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宋清兒見他愁眉不展,忍不住問:“光耀哥,你這是怎麼了?”
鄭光耀緊握着拳將事情說來,愧疚道:“對不起清兒,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設法弄些銀子,先將咱們住的地方修繕出來。”
宋清兒聽完,心裏恨得牙癢癢。
這些古代女人,也就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把戲拿捏男人了,實在是無聊透頂!
她是不想跟她計較的,但是看見鄭光耀爲此發愁,她又心疼極了。
“光耀哥,我去找她理論,你別發愁,我不在意那些虛面子,哪怕你一窮二白,我也願意跟你一起奮鬥!”
她仰着下頜滿臉自信:“她這樣欺負你,就是覺得你現在沒本事,我可不會像她一樣,今天我非要跟她好好講講道理,讓她自愧不如!”
鄭光耀一愣:“你......難道要去找她要銀子修繕?”
宋清兒點頭,理直氣壯道:“她作爲你的妻子,那些本就是婚後財產,扶持你不是應該的麼?怎麼能這麼小心眼?再說了,你功成名就之後,不也會讓她享福?”
“實在不行,就當是咱們借她的好了,我可以跟你受委屈,但外人看見你這個大將軍住的地方破破爛爛,會看不起你的。”
鄭光耀聽得分外窩心。
也只有清兒這樣的奇女子纔會理解她了,他怎能不愛她?
何況出征時他差點喪命,若不是清兒不顧自己的名節脫衣給他暖身,他怕是早已命喪邊關,他決不能委屈了她。
只是......
他猶豫開口:“你去找她,會不會不合適?”
宋清兒傲然道:“道理在我這裏,哪怕她又叫她手底下的狗對我動手,我也不怕,公主有甚麼了不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鄭光耀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至少由宋清兒去,總比他自己去合適。
但他還是囑咐了一句:“她是公主,從小就得守那些繁文縟節,而你自由灑脫,與她不同,我擔心你會喫虧。”
宋清兒一點不在意,大膽摟過鄭光耀的脖子親了一口,讓下人帶她去盛如歡的院子。
盛如歡還在午休,聽說宋清兒來了,挑了挑眉。
命琴音放她進來,盛如歡隨意攏了攏頭髮,更衣起身落座。
宋清兒很快便被帶來,走起路來蹦蹦跳跳大大咧咧,一點不像女兒家的模樣。
盛如歡看得皺眉,便是小戶人家的女子,也不該這樣沒有禮數。
宋清兒一眼看出她的嫌棄,臉色冷然:“怎麼?我這樣子礙着你了?甩甚麼臉色?”
盛如歡無聲扯脣,倒很好奇日後鄭光耀將她帶出去,會是何等光景。
一旁的琴音早就看不慣了:“一個姑娘家還未出閣便與外男私相授受,無媒苟合,甩你臉色怎麼了?”
宋清兒瞬間漲紅了臉:“甚麼無媒苟合,私相授受,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甚麼長公主,說起話來,還不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盛如歡閒閒抬手,琴音殷勤的遞上香茶。
她輕輕吹了下嫋嫋霧氣,這才捨得施捨宋清兒一個眼神:“怎麼,宋姑娘做得,本宮的人便說不得?當真是做得不覺醜,卻嫌旁人說話難聽?”
宋清兒本就被盛如歡這漫不經心的樣子挑起了火氣。
此時被她挑着痛處使勁撒鹽,也覺得難堪起來:“你不過就是運氣好,出生在皇宮,仗着出身而已,嫁進伯府三年,本應讓伯府上下和美,但你看看現在。”
她朝着主院的方向指了一下:“你看主院那髒亂的樣子,跟貧民窟有甚麼區別?要是管家的是我,肯定比你現在好上一萬倍。”
宋清兒看着盛如歡一身華服,心中更是各種不服氣。
這女人真是目光短淺。
鄭光耀可是未來的戰神,不能跟他共苦,以後怎麼做他心尖尖上的女人?
盛如歡淡淡一笑,輕抿了口茶:“既然如此,眼下掌家之權,已經交到你手裏,宋姑娘不着緊些做出個樣子,還巴巴地來我這裏作甚?”
她淡淡的一眼掃過去:“難不成,是想把這三年府上的花銷,都還給掌家不利的我?”
宋清兒一口氣憋在心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這讓她還怎麼再提借銀子的事?
茶盞碰撞間清脆的聲音,聽得宋清兒心煩。
她還想再說甚麼,一抬眼,正對上盛如歡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她面前無所遁形。
宋清兒有些不安地挪了下步子,草草丟下一句:“我不跟你這迂腐的女人一般計較。”
就匆匆轉身離開。
琴音手裏還提着茶壺:“主子,這女人一看就是不安分的,可要奴婢盯着她?”
“不必。”
盛如歡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聖旨纔下來沒多久,我那皇兄,怎會因爲我的兩句話,就放心下來?怕是早就派人盯着了。”
只是他要盯的人不是宋清兒,而是她。
“啊,殿下,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琴音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要不要咱們把人找出來,然後......”
立於盛如歡另一側的劍鳴一言不發,手卻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我的一舉一動,可都關係到兄長和......他啊。”
盛如歡搖了搖頭,把那張突然冒出的臉晃到一邊,揉了揉眉心:“去,把所有鋪子的賬冊都拿來,另外,交代所有鋪子的人,伯府的所有人,都不得在鋪子裏支取一文錢。”
琴音眼睛一亮:“殿下英明。”
她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那白花花的銀子,就算是丟了,也不能便宜了那羣白眼狼。
看着琴音離開那輕快的背影,盛如歡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劍鳴,可有邊疆的消息?”
“沒有。”
劍鳴見她表情失落,忍不住安慰:“殿下莫急,王爺最遲兩個月都要寄一次家書,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盛如歡嘆息:“罷了,是我太心急了。”
如今一切都好,她又順了帝王之意,皇兄他,自當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