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那潦草的一月翻牌一次!
雨夜。
豆大的雨滴“噼裏啪啦”重重叩打着車窗。
漆黑的車內,蘇芷星的五感,統統被男人炙燙的粗喘聲裹挾着。
她被迫着,半趴在真皮車座上。
這個姿勢,她每次都感到很羞恥,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
一個月才一次。
就像皇帝對她恩賜的翻牌機會,由不得她挑剔姿勢。
要不是奶奶逼着生孩子,他大概一個月潦草做一次都不想。
“嗯?”
一道難以承受的力量,將蘇芷星凌亂的思緒拉回。
男人掐在她細腰上的雙手加大力度,彷彿要將她折成兩半。
“輕一點——疼——”
蘇芷星終究沒能扛住,發出低吟。
男人不語,只是拿他那滾燙的喘息,來回應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心理暗示,她感覺他似乎放輕了力度。
終於,他的大手掌按住她瘦削的雙肩。
凌厲的薄脣貼到她嬌嫩的後頸,使勁一吸。
她倒吸了一口氣,“疼!”
這是他每次交完作業,刻意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作爲愛過她的證據。
“記得給奶奶看。”
喬逸辰低啞的嗓音輸入她的耳蝸,性感至極。
蘇芷星不開心地咬咬下脣。
他就知道敷衍奶奶!爲甚麼每次都不親她?
說起來好笑,結婚四年,她的初吻都還在。
十八歲剛結婚那會兒,他說她還小,等大了再說。
現在倒好,她都二十二歲了,他居然跳過親嘴,直接走造人流程,甚至連前奏都沒有。
蘇芷星的心裏正亂着,身上忽然一輕。
喬逸辰不作猶豫地帶走了她背脊上的那抹火熱。
車內的熱浪,趨於平靜。
喬逸辰的完美輪廓,隱匿在黑暗中。
“把衣服穿上,下車吧。”
她的腿腳都還在打顫,他就趕她下車?
蘇芷星疲軟地趴在車座上,抬眼皮望向男人。
他的着裝居然一絲不苟,甚至連金絲眼鏡都沒有摘下?
蘇芷星又看看自己。
她汗涔涔的長髮,凌亂地黏在臉頰上,一絲不掛狗爬式的姿勢,更令她顯得狼狽不堪。
其實,她能感覺得到,他早已不喜歡她。
可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對她有求必應。
她隨口一說人家的玉佩好看,他就立即花重金求着人家賣給他。
他當時可是一個衆星捧月的天才少年。
少年喬逸辰的字典裏只有狂和傲,從來不求人不低頭的。
他說,爲了她,尊嚴算甚麼,命都可以給她。
爲甚麼一結婚,一切都變了?
蘇芷星的眼眶刺痛得厲害。
即便她害怕面對真相,卻再也無法忽視自己的感受,是時候找他像對夫妻那樣平等談談了。
蘇芷星心情沉重地四處摸索尋找自己的衣物。
曾經,她多麼渴望,喬逸辰在事後能溫柔地抱抱她親親她。
但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
到了今日,她只是麻木地想把自己的遮羞布快點穿回去。
倏地,指尖一熱,她的心跳差點停頓。
她觸到了不好意思主動去碰的地方。
原來他還沒有盡興,就匆匆剋制了?
真的這麼忙嗎?
指尖躥起一簇簇細微的電流。
蘇芷星緊了緊後槽牙,鼓起勇氣主動依偎到男人溫熱的胸膛前。
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輸入她的耳蝸,令她差點又無法自拔地意亂情迷。
但不能再讓自己糊里糊塗卑微下去,她有很多個爲甚麼要問他。
“哥……”
喬逸辰卻淡漠打斷她,“都結婚了,喊小名。”
“……”蘇芷星的長睫顫個不停,腦海裏,兒時的太多回憶湧上心頭。
她是喬逸辰一手帶大的。
那年他八歲,在路邊發現一歲的她被凍得奄奄一息,就把她抱回家。
當時的喬家正值多事之秋,突然又來一個棄嬰,沒人願意照顧,都提議送孤兒院。
小小年紀的喬逸辰,卻拍胸脯,說自己來養。
從此,他給她換尿不溼,給她扎辮子,給她穿公主裙,給她取名字。
他待她如兄如父,把她當小公主那般寵着,經常抱着她舉高高。
她懂事後,認定了他就是她一輩子的世界。
她十八歲高考那年,一場意外爬上他的牀,他們隔天就領了結婚證。
多美好啊,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是自從她爬牀後,就失去了喊他“哥”的資格。
他也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滿眼寵溺地喊她“小星星”。
仔細想想,他是醫學教授,學術專家,外科聖手,做事嚴謹刻板,就算他古板到連親嘴都不好意思,古板到連做的時候,都要關燈,似乎也合理。
他太注重事業,纔會忽略了她,令她胡思亂想。
一定是這樣!
身爲妻子,應該包容他的一切。
包容他是事業狂,包容他不顧家,還要包容他是一個性冷淡!
洗腦完畢,蘇芷星決定不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談不開心的事,心中醞釀的談判,索性延後。
她伸出雙臂纏繞上男人的脖頸,柔軟的脣瓣輕貼到他的脣邊。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燒了你愛喫的菜,還準備了蛋糕。”
“忙。”
喬逸辰撇開臉龐,避開了女人貼過來的脣。
大手掌也無情地扯開女人糾纏在他脖子上的纖細手臂。
他很忙,是真的。
擁有醫學天賦的他,十三歲就獲得國家重點培養的機會。
二十六歲,他破例成爲醫科大最年輕的教授和博導,還被聘爲醫科大附屬醫院特聘專家。
而今年他二十八歲,又擔任起喬氏和醫科大校企合作的醫藥研發集團的總裁一職,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但結婚後,他忙到“十過家門而不入”的地步,就非常離譜。
“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再忙也要過的。”
“又不是小孩,生日不重要。”喬逸辰說着,突然打開車燈。
女人的雪白風光,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