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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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霸總身邊的保姆王媽。
自認在豪門裏,我也是見過不少風浪的。
直到,有一天霸總出門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他說,這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但是,昨天不還說是他的女朋友嗎?
所以,這是現代版的《雷雨》?
————
一大早,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我那僱主怨念般的聲音傳來。
“王媽。”
聞聲,我一分鐘麻利的穿戴好,頂着我的雞窩頭衝了過去。
絕對不是因爲這五險一金且月薪10萬的工資。
“沈總,請問您有甚麼吩咐?”
霸總沈知行一臉嫌棄的看着我,“我昨天讓你打掃出來的房間,整理出來了嗎?”
“回沈總,整理好了。”
“嗯,你帶寧寧上去看看。”
“嗯?”我才發現,沈知行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穿着潔白長裙的女人。
“知行,你們家傭人的髮型都這麼獨特嗎?”女人看着我,掩嘴嬌笑。
我心裏白了她一眼。
獨特,獨特你大爺。
有本事,你家大早上被叫醒,一分鐘還能全妝出鏡?
“小姐喜歡嗎?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幫小姐做一個。”我展露我的職業假笑。
順帶仔細看了看她,打量了一下,這個小白裙,這張臉,似乎有點熟悉。
這不是昨天沈知行帶回來的女朋友嗎?岑寧嗎?
“不用不用。”她看着我有些尷尬的笑。
“不用跟我客氣的。寧寧小姐。”我殷勤的笑。
聞言,岑寧有些笑不出來,後退了一步,拉着沈知行的衣服。“知行哥哥,我怕。”
“沒事,那我陪你一起去看。”沈知行輕聲安慰她。
整這死出,yue,本來早上上班就煩。
“沈總,小姐請跟我來。”我努力維持着我快繃不住的假笑。
兩人親密的挽着手,跟在我的身後。
他倆在裏面看房,我就在門口等着。
突然想到,這間房,沈知行不是說是給他妹妹的嗎?
女朋友住妹妹的房間,那我豈不是又得重新打掃一間房。
有時候候一個人上班,真的挺無助的。
真的很想報警。把他們都抓起來。
那這樣的話,想到這,我問出聲。
“沈總,寧寧小姐住這裏的話,那,大小姐的房間該重新安排在哪裏啊?”
聞言,坐在一旁的沈知行抬頭看了我一眼。
“寧寧覺得怎麼樣?”
“非常好,知行哥哥,我很喜歡。謝謝你。”岑寧轉身,對着沈知行甜甜一笑。
我呢,我呢,都是我打掃的好嗎。
“你喜歡就好。”沈知行倒是很享受岑寧的吹捧,笑的一臉溫柔。
沈知行對我擺了擺手,“王媽,那就先這樣,你先下去吧。”
“是。”
但沒想到的是,我就下去偷摸洗漱,喫個早餐的時間。
我的僱主與他的小女朋友陷入了冷戰。
樓上一大堆東西掉地上的聲音,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等我上去,只見滿地的狼藉。
我辛辛苦苦佈置了三天的房間!!!一片狼藉。
癲公!我的勞動付出!
“岑寧,剛剛打你的電話的那個男的是誰?你給我說清楚。”沈知行臉上帶着些許的薄怒。
他的腳邊正躺着一個被摔得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
岑寧緊閉着嘴,看着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沈知行猛地拉上窗簾,扳正岑寧,讓她直視自己,“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就開始裝都不裝了是吧。”
岑寧不說話,只是默默流淚。
他視線一掃,看到了我,“王媽,把她帶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給她飯喫。”
啊,看戲看得好好的,我突然被cue。
我一臉疑惑的問道。“沈總,帶哪去啊?”
“帶你房間去,給我看住她,她要是不見了,我拿你是問。”沈知行說完這句話,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岑寧,轉身瀟灑的走了。
啊?我嗎?
不是,毀壞他人財務?非法囚禁?這些在一起判幾年啊。
這個癲公自己刑就算了,還要拉我下水,Damn!
