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佟四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這白氏是顧霄的媳婦應該是值得信任的,“那行。”
白悠悠指揮着顧霄還有陳學兩人將佟四放在了平攤的地方,蹲下身來將上面包紮的布用刀給劃開了,最底下的那一層被血液黏在了皮膚上。
手穩穩當當的,用刀挑着割開了,“有白酒嗎?”
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給了佟四一些信心,陳學爲難了起來,“這白酒可是金貴的,哪裏喝的起,米酒可以嗎?”
這年代沒有麻醉劑,她拿出來一個也會顯得很突兀,“沒有,那你就要忍着點痛了。”
佟四咬緊了牙關,“沒有關係,我不怕痛。”
她從空間裏面拿出來了一小瓶的碘酒用着棉籤將傷口四周的髒污給清理乾淨了之後,這竹子差一點的位置就要扎中他的小腿筋上了,算是運氣好。
顧霄看着她從袖口中拿出來了這些瓶罐,眼前的女子讓他覺得有幾分的陌生,視線落在了她脖子後面的那一處淡淡的梅花胎記的時候,確認了不是別人僞裝的。
頭也不抬的說,“拿一些乾淨的繃帶還有帕子過來。”
陳學看向了顧霄,他也不知道這些在哪裏放着,顧霄轉身進了屋子裏面,找出來了一件白色的裏衣直接撕成了條,留下了一片當帕子。
“準備好了,我要把竹子給拔出來了。”
佟四雙手握住擔架上面的竹竿,閉着眼睛不敢去看,白悠悠說完,雙手用力的猛地把紮在他小腿上的竹子給拔了出來,鮮血濺在了她身上,猩紅的鮮血湧出來。
她沒有管自己身上的血,用帕子按壓的住傷口,堵住了那鮮血,“拔出來了。”
佟四痛的雙手青筋都繃起來了,整個人瞬間被汗給打溼就像是泡在了水裏一般。
這陳學都不敢看背過了身子,都不能夠想象這是何種的痛,這白氏也是個狠人居然眼睛都不眨,跟村子裏面傳聞的一點都不一樣。
果然村裏的傳言都是不可信的。
在傷口上面撒上了雲南白藥粉,用繃帶把傷口包紮好了之後站起身來,“好了。”
佟四虛弱的說着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這藥費你按照村裏大夫收費的錢給我就行。”白悠悠擦去了額頭上的汗,這身體還是要多鍛鍊才能夠恢復到巔峯的水平。
顧霄不禁的看了她一眼,佟四直點頭,“要的要的......銀錢我晚些讓我家婆娘送過來。”
她現在要掙到了十兩銀子給這顧霄,然後離開這個村子,這後媽誰愛當誰當。
在顧霄他們把佟四給送回家中,返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百文錢返回來,遞到了她的面前,白悠悠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接過來銀子當着他的面放進了懷裏面,顧霄一向的沉默寡言,跟她根本就不溝通,與其說她們像夫妻,實際上更像是兩個住在一個破爛屋子裏面的陌生人。
唯獨一點就是他打獵賣的銀錢都會給到她的手中,這也是原主能夠拿着銀子剋扣着往白家送的原因。
把竈臺上面的大鍋燒起了火,從水缸從打了一鍋的水,燒起水來洗澡,她這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在這炎熱的夏季,那打結的頭髮裏面都不知道有沒有起蝨子。
這是楚國最北靠近邊關的一個小彭村,這邊靠山山脈連綿,山高林深,野獸衆多,靠山喫山自然是有許多的獵戶,而她男人就是這衆多獵戶的一員。
這白家世世代代都是泥腿子,到了白朋義這一代的時候,好不容易出來那麼一個會讀書的,這是說甚麼都要花錢讓他當上個官,去年的時候考上了秀才可把當家的白老頭子給高興壞了。
而原主是白家在山上打獵的時候撿回去的,那時候說甚麼都不願意養,但是這村子來了一個算命的說,這留下來,能夠旺他們白家。
這當家的白老頭子才願意把她給留下來的,原主在白家做牛做馬,起的比雞都早,睡的比狗的晚,乾的比牛都多,喫的比豬差。
就這樣還感謝白家的恩情,真的腦子有問題。
幸好她感覺到自己的空間也跟着她一快穿越過來了,裏面是她這麼多年儲藏的物資,至少不用擔憂溫飽問題。
水燒開了之後,用木桶兌着水,蹲下來身把頭給洗了,這水缸裏面的水都是從後山裏面的小溪挑回來的,她這又洗頭又洗澡的,一缸水很快的就只剩下了一小半。
看着地上流出來發黑的水,洗過了之後渾身清爽。
顧霄把從山上打下來的獵物就這麼丟在了門口,在屋裏面穿着外衣躺在了炕頭上,顧霖好奇的聽着那女人的動靜,不知道爲甚麼總感覺這個女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對於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溼漉漉的頭髮就這麼披散下來,白悠悠走到了屋裏面看着那兩髒兮兮的小孩,“鍋裏還有熱水,你們兩個自己去打水把澡給洗了。”
顧霖沒有動反而是看了一眼顧霄,閉目養神的顧霄一聲不吭,他打心底的害怕白悠悠把他們賣給人販子了,爹爹不說話,他只能夠乖乖的照做,這牽着妹妹的手往竈臺那邊去。
“洗乾淨一點,把身上那些泥都給搓乾淨了。”
她走到了顧霄的跟前,想要用手推他,還沒有伸過去,一雙銳利的眼眸睜開,冰冷的看着她,“有事?”
“我要去鎮上採買,家裏面這屋子應該修繕了,還有這被子都長蟲了。”稻草上面那一層破棉被,裏面露出來的棉絮都是黑色的。
“水缸的水也沒有了,採買回來你去後山挑一下水。”
面對他如此冰冷的視線,白悠悠也不害怕,這比基地養的狗住的環境還要差,在掙夠錢之前,也不能夠委屈了自己,她現在手上還有原本應該給白家的那幾兩銀子,簡單的買些被褥應當是夠了。
顧霄盯着她看了一會,這還是那根本不敢跟自己說話的白氏嗎?
只不過是兩日未見,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銳利的眼睛裏面有着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