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夜晚,星河璀璨。
付南城踏着暮色歸來,他走進臥室,瞟了池煙一眼,他慵懶地點了一支菸,猛吸一口,煙霧繚繞在他周圍。
“你口口聲聲說同意離婚,轉頭就向奶奶告狀了?”
池煙眼神倔強。
“離婚的事我沒提,我只是告訴奶奶,我想見我的孩子。”
付南城緩緩走近池煙旁邊的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後,他黑眸抬起,看到池煙垂下來的手,無名指上空蕩蕩的。
頓時,付南城的眼神裏一片烏雲密佈,他抓住池煙的手,涼薄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戒指呢?”
“扔了!”
“誰允許你扔的。”
付南城將菸頭按在菸缸裏,他站起來,氣得兩手叉腰,明明是他要離婚,是他要甩了池煙,他還沒丟婚戒,池煙倒是先把婚戒扔了,他的胸口,漫起濃濃的躁意。
付南城溫沉的視線,直逼池煙,“爲甚麼要扔戒指?”
池煙清涼的眸色微動,沉聲說:“付先生買得起深藍之星,還在意一枚普普通通的黃金戒指嗎?又不值幾個錢......”
付南城躁動的心情,稍微舒服了一些。
“你在喫醋?”
“喫醋?付先生想多了,我牙軟,不敢喫酸的。”
付南城想要捕捉池煙眼裏的情緒,然而,池煙漂亮的雙眸中,沒起一絲波瀾。
躁意再次襲捲而來......
“戒指扔哪了?”
池煙雲淡風輕道:“樓下的垃圾桶。”
付南城的指尖蜷了蜷,“奶奶今晚到家,明早我來接你回老宅,該怎麼說話,你心裏明白。”
池煙急聲問:“我能見到孩子嗎?”
付南城眉心一折,語調淡漠:“池煙,你的目的達到了。”
池煙睜大眸子,“你同意把孩子的撫養權給我了?”
登時,付南城的瞳孔染上一團墨。
“你除了在老人家面前討好賣乖,你還會甚麼?”
池煙解釋:“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而已。”
付南城身上的躁意越來越濃。
她找了老太太,不就是不想離婚嗎?
“裝模作樣!”
付南城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轉頭離去,走到一樓,他眉頭擰得更緊了,把一樓裏所有的垃圾桶都翻找了一遍。
這枚戒指,是他媽媽留下的遺物,不能遺失......
翌日。
付家老宅。
付老太太眉開眼笑地逗弄着兩個曾孫兒。
也不知道兩個小傢伙是不是知道親媽來了,哇哇大哭起來。
池煙剛進門,就聽到孩子的哭聲,心臟跟着揪了一下,飛也似的衝進去。
付老太太看到池煙,笑得合不攏嘴。
“煙煙,我說孩子怎麼突然都哭了,原來是知道媽媽來了。”
池煙看到兩個孩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差一點要見不到孩子們了。
許是母親的天性,從來沒有抱過孩子的池煙,一下子將兩個孩子都抱在懷裏。
這一抱,兩個小傢伙就在她胸前蹭來蹭去。
付老太太笑着說:“煙煙,我的小曾孫餓了。”
付老太太抬頭,正準備說讓月嫂去衝奶粉,池煙已經坐下,掀起衣服,小傢伙的哭聲一下子就止住了,母乳喫得歡,嗯嗯啊啊地發出滿足的奶音。
付南城看到池煙露出外面的大片皮膚。
池煙的皮膚很白,晶瑩剔透。
他不愛池煙,但池煙的身體對他卻很有誘惑力,結婚時,他原計劃只睡她幾次,最好是一次就能讓她懷孕。
怎料,新婚夜,就控制不住了。
後來,更是夜夜癡纏。
饒是如此,付太太的位置,依然還是要給池美盈。
池美盈是他那段黑暗日子裏,最亮的光。
如果池煙肯乖一點,離了婚後,他還是可以讓她繼續住在夢湖一品苑,也會偶爾在牀上滿足她。
池煙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注意着她,抬眸看到付南城深色的瞳孔裏暗藏着**的溫度,只是一秒,她趕緊低下頭,迅速拉了拉衣服摭擋。
付南城瞬間冒了火氣,又不是沒見過,也不知道她在遮甚麼。
他煩躁地脫下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拉松領帶,坐在牀邊,看着池煙專注地給孩子哺乳。
池煙左眼下有一顆紅色的淚痣,若隱若現。
付南城算算日子,他有八個月沒碰她了,總之都不太盡興,除了半個月前那次......
付南城回憶起那次的感覺,突然有些意猶未盡。
婚後,池煙辭掉工作,一心一意地當他的全職太太。
即使懷了孕之後,依然親力親爲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對老太太也十分孝順,作爲妻子,他挑不出她一點毛病。
只是,他的心太小,小到只能裝得下池美盈一個人。
兩個小傢伙打了個飽嗝兒,沉沉地睡了過去。
付老太太幫忙池煙將孩子放進嬰兒牀。
付老太太看着那兩個萌萌的小奶團,感覺心都要化了。
片刻後,付老太太收回視線。
“南城,你給我的寶貝曾孫們取名字了嗎?”
“還沒......”
付老太太笑容瞬間垮了,好小子,池美盈那個病秧子一回來,他連倆兒娃都不想要了,丟在家裏讓月嫂管,還不讓池煙看,非但不在家裏照顧池煙月子,連孩子們的名也不取,卻跑到外面給池美盈放煙花。
實在忍不下去了。
付老太太瞪着付南城,氣憤道:“跪下!”
別看付南城在外面是隻手摭天的大人物,在付老太太面前,是孝順的乖孫。
付南城甚麼話也沒說,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陳,上家法!”
陳管家戰戰驚驚地說:“老夫人,這......”
付老太太厲聲道:“我付家五代單傳,子嗣艱難,池煙一口氣爲我付家添了兩個人丁,這個臭小子非但不感恩,還不讓妻子看孩子,不給我的曾孫起名,不該罰嗎?”
“奶奶。”池煙覺得沒必要,向付老太太求情:“南城都當爸爸了,還動家法,是不是有些不妥?”
“住口!”付南城冷眸瞅着池煙,漆黑的眼裏,滲着對池煙把老太太叫回來的不滿,“不需要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