我踮着腳,小心翼翼的避開房內的狼藉走進去。
“emm,岑小姐,您願意去我的房間休息一下嗎?”我試探的伸了伸手。
“嗯。”岑寧抽泣着應道。
她的反應我倒是沒有很驚訝,畢竟我見過的癲公顛婆比我喫過的飯還要多。
更離譜的,前一秒恨不得能生吞其肉,下一秒愛的死去活來。
晚上喫飯的時候,沈知行在喫飯時,突然說道,“王媽,你今天做的菜怎麼這麼鹹?”
怎麼可能?每日的鹽我都是按標準放的,從沒出錯。
我雖然這麼腹誹,但還是拿起公筷夾起最邊上的一丟丟嚐了嚐。
“沈總,這個菜鹹淡適中,就是您平時的口味。”
沈知行皺着眉,“我說鹹了就是鹹了,拿去餵狗。”
說完,沈知行的眼睛看着我,對我眼神暗示。
“可是沈總,我們這裏是別墅,沒有狗啊。”我眨巴着眼睛回應。
“那你拿回去喫吧。我沒胃口了。”沈知行放下筷子,走了。
他走的時候,還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你房間裏的那個一起喫。”
???
這個癲公!我捏緊手中的筷子。
你要給她喫直說不行嗎?爲甚麼要拐着彎罵我是狗!
想着我的五險一金月薪10萬,我忍!
“是,謝謝沈總。”
我拿着飯菜打包回去,“岑小姐,沈總讓我帶給你的。”
她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邊喫邊哭。
我端着碗,看了看岑寧,再看了看我碗裏的大米飯,感覺我的食慾瞬間下降了200%。
“岑小姐,你別哭了。沈總知道了,肯定得心疼壞了。”
我的話音剛落,岑寧哭得更兇了。
我強忍住,我想把飯扣她頭上的衝動,“岑小姐,你這漂亮的眼睛哭腫了多可惜。”
“反正他也不在乎。”岑寧邊哭邊說道,哭得更兇了。
爲了錢,我忍,我忍,我忍!我擺出我的職業假笑。
“怎麼會,沈總只是面冷心熱,就是因爲太在乎你了。今天喫飯的時候,一口飯都沒動,趕緊就讓我給你送過來了。”
Emmm,雖然這其實是他喫剩下的,但也的確是他說送過來的。
我這也不算說假話。
“真的?”岑寧的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她停止了哭泣,抬起頭期待地望着我。
眼見有望,我繼續說,“真真的,我怎麼會騙小姐你呢。”
有點被自己的虛僞噁心到了,我趕緊喝口水壓一壓。
“寧寧,王媽,你對寧寧做了甚麼?”沈知行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的看着我。
說完,他繞過我,進屋一把抱起岑寧,滿臉的心疼。
“知行哥哥,不怪王媽。”岑寧擦了擦眼淚,爲我解釋道。
只是,這解釋的話,怎麼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不不,不是,你聽我...”
果然,沈知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帶着一絲薄怒,“王媽,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
我做錯了甚麼?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不是啊,沈總,我就聽你的吩咐來送個飯,然後小姐知道是你要求送的飯,嗚的一下,就哭起來了,跟我沒關係啊。”
我追在沈知行的身後解釋道,“我剛剛一直在安慰她,沈總你沒聽到嗎?沈總,沈總?”
沈知行冷冷的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不想聽你的狡辯。”
我強行忍住,我想衝上去給他打一頓的想法。
還有十天,爲了我的十萬!!!
我再容忍一下這個癲公。
等工資到手,立馬跟這對癲公顛婆說拜拜。
就這樣,在我的犧牲之下,小情侶和好了。
別墅裏總算是暫時迎來了幾天安生日子。
我和別墅裏的其他阿姨聊着八卦。
“聽說沈總過幾天要在這裏舉辦認親宴。”削土豆的徐姨說道。
剝花生剝的昏昏欲睡的我,一聽這話,立馬起了精神。“甚麼甚麼?徐姨你再說一遍認誰?”
