠟燭,將燭臺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着後窗處行去。

黑影翻進房中的那一刻,喬子月當機立斷,猛地便將手中燭臺尖朝着那人刺了過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

還未等喬子月反應過來,她手中的燭臺便被人劈手奪過,而她更是被那人一把鉗制住,捂住了她的嘴,將她牢牢地摁在了牆上不得動彈。

“唔——”

喬子月掙脫不開,猛地張開嘴咬住了他的手掌。

那人悶哼一聲,可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鉗制着她的時候,還打着粗重的呼吸解釋道:“別出聲,我不是……不是壞人。”

那人說話時喘息聲格外的重,似乎連發聲都格外費勁兒。

聽到他這話,喬子月下意識在心裏反駁,天底下哪有好人會半夜裏爬別人後窗的!

是以,喬子月的回應便是更加用力的咬着他的手掌,一股血腥氣瞬間在她的嘴裏蔓延開來。

那人似乎被她咬疼了,手也鬆了一鬆,仍舊試圖解釋:“對不住,我並不知此間有人……”

他說話的時候,喬子月終於掙脫了幾分,憤恨的推搡着他,可是卻摸到了一手濡溼。

那是不同於雨水的觸感,黏膩的讓她瞬間起了一層冷汗。

而她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鐵鏽一般的腥味兒。

是血。

喬子月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了手,可下一瞬,就感覺鉗制自己的力道徹底鬆開,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朝着她重重壓下來的身軀。

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喬子月驚慌失措之時,恰有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那一瞬間,天地之間猶如白晝,也將房內的一切映照的真真切切。

而喬子月也在那一刻,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的臉。

那個男人,是當朝太子——上官辰。

對於上官辰,喬子月是有印象的。

據說,當年先皇后爲了生下他難產而亡,可那以命相搏得以來到世間的上官辰卻是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皇帝爲了救他,窮盡了整個西楚國的名醫,甚至將洛家的人都請了來,可最終,還是隻得了一個結論:太子活不過二十。

其後的事實證明,上官辰的確沒有活過二十歲。

就在她嫁給裴朗的第二年,上官辰便死了。

而喬子月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爲年幼時,她隨着外祖進宮,曾經見過這位太子。

那時她年幼貪玩,在宮中迷了路,哇哇大哭的時候,是他出現,將自己帶出了那片迷宮似的花海。末了,還送了她一塊兔子形狀的糖。

喬子月記得,那糖甜到了心裏。

那位眉清目秀的哥哥,也連帶着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一抹模糊的剪影。

而如今,虛影重合進了現實,化爲了眼前這個真真切切活着的人。

喬子月只覺得心跳如擂,她無暇去想上官辰爲何會出現在此,腦子裏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救他。

上官辰已然暈了過去,若非她的身體撐着他,恐怕早已摔到地上。

空氣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端,迅速的讓喬子月回過了神兒來。

她不敢驚動翹兒,只能小心翼翼的將他挪到了自己的牀上,這過程格外艱難,等到上官辰終於被放在她牀上之後,喬子月這才擦着額頭的汗,鬆了一口氣。

房間內的燭火被她重新點亮,昏黃的燭光下,上官辰的傷口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他的左肩上,有一道幾乎露出森森白骨的傷痕,鮮血染紅了衣襟,也將他的臉色更襯得慘白起來。

喬子月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將頭轉過去,便在房間內翻找了起來。

因着當年喬老夫人喜歡時不時在相國寺裏住一段時間,所以這房間內一貫會備着應急藥箱的。雖說如今喬老夫人已經死了,可是這裏的東西並未被動過,藥箱應該還在房內。

果然,她翻箱倒櫃的找了一遍,便找到了那個藥箱。

窗外雨水嘈雜,房內燭火飄搖,而牀上還躺着一個昏迷過去的男人。

喬子月忍着打顫的雙腿挪了過去,幾乎是抖着手替上官辰上藥。

直到將一整瓶的金瘡藥都撒在了他的傷口上,喬子月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就見牀上的男人忽然伸長了手臂,抬手便將喬子月摁在了牀上!

“嗯——”

女子的痛呼聲響起,卻被那電閃雷鳴所吞噬。而那一瞬間的光亮,也足以叫人看清楚發生了甚麼。

上官辰將喬子月牢牢地控制在身下,而他的頭正埋在她的脖頸之間,狠狠地啃咬着。

脖頸處有劇痛傳來,讓喬子月疼的身子都蜷縮起來,她想要推開上官辰,可卻疼的使不上力氣。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他的牙齒啃咬着她薄薄的皮肉,喉嚨處卻傳來滿足的吞嚥聲。

咕咚,咕咚。

喬子月只覺得自己像是深處寒潭冰窟,渾身都被凍僵。唯有那一雙眸子裏,滿是震驚和懼意。

她只知上官辰油盡燈枯而死,可卻不知,他竟會有食人鮮血的嗜好!

直到上官辰心滿意足的鬆開她重新躺回位置上,喬子月才慢慢的恢復了神智。

她怔忪的摸了一把脖子,果然看到了滿手的血色。

而後,她又神情僵硬的看向牀上饜足而眠的上官辰。

他生的格外好。

一張臉像是被匠人精心打磨而成,精緻的挑不出一絲瑕疵,眼角眉梢皆是惑色天成。

而那原本蒼白的脣,此刻沾染了鮮血,反倒添了幾分豔色。

可是……

也添了幾分恐怖。

此時的他,動人心魄,也驚心動魄。

良久,喬子月才恢復了知覺,她幾乎是跌跌撞撞的下了牀,想要逃出這間屋子。

手觸碰到門的那一刻,她到底記起年幼的那一點好處,又不可自抑的想起他不久於人世。

最終,還是她的憐憫佔了上風。

喬子月重新走了回去,替他蓋好了被褥後,便吹熄了燭火,自己則坐在了桌子邊發愣。

她不知自己是甚麼時候睡着的。

只是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

許是昨夜太累了,所以睡着了之後,她竟然罕見的沒有受到夢境裏的折磨,而是安穩到了天亮。

睜開眼的那一刻,喬子月正看到外面灑落進來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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