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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我之間,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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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眼尾微微勾起,透着痞氣,這會卻又一本正經地擺弄她的身體。

“嗯?應該是這個姿勢。”

“你!”沈清杏眸瞪圓,眼底透着憤怒,她拼力掙扎,卻始終掙脫不了。

現在她整個人被江硯抵在真皮沙發上,兩人之間的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下意識抬頭看他,看見他脣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看起來心情極爲愉悅。

沈清呼吸越發緊張,她能感受到他指尖在身上游走,最後停留在腰側,連後頸也被他掐住。

江硯右手使勁,強迫身下的女人抬頭看自己。

“現在這副抗拒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小時候的生氣。”

之前的沈清太過平靜了。

江硯在樓上看着沈清幹活,他看見她穿溼衣服跪在地板上擦拭污漬,那時他在想,要是沈清來求自己,他肯定不會讓她這樣委屈。

他就在樓上等。

沈清在下面做了多久工作,江硯就看了多久。

沈清始終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神情冷淡,看起來毫無生氣,一板一眼地把所有事情做好。

江硯不喜歡這樣的沈清。

“當年我離開後,你們家發生了甚麼?”

沈清抿着嘴不語。

沉默幾秒。

男人的氣息驟然湊近,沈清身體僵硬,就在她以爲他要吻過來的時候。

沈清開口,“江先生,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不必問那麼多。”

“你我之間,雲泥之別,我相信江先生不至於飢不擇食到這種程度,連我這種下等貨色都愛上。”

江硯停下動作,他冷笑一下,直起身體。

“你說得對,你不配。”

他站定在沙發前,抬手漫不經心地整理自己的袖口,最後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

江硯離開後。

沈清身體僵硬,愣在沙發上足足十分鐘才反應過來。

剛纔那一句你不配,深深紮在沈清心上。

沈清自始至終保持清醒,她也知自己配不上他,可這句話從男人嘴裏說出來時,沈清還是感受到了心痛。

她的人生早在三年前就徹底按下暫停鍵。

往後的每一天,都像行屍走肉,都是爲了別人而活。

她沒有未來。

沈清的父母離世之後,留下一筆鉅額欠債,外公用盡所有積蓄把欠款還清,因爲過度勞累,沒幾年外公也離世。

沈清沒有錢,爲了給妹妹治病,一開始她瞞着妹妹退學,開始打工掙錢。

沒有學歷,沒有背景,她甚麼工作都願意幹,再苦也無所謂,即使頂着三十多度的高溫,她也願意穿着玩偶服發傳單,就連曾經拿畫筆的手,也因各種苦力活,長滿厚繭。

——

一連幾日,沈清來春景苑工作都沒有撞見江硯。

她一直緊繃的神緊終於放鬆下來。

“沈清,你今天只需要把這節樓梯扶手都擦拭乾淨就可以下班了。”

徐管家囑咐完之後,就離開了。

沈清直起腰,抬手捶打幾下痠痛的腰肢,想到只要把這節樓梯扶手擦拭乾淨就能下班,瞬間她充滿動力。

徐管家離開春景苑纔想起忘記吩咐沈清明天不用過來。

他連忙給沈清發去短信。

【明天少爺要在家裏設宴,你不用過來。】

因爲缺錢,這兩日沈清的手機已經欠費停機。

沈清沒有看見短信。

第二日,她還是照常前往春景苑。

沈清剛踏入院子就感受到這裏和往日的不同,氣氛很熱鬧,明顯是在舉辦甚麼活動,還能隱約聽到一些交談聲。

不遠處傳來徐管家的聲音,“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你今天不用來嗎?”

沈清愣了一下,她正想開口解釋自己手機停機了。

徐管家緊接擺手,“算了,來都來了,正好幫忙。你現在去一樓廚房把消毒好的酒杯都拿去後院。”

“好。”

沈清聽從徐管家的吩咐去取杯子。

這些杯子樣式簡約,看起來並不起眼,可每一個都價值四位數,隨便摔碎一個沈清都賠不起。

一路上,沈清小心翼翼。

走到後院,交談聲越大,隱約還能聽到男男女女的笑聲。

後院好像在舉辦甚麼活動。

沈清不敢多看,她微低着頭,往徐管家的指定位置走去。

“那個女的,是保姆嗎?白色衣服的那個?過來一下。”

沈清循聲看去。

男人個子很高,染着紅棕色的頭髮,左側耳垂還戴着一顆黑色耳釘,周身散發着恣意不羈的痞氣。

他朝沈清招手,“對就是你,給我個香檳杯。”

沈清低眉順眼,她走到男人身前。

男人取過紅酒杯,眼神肆意在沈清身上打量,最後停留在她白皙的臉蛋上。

“你叫甚麼?還挺漂亮的。”

沈清頭更低,她一點不想引起這些二世祖的注意,“我叫沈清,是江家保姆。”

聽到這介紹,男人徹底失去興趣,沒想到還真是個保姆。

連帶看沈清的眼神都帶上幾分輕蔑。

沈清見此,識趣地退下。

她心裏剛鬆一口氣,就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勁風。

“前面的,讓一下,讓一下。”

瞬間,沈清就被身後的力道撞倒在地,她護了一路的酒杯全都摔落,無一倖免。

看着滿地的玻璃碎片,沈清臉色煞白。

她纔來江家上班不到一週。

這麼多酒杯,她一年的工資都不夠賠。

宋妍妍穿着粉色紗裙,一邊跺腳,一邊不滿地抱怨。

“哎呀,我都說讓你讓開了,怎麼那麼不小心!害得我都摔倒了。”

剛纔撞沈清的是宋家大小姐宋妍妍。

宋妍妍早就被家人寵壞,下意識就覺得是沈清的錯。

她們這裏的動靜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

沈清聽到一道腳步聲在自己身旁停下。

江硯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沈清,語氣透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沈清感到難堪,她很想開口爲自己辯解,強烈的屈辱感讓她感到胸口發悶,喉嚨乾澀。

半晌,沈清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江先生,這位女士,對不起,是我毛手毛腳。”

當你落魄的時候,錯的人只能是你。

沈清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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