平生沒甚麼大愛好,就喜歡聽些小八卦。
“這個事不好說,有些勁爆。”徐姨看着我,神祕一笑,打起了馬虎眼。
怎麼個勁爆法,還能比隔壁趙總夫人一胎八個帶球跑更勁爆?
“徐姨,你說,你今天的土豆我包了。”我豪氣的大手一揮。
“這可是你說的哦。”徐姨看着我點頭了,才繼續說道,“聽說啊,現在住在家裏的這個岑小姐,其實是十八年前沈老先生被拐賣的女兒。”
?我的腦子一下子宕機了。
“岑小姐是沈老先生的女兒,沈總說岑小姐是他女朋友?”我拉着徐姨的手,被這個消息震驚的跳腳。
“是啊。”徐姨點了點頭。
“那,那這不是現實版的《雷雨》?罔顧人倫啊。”想着這幾天如膠似漆的兩人,我的眉頭緊皺,有種說不上來怪異感。
這,他們不怕老天爺降雷給他們劈了呀?
“那倒不是。”徐姨搖了搖頭,起身,“我要去削明天的土豆了”
甚麼?還有瓜?
作爲資深瓜田裏的猹,我握住徐姨的手,討好的笑着,“徐姨,你明天的土豆我也包了!”
徐姨這才笑吟吟的做了下來,繼續跟我講。
“岑小姐是沈老先生的女兒不假,但沈總,是沈老先生領養的。兩人之間,並無血緣關係。”
“所以這是,真千金和假總裁的故事?”我突然感覺自己虧了。
兩天的土豆,換來這個一個結果。
越想越氣,我將削好的土豆丟進水裏,繼續削第二個。
我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十箱高40cm長40cm的盒子裝着的土豆,我再次向徐姨確認了一下,“這是一天的量?”
“是啊。小王,我看好你。”徐姨看着我,笑的一臉慈愛。
早知如此,我當初寧願割捨,也不願落得如此地步。
笑面虎啊,笑面虎!
果然,這裏的人沒一個正常的,不是癲公就是顛婆,還有這種笑面虎。
削了一天土豆的我,人已經麻了。
我現在敢說,我說我削土豆第二,誰敢認第一。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我伸着痠痛的手,不耐煩地打開別墅大門。
面前站着一個衣着華麗,身上佩戴着大牌首飾的女人。
“你是?”我禮貌地詢問。
“你是新來的吧。連我都不認識。”女人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我。
她繞過我,準備往裏走去。
哎嘿,當我不存在是吧。
我站在她面前,“不好意思,這位不知名的女士,沒有登記,您不能進去。”
“庶民,你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攔。”女人生氣的指着我,顯得十分憤怒,“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反問,“你是誰啊?”
“我可是姜氏集團的大小姐,姜婷。你敢得罪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姜她的下巴高高揚起,一副不容置疑的高傲姿態。
我低頭,漫不經心地觀察着我的指甲,哎,這指甲長了得剪了。
“庶民,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姜婷見我沒有反應,怒氣衝衝地提高了音量。
“聽到了聽到了。”我面無表情的念着臺詞,讓到一邊去。“您請。”
姜氏集團大小姐是吧,出事就去你家找你爸。
姜婷對我的態度顯然不是很滿意,臉都氣綠了,一雙恨天高蹬的“噔噔”響,“你等着,我現在就去讓知行哥哥開除你。”
我眉頭緊皺,滿臉疑問。
哦莫哦莫,我幹啥了?怎麼是個人就能踩我兩腳啊。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
“不是,我...”
“知行哥哥在哪?他是在書房嗎?”她打斷我的話,自問自答的踩着她的恨天高直奔書房而去,一把拉開房門。
“知行哥哥,你家傭人好粗俗,你幫我把她開了...”
“啊!哪裏來得不要臉的女人,敢勾搭我的知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