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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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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何證明

翌日,新婦要入宮給帝后敬茶請安。

齊景軒雖冷待沈元霜,可此事還是躲不過的。帝后面前,他倒是裝的不錯,溫柔體貼地彷彿是真的愛重她這太子妃,在皇后爲難她時,還回護了一二。

但離了宮上了回府的馬車,他就又恢復了那冷漠疏離的樣子,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她。

沈元霜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若不能與他修好,至少也得獲得他信任,纔好爲他籌謀。

她默默在心底打了好幾遍腹稿,才沉吟着開口:“殿下,霜兒有一事不解,想請您解惑。”

齊景軒翻動手中書頁,權當未聽見。

沈元霜微微皺眉,卻兀自說了下去:“您是打算只與我做對人前恩愛的表面夫妻嗎?”

齊景軒翻書的手一頓,劍眉略挑:“怎麼?你難道還想與孤舉案齊眉,蒹葭情深?你不嫌惡心,孤還嫌髒呢。”

這話可真夠難聽的。

沈元霜皓腕輕抬,撩車簾掃了外面一眼,發現翠微已將馬車趕到了自己想要的路上,便收斂了面上那做小伏低的神色。

“殿下若還想與妾身在人前做樣子,私下裏能否稍客氣些?”

齊景軒“嗤”一聲笑出來:“你一個大婚當夜私會外男、不守婦道的女人,跟我要客氣,要尊嚴,沈元霜,我沒聽錯吧?”

他那夜的反常,果然是因爲這個!

沈元霜聞言,挺直了腰板,端莊清麗的小臉一揚,挑眉質問道:“太子殿下不去追究失職放進外男的守衛,反而對我這個被驚嚇的新婦顛倒磨折,是何道理?”

沈元霜名字聽起來清冷寡淡,人卻生的貴氣明豔,更美得驚心動魄。

當年她花會落水,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算計,齊景軒一個萬金之軀的儲君卻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她,難道是爲了見義勇爲嗎?

他從來就知道她美。但此時她傲慢驕矜的模樣,他依然覺得驚豔。

沈元霜見他依然不搭腔,有點摸不清他心思,便率先軟下了語氣來。

“誠然,不論守衛是否失職,大婚之夜我見外男,便算我有錯在先。你爲此事拈酸喫醋,對我冷言冷語,出發點終究是因爲對我在意,所以比起來還算我錯的多些。”

齊景軒冷笑:“拈酸喫醋?沈元霜,你也太會爲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沈元霜也不着惱:“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反正,就是此事讓你覺得傷了尊嚴,是我對你不住。但之後你也對我動粗了。你看這、這……還有這……”

她邊說邊擼起了袖子、扯鬆了領口,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在白瓷胎般的肌膚上顯得越發觸目驚心。

那是新婚夜時他留給她的教訓。

“還有這……”

齊景軒完全沒想到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手忙腳亂阻止她將扯松的領口再扯大,低斥:“你幹甚麼?青天白日的就衣衫不整放浪形骸,你瘋了嗎?”

沈元霜鼓了鼓腮幫子嘟囔道:“你是我正兒八經拜了天地,告了先祖的夫君,我在你面前衣衫不整,算甚麼放浪形骸。”

“你說甚麼?”齊景軒瞪她,可心裏其實根本拿她沒辦法。

沈元霜見時機差不多了,就斂了媚態,正色道:“你我夫妻,不該有隔夜仇,應該開誠佈公地談一談,看能不能解開心結,自此舉案齊眉白頭永偕。”

舉案齊眉,白頭永偕?

齊景軒差點笑出聲來。若不是已洞悉了一切,這話他就真信了。

“這心結要是解不開呢?”

沈元霜嘆了口氣,道:“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只好各還本道。”

“各還本道?”齊景軒眼底滿是陰鷙,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設計落水讓孤娶了你,現在見我識破你水性楊花的真面目,就想讓我放你去與情郎雙宿雙飛。沈元霜,你做夢!”

沈元霜迎着他迫人的視線,坦蕩回望:“太子殿下,齊景逸曾在乞巧節上救我性命,您也在花會上救我性命,雖有先後,但於我而言並無不同。我娘在時,曾與我說,人活一輩子,凡事不可強求,要隨緣隨時隨勢。如今我嫁給了你,可見緣在你這,時與勢也在你這。”

可惜,這個道理她今生才弄明白,白白與他錯過了前生。

她深深看着他,眸中似有無限深情,又像有萬般歉疚。

兩人靠的近,如此視線相交鼻息纏綿,氣氛竟讓人有些口乾舌燥。

但齊景軒卻猛然想起,她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着齊景逸,頓時心口沸騰的熱血就冷下去,心更是一寸冷一寸硬,終成磐石。

“這話你自己信嗎?”齊景軒滿臉厭惡地丟開她,“賜婚旨意後的第二日,你去哪兒了?”

沈元霜頓時一陣心虛,因爲那日她去找齊景逸私奔了。可是,此事現在的齊景軒不應該知道啊,因爲在前世,是在齊景軒在北境抗敵時,齊景逸爲亂他心境,故意將此事泄露給他的。

沈元霜猛地抬頭看他,難道……

他本想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或者嘲一句“賜婚第二日你就約他私奔,這叫並無不同?”。

可對上她波光盈盈的雙眸,他忽然心念一動,改了主意。

“罷了,往事暫且不提,今日聽你的意思是,對他並無情意?如何證明?”

沈元霜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只知那日她約齊景逸見面,並不知發生了甚麼,否則,焉能一句“暫且不提”揭過?但這也透露出一個信息——自從新婚夜齊景逸來訪那一幕被齊景軒看見後,他已經開始查她。

所以,贏取他信任這件事,刻不容緩了。

沈元霜在車壁上“篤篤”敲了兩下,又順手摸起小案上的葡萄。

外面翠微答:“已入槐花巷。”

沈元霜一邊剝葡萄一邊回:“停在巷尾,剩下的路,我與殿下步行過去。”

齊景軒一怔,撩簾開車簾才發現這竟然不是回太子府的路。

“李翎!李翎?”

外面毫無動靜。

這時,沈元霜略傾上身,將剝好的葡萄送到齊景軒脣邊:“出宮之前我讓鹿菏拿着您的令牌,命李侍衛先行一步,去馨園茶館安排些瑣事。”

她討好般將潤溼的葡萄又往前送了送,微涼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薄脣,仰頭望向他的眼裏滿滿都是溫柔小意。

“雖然我手好酸,但葡萄真的很甜哦……”她幽幽怨怨又可可愛愛地撒嬌。

這誰頂得住?

齊景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將她蔥白般的手指含在脣齒之間。

沈元霜紅了耳尖,慌忙撤手,卻被他穩穩抓住了手腕。

他幽潭般深邃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又緩又欲地卷着她手指喫地更深……

指腹那溼熱軟膩的觸感似電流般傳來,頃刻便讓她渾身發顫,耳尖的紅早就燒過臉頰往纖白的長頸而去,將她之前的遊刃有餘全都燒成了青澀的慌亂。

“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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