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褲子給我脫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傅延聲被送進了醫院。
莊稚也跟了過去,車上,南溪不禁開口:“稚啊,不是說好的當個文明人嗎?你怎麼突然動手了,而且還是用紅酒瓶砸人。”
這要是猛了,搞不好還會鬧出人命。
雖然這一瓶子下去確實解氣。
莊稚一言難盡:“唉,我原本只是想砸牆示威的,誰知道傅延聲頭這麼鐵的頂上來。”
這事真不賴她。
是傅延聲自討苦喫。
南溪:“……”
而後她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傅延聲竟然暈血,看他平時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剛一耍完狠人就栽了,他可真逗。”
莊稚也忍俊不禁的勾了勾脣角。
傅延聲的身體素質的確不太好,據傅媽媽說,他十歲之前就是泡在藥罐里長大的,還被抓去算了命,說命格弱,得好生養,活不活得長久還得看天意。
二十歲那年差點一命嗚呼,好不容易救回來,算命的又說,得沖喜,找個八字旺他的。
傅延聲對此嗤之以鼻,覺得這根本就是封建迷信,任憑他爸媽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爲所動。
然而就在他二十二歲這年,遇上了莊稚,再躲不過去,英年早婚了。
到了醫院,傅延聲還暈着沒醒,額頭被縫了三針。
莊稚站在病牀前對着他那張臉看了又看。
長得真帥,五官立體深邃,濃眉高鼻的,往病牀上一躺,也是個驕矜病美人。
當初就是這張臉,勾得她鬼迷心竅嫁給了他。
莊稚沒忍住拿出手機對着他拍了一張,沒料‘咔嚓’一聲,鏡頭裏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靠,忘記關閃光燈了……
傅延聲陰着不悅的臉緊盯着她,冷聲質問:“你在偷拍我?”
莊稚心虛的收回手機,理直氣壯:“你看錯了,我對破相的人可沒甚麼興趣。”
傅延聲臉色難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還不是拜你所賜。”
莊稚連忙撇清關係,“我不是我沒有,我摔酒瓶想砸的是牆,是你自己護三心切非要往我手上撞。”
“滾。”
莊稚當即拎包站起來,“行啊。”
跟誰稀罕守着他似的。
看着她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傅延聲卻是一愣,眉不禁皺起來。
竟然就這麼輕易走了?以前不是總對着他死纏爛打嗎。
果然,這女人看着情真意切,嘴裏卻沒一句實話,人前說他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人後無情拋下他這個傷患頭也不回一走了之。
簡直虛僞!
莊稚剛出病房迎面就碰上陸瓚跟那個姓唐的女人。
“嫂子,聲哥怎麼樣了?”
莊稚笑眯眯的:“他沒事,人剛醒,精神着呢。”
見她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旁,陸瓚咳嗽兩聲,解釋道:“嫂子,有件事你可能誤會了,就是這位——唐女士,她不是聲哥養的甚麼小三,而是聲哥的表姐。”
莊稚愣住,“表姐?”
女人笑着衝莊稚擺了擺手:“是啊,我叫唐歆蓓,剛回國,今天聲聲他們是爲了給我接風,之前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鬧成了這樣,真是不好意思。”
莊稚:“……”
有錢人都這麼玩的嗎?是她孤陋寡聞了。
唐歆蓓又道:“不過我跟你說的話是真的,小的時候舅舅他們忙,經常照顧不到聲聲,他又身體不太好,我就會去幫忙照看一下。”
她比傅延聲大了十二歲,尿不溼都幫他換過。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烏龍還真是鬧得不應該。”莊稚瞭然一笑,“你們先去看看阿聲吧,我去幫他把出院手續辦了。”
莊稚抬腳離開。
等人一走,唐歆蓓心有餘悸的撫了撫胸口,喃喃自語道:“乖乖,我這表弟媳瞧着還真是不一般啊,雷厲風行的,這麼生猛,我那病怏怏的小表弟能受得了嗎?”
陸瓚:“……”
-
回去是莊稚開的車,傅延聲不情不願的坐進副駕駛,偏頭看向窗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近冷冷的氣息,一點跟她說話的意思也沒有。
恰如莊稚的意,雖然今晚的抓姦危機再次以烏龍結束,但傅延聲的態度讓她很不愉快。
當即打開音樂,激烈狂嗨的搖滾歌曲立馬環繞整個車內。
傅延聲頭疼的閉上眼,片刻後又睜開,藉着窗玻璃中的倒影,清晰看見莊稚隨着音樂搖頭晃腦,手指在方向盤上打着節拍,很是投入愉悅。
他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冽帶着命令:“把音樂關了。”
那看着她的眼神,嫌棄之意,溢於言表,彷彿覺得她的品位如此低劣。
莊稚視而不見。
“我想聽。”說完又切了首更嗨的。
她的車她說了算,想放甚麼放甚麼,纔不慣着他。
傅延聲的眉緊緊皺着,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莊稚餘光瞥見他臉色微微發白,一副隨時又要倒的羸弱模樣,便扯了張紙遞給他。
“幹甚麼?”
莊稚示意:“拿去堵耳朵。”
傅延聲的胸膛微不可見的重重起伏了下,下頷線緊緊繃着。
旁人都說他娶了個賢妻良母,莊稚溫柔又耐心,可只有他知道,這女人的嘴跟淬了毒似的,每每氣得他心肝肺都疼,時常懷疑自己哪一天去世,估計都是被她給活活氣死的。
一到家,傅延聲立馬摔了車門走人,腳下生風,氣勢洶洶。
莊稚沒跟他計較,慢條斯理的回了房間洗澡,剛出來抬眼就見沙發上坐着的傅延聲。
她眉梢輕輕一揚,“喲,稀客啊,傅少爺怎麼捨得紆尊降貴來我房間了?”
新婚夜當晚,傅延聲居高臨下對她說:“和你共住一個屋檐下可以,但不管你耍甚麼花樣,我都不可能碰你!”
於是他們分了房,直到後來被傅延聲的媽媽發現,訓了一頓,他纔會時不時的來她房間做做樣子。
“你揣着明白裝甚麼糊塗?”
傅延聲口吻略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耍的甚麼花樣。讓桂姨給你送夜宵上來,不就是替我媽監視我有沒有跟你同居嗎?”
“你想多了,我只是餓了而已。”
莊稚隨意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剛出浴的她,穿着一條貼身單薄的吊帶睡裙,玲瓏有致的身形散發着清香的味道,每一寸皮膚都白皙剔透似的,彷彿只要輕輕一捻,就能輕易留下曖昧的印記。
傅延聲眸色微暗,想到以往莊稚不少勾他的手段,意味不明的開口:“的確,你是很飢渴。”
莊稚動作一頓,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
傅延聲不自在偏頭看向角落,滾了滾喉嚨,嗓音莫名喑啞:“以後不準穿這種睡衣。”
“憑甚麼?”
“醜,辣眼睛。”
“……”
莊稚氣笑,她甚麼時候醜過?分明是穿甚麼都好看,就算是披條麻袋,那也是傾城之姿。
傅延聲轉身就走。
“站住。”
“你還想怎樣?”男人極其不耐煩。
莊稚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頓:“把褲子給我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