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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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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阮星落離開後,包廂裏的氣氛不算熱絡。

半死不活的繼續剩下的流程,可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慶祝。

薄西洲心不在焉陪林禾吹完蠟燭切蛋糕,神色陰鬱坐在沙發上給阮星落髮短信。

【別鬧了,結婚不是那麼好結的。】

【我答應你,最遲明年,明年結婚行不行?】

【阮星落,你要作到甚麼時候?現在結婚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重要?你非要把我們之間逼到分手是不是?】

【你是不是忘了那件事,你以爲除了我還有人會要你嗎?】

......

【我錯了,我不應該提分手,更不應該提那件事,短信發出去撤回不了,你回我一下。】

【和你吵架是我不對,我道歉,但你能不能別冷暴力。】

“靠!”

薄西洲豁然起身往外走,他受不了了,不見到阮星落,恐怕他今天都沒辦法靜下心做任何事。

可剛拉開包廂門,外面嗚啦啦湧進來一堆黑衣保鏢,扭住薄西洲的胳膊將他摁在地上。

“......你們幹甚麼!”薄西洲痛的大罵。

“抱歉薄先生,這是薄總的旨意,”黑衣保鏢將他手臂反鎖在背後壓出去,“有甚麼疑問,你還是留着跟薄總說吧。”

原本想上來幫忙的一行人聽見“薄”這個姓氏,紛紛止住想法。

這算家事吧?

衆人心虛的想,處理家事,外人插手不好,況且,誰也不敢得罪薄斯年啊!

包廂一時陷入混亂,因此,沒人看見,林禾眼疾手快,將掉在地上的項鍊撿起來揣進口袋裏。

......

單人病房裏充斥的消毒水味沒有普通病房那麼濃烈。

阮星落做夢,夢見薄西洲剛被找回薄家時。

薄夫人看不上她,逼他們分手。

那時阮星落才知道曾無意間救下的男人就是薄西洲的小叔薄斯年。

薄斯年曾說,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如果她遇到困難,他會無條件滿足她三個願望。

所以她去求了薄斯年。

還記得說出這個願望時,她穿着廉價的衣裙,鞋底開膠,侷促不安的雙手交疊。

難堪的對薄斯年低頭:“小叔,希望你能幫我跟薄阿姨說,我和阿洲真心相愛,我不是貪圖錢才和他在一起。”

彼時的薄斯年穿着對襟黑衣,坐在茶室中,幾萬一兩的白龍玉露茶在他眼中,前三泡是用來滌濾的,直到第四杯,他用礬紅雲龍紋杯給她斟茶。

茶煙繚繞中,他淡聲:“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是差勁到甚麼地步,需要你出面保下你們的感情。”

“阮小姐,你年紀小,不明白承諾的珍貴。如果你願意,這三個願望,我可以立馬讓你飛黃騰達,到達人人無法企及的高度,甚至整個薄家,不會有人任何一個人給你臉色看。”

“用在男人身上,尤其,”他輕笑,“一個不成器的男人身上,你會後悔。”

夢到這裏被打斷。

阮星落睜開眼。

直到看見坐在一旁的男人,她差點以爲還在夢中。

現在看薄斯年當年確實沒說錯。

因爲不過幾年,她和薄西洲之間就徹底變得徹底面目全非。

她後面離開被薄斯年的助理叫住。

“阮小姐,薄總讓我告訴你,當年你救了他,以後遇到困難,還可以找他。”

“還有,薄總讓我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後悔。”

對方遞給她一雙鞋。

阮星落捧着鞋,不知道薄斯年甚麼時候注意到她鞋子開膠的。

他沒有立馬點破,而是維護一個少女最後的自尊心,選擇事後讓助理相贈。

小羊皮的底,意大利一個手工品牌,穿起來和踩在雲朵一樣柔軟。

那也是她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品牌。

“醒了。”

薄斯年合上手中文件,聲音古井無波。

“重度貧血,竇性心律過緩,胃潰瘍,精神壓力過大,還有。”

阮星落聽着他一一細數,越聽越心虛。

他聲音裏的諷刺尖銳到彷彿拉成一條線:“能告訴我,21世紀,能把自己餓成營養不良,你是怎麼做到的?”

薄斯年聲音陡然嚴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差到只需要一個臨界點,過了臨界點,這些小病會變成大病,很有可能徹底要了你的命。”

“你還有凝血障礙。”

“這表示即使你做手術,風險也比常人大上百分之五十,因爲很有可能會出現止不住血的情況。”

“二十二,年紀輕輕,很想死嗎?”

最後的反問,讓阮星落羞愧到徹底抬不起頭。

帶有檀香味的冰冷手指掐住她下顎,對上薄斯年沒甚麼情緒的眼底。

“爲了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值嗎?”

阮星落收緊手:“不是爲了薄西洲。”

阮星落不在意別人對她有甚麼看法。

畢竟作爲孤兒,成長過程中會面臨數不清的惡意,如果不能坦然面對,或許,她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可面對薄斯年的追問,她不想讓他誤會。

“是因爲我奶奶,奶奶生病住院,我照顧很久,所以才弄成這樣,不是因爲薄西洲。”

她再次重申。

薄斯年的表情沒有變化,但阮星落就是敏銳的覺得,他心情比剛纔好了一點。

回神後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多近。

即使她決定和薄西洲分手,可薄斯年......現在還算她名義上的長輩小叔吧?

“我甚麼時候可以出院?”她慢吞吞移開視線,也慢吞吞將自己的身體往後撤,避開薄斯年的手。

薄斯年彷彿沒看出她的躲避,伸到一半的手自然而然去拿一旁的水杯:“等你病好。”

他食指捻磨,退到安全距離。

阮星落抬頭看他。

她聽過薄西洲私底下抱怨過這位小叔,冷心冷情,注重利益,家人朋友在他這,恐怕還沒公司股價起伏帶給他的影響大。

所以他幫她,是因爲薄西洲是她侄子。

怕她和薄西洲分手鬧大?來堵她的口?

“薄先生,”她拉過被子蓋過頭頂,突然不想再看他的臉,“住院和檢查費,你可以***給我,我會還你。現在請你先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錢的事不着急。”薄斯年看出她突如其來的抗拒,沉默少許,他才說,“先養好身體是正事。”

“我還有事,這手機你暫時用着,”薄斯年將新手機放在桌上,輕描淡寫,“原先那個,路上不小心掉了,卡我幫你重新辦了張。”

即使不清楚阮星落進酒店後發生甚麼,但有心打聽知道過程並不難,從阮星落昏迷到清醒一天一夜,同樣薄西洲也在薄家宗祠跪了一天一夜。

是時候去看看他這位好侄子了。

宋川一直守在門口等薄斯年出來。

真是稀奇,不近女色的薄斯年竟然會和女人牽扯上關係。

送那女孩來的時候,他眼底的焦急宋川看的清清楚楚。

作爲好友兼主治醫生,宋川當然第一時間來打探情況。

“裏面那位,和你甚麼關係,老實交代。”

薄斯年掃他一眼:“暫時是薄西洲的女朋友。”

“我去,玩的花,”宋川聽出他言下之意,“不愧是你,侄子的牆根都挖。”

薄斯年冷笑:“他沒能力守住的東西,憑甚麼不讓人覬覦。”

宋川感慨着搖頭,哎了一聲:“對了,林家那邊的林夫人,昨晚又鬧自S了,聽說是沒想開。”

“她還有凝血障礙,這一頓折騰的,把人累個夠嗆,今早我才下手術檯,人差點沒救回來。”

“她那個女兒林禾倒看着挺急的,也對,畢竟是自己的媽,能不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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