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猝然闖入的男人壓在顧鏡黎的身上,微微喘息着。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衣領,撕拉一聲,扯開了她的衣襟。
冷風灌入,顧鏡黎不由驚呼了一聲:“啊!”
她只是小憩了一會兒,怎麼就陰溝裏翻船了呢?居然被一個野男人衝進了馬車!
顧鏡黎剜了他一眼,他一身炫黑暗紋衣袍染血,臉上帶着一張面具,只露出了一雙狹長的眼眸。
他眸子黝黑,如寒刀覆雪,攝人心魄。
男人薄脣微勾,聲音透着幾分繾綣和威逼:“幫我,必有重謝,否則......”
幫?有這樣求人幫忙的?
無論前世,還是穿越後,上一個欺負她的人,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顧鏡黎沒有猶豫,迅猛地抬起膝蓋頂向他。
男人立刻悶哼一聲。
顧鏡黎勾起脣角:“我看你自己就挺好的。”
男人眼神一暗,修長的手指一把捏着了顧鏡黎光滑的小腿,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顧鏡黎纖細的手腕,禁錮在她的頭頂。
“啊!”顧鏡黎輕呼一聲,迎面就是男人戲謔的笑容。
可惡!
“乖一點!”
絕對的力量鉗制住了顧鏡黎,他低頭靠向顧鏡黎,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脖頸,冷風夾着血腥味撲面而來。
“快,這邊!”
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男人身子微顫。
他長臂一揮,扯下半段簾帳,蓋在了兩人身上。
接着他寬厚的手掌抵住了顧鏡黎的後腦勺,薄脣猛地貼了上去。
顧鏡黎瞳孔微縮,她眸中倒影着那張銀色的面具,S意一瞬即逝。
砰!
顧鏡黎猛地側頭,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閃爍着落在了車外幾個男人身上。
她衣領被扯開,露出的鎖骨處一片白皙,脖子和耳後微紅,半咬朱脣,臉上染着緋紅,男人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與她耳鬢廝磨,那姿態叫人臉紅心跳。
那領頭的人自知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可瞧見顧鏡黎容顏過人,頓時起了歹心,竟然往前走了一步。
旁邊一人拉住那人,低聲說道:“這是顧家的馬車,找人要緊,不要惹是生非。”
“嘖......”
“她命格不好,克的外祖宋家斷了千年文脈,顧家都要等吉時纔敢來接她,你居然還想碰她?”
那領頭人回眸瞧了一眼顧鏡黎,最終轉身離去。
幾人在驛站查人無果,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見身邊再無動靜,男人飛快地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顧鏡黎打量的仔細,看得出他的裏衣乾乾淨淨,並未染血。
所以確定了他身上的血跡是別人的!
“你是顧家的嫡長女?”他將外衣翻過來,湛藍的一面向外套在身上,低頭看向顧鏡黎,眼神中帶着一絲意味深長。
“是啊,所以你怕了?”顧鏡黎戲謔一笑。
“呵~”男人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時,馬蹄聲在馬車外面噠噠的響了起來,一人低聲說道:“主子快走。”
“給個信物。”男人冷聲開口,雙眸如華光,落在了顧鏡黎的身上。
見顧鏡黎沒動,男人等不及了,指尖略過顧鏡黎的薄脣,一把抓住她手中的羅盤。
接着他人從後邊的窗子飛了出去,如同一隻驚鴻,掠過了飛雪天空。
“哎......”
甚麼人啊這是!土匪嗎!
顧鏡黎抬手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混蛋,甚麼不好拿,拿自己的羅盤!!!
她仔細一想,倒也不能怪那人,她窮的連簪子、玉佩都沒有,只有這塊羅盤勉強能當信物了。
不過,她亦有收穫!
她把玩着手中的巴掌大小的卷軸,這是她在男人的懷中摸到的。
光看這個卷軸上的青玉她就知道,這《清秋江月圖》並不簡單。
她遠在青雲觀,都聽說過此物是江湖人士、皇族衆人必爭之物,可見此物珍貴。
一物換一物!不虧!
她最初是想解決了他,可他吻下來的一瞬間,她恰巧看了一眼他的命格,漫天紫光和紅光交織在一起,差點閃瞎了她的眼。
紫光紅光交織,要麼萬人之上,要麼萬劫不復,不管哪一種,都能說明此人絕不簡單!
更何況紫氣對她道術修行有利,她順便蹭了點紫氣,這纔出手幫了他一把。
冷風席捲進來,顧鏡黎不得不重重關上了馬車簾子。
大雪紛飛,將馬車掩埋在風雪之中,驛站裏面,一羣奴僕打扮的人圍着桌子喝酒喫肉,好不歡快。
顧鏡黎透過厚重的簾子,也聽到裏面的幾分嘈雜。
“宋嬤嬤,我們真的不管她嗎?”
“呸!管她做甚麼?一個道觀長大的煞星,若不是顧家姑娘們都不願意嫁到長平王府去,怎麼輪得到她入妙都替嫁?你不會真以爲咱們是請她回來享福的吧?”
“也是,她命格不好,聽說宋家家破人亡,都是被她克的,這種人離她越遠越好!”
衆人一聽,頻頻點頭稱是。
小丫頭不太放心:“可是......”
“可是甚麼?採幽你若是擔心,你不如去陪着她好了。”宋嬤嬤冷笑了一聲,肥大的臉上染着冷冽,高聲說道:“行了,晾她差不多了,走了,別真把那位大小姐餓死了。”
衆人鬨堂大笑了,喧鬧着往馬車走來。
顧鏡黎輕輕閉上眼睛,裝作休息的樣子。
採幽偷偷將自己藏起來的點心遞給了顧鏡黎:“小姐,下午就要到妙都了,得晚上才能喫飯,您喫點東西墊一下吧。”
她望着顧鏡黎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顧鏡黎抬手拿了一塊糕點,低聲詢問:“長平王府乃顯貴之家,顧家的女兒爲何不嫁?”
顧家現在老太太尚在,父親位居戶部侍郎,如今的家中主母是尚和郡主,家裏共有五個兒女,除了她這個原配嫡女以外,還有尚和郡主所出的嫡女,以及小娘所出的兩個庶女,一個庶子。
按理說這麼好的事兒,尚和郡主的女兒不嫁,必有蹊蹺。
採幽四下看了一眼,眼神變得小心起來:“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