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鬱淮被老夫人的話嚇了一跳。
這是要給溫婉強行按上一個罪名了。
“可是那樣的話,溫婉就徹底沒活路了。”
鬱淮有些猶豫,女子私通,而且是一個沒有甚麼靠山的嬌弱女子,基本上只有自盡這條路了。
溫婉和白雪可不一樣,白雪是大晟的女將軍,在軍中有自己的擁護者,更有陛下看重,更何況如今他們已經成親,自己絕對不會讓白雪出事的。
“此時你還管這麼多做甚麼,不做任何應對之策的話,我宣平侯府纔會成爲整個京城的笑柄,你的白雪還有安兒該怎麼辦?”
老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鬱淮。
都是戰場上的將軍了,爲何還如此婦人之仁。
“淮哥,母親說得是,而且你看溫婉和宸王走得如此之近,誰知道她有沒有勾引宸王。”
尹白雪抱着兒子鬱安,聲音冷靜的開口。
只是眼神中卻多出了許多怨毒和憤恨。
自己處處都比溫婉強,只有一個身世不如溫婉,她沙場飲血,立下戰功,卻只能屈居爲平妻。
而且婚禮上還被溫婉如此羞辱,她實在是不甘心。
“好。”
看着尹白雪和她懷中的兒子,鬱淮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心想這一切都是溫婉咎由自取,若是她好好做她的世子夫人,貴爲正妻,她可以過得很好,自己也不會虧待她的。
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心中暢想着,日後鬱淮和尹白雪繼續打拼立功,再有了溫婉的萬千嫁妝,往後只會越來越興旺。
謝流雲親自送溫婉坐上了馬車,他自己則是騎馬跟在馬車之前。
如此護送的架勢,不僅溫婉有些意外,也讓剛剛走出來的鬱淮陰沉了臉色。
現在溫婉還是自己的妻子呢,她就毫不顧忌的和謝流雲走的如此之近。
說不定真的和白雪說的一樣,早就和謝流雲勾搭在一起了。
“淮哥,此次和梁國大戰,我們二人燒了敵軍糧草,抓住了梁國主帥,本是功勞滔天,可宸王卻因爲是主帥,而且身份尊貴的原因,拿了第一等的功勞,甚至被大晟百姓譽爲戰神,說到底,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尹白雪看了溫婉和謝流雲一眼,然後就對着鬱淮低聲開口。
“我知道,可他是皇子,有陛下看重,身份在哪裏,我們也沒有辦法。”
鬱淮也不甘心,若是此次戰爭最大的功勞歸於自己身上,宣平侯府說不定可以再進一步,被譽爲戰神的人是自己也說不定。
“不一定沒有辦法的。”
尹白雪的眼神越加凝沉,不過卻沒有再說甚麼,而是和鬱淮一起翻身上馬,護送着宣平侯和老夫人的馬車往皇宮而去。
一身紅衣,明豔動人,和同樣一身紅衣的鬱淮打馬而行,引起了路上之人的頻頻回顧。
不過她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溫婉的馬車。
她是大晟唯一的女將軍,本就是耀眼世人的存在,溫婉一個仰望男人鼻息而活的內宅女子,如何能跟自己比。
溫婉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在屬於男人的戰場中打拼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付出了甚麼。
她根本就不能和自己比。
皇宮很快就到了,因爲宸王的存在,他們一行人很輕易的就進入了皇宮。
“煩請通稟陛下,將軍府溫氏之女求見,有要事情陛下做主。”
進入皇宮之中,溫婉直接上前一步,稟報內侍。
皇宮重地,溫婉的侍女和將軍府的侍衛都無法進來,她一個人毫不畏懼,朗聲開口。
內侍多看了溫婉一眼,瞥到了她身邊的謝流雲,急忙應道。
“溫姑娘稍等,我這就去稟報陛下。”
皇宮裏的人都是人精,看溫婉自稱溫氏之女,又看看一身喜服的鬱淮和尹白雪,心中就明白了一些。
“去請一位太醫給這個孩子看一下。”
之後謝流雲看了一眼被老夫人牽着的鬱安,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立即就有內侍去請太醫了。
而此時在皇后宮中喝茶的皇帝,聽到溫婉求見,微微皺眉。
“看來溫姑娘是因爲鬱世子和尹將軍成親的事情而來。”
內侍小心的說了一句。
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了。
“溫婉鬧了幾日,今日大喜之日,她來皇宮,難道是來求朕不讓鬱淮娶尹白雪?她有些不知輕重了。”
鬱淮求娶尹白雪並且是自己知曉,且下了旨意的。
如今溫婉的做法,是一點都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
“陛下,溫家一門忠心大晟,滿門白骨,如今只剩下了溫婉和溫衡兄妹二人,着實令人心疼,您就不要責怪她了,算起來也是鬱淮對不起溫婉。”
皇后卻爲溫婉說了幾句話,語氣有些唏噓。
她和溫夫人年齡相仿,閨中之時也是好友,對於溫婉,自然偏袒一些,而且她本就認爲溫婉沒錯。
“朕知道,只是如今朕也發愁,溫家滿門熱血,忠心耿耿,溫將軍夫婦和長子亡故,朕本該對溫婉兄妹多照應一些,可是鬱和尹白雪此次也是立下大功,二人在戰場上更是被傳爲佳話,朕不好辦啊。”
皇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只是轉身的同事, 面容已經陰沉下來,有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等溫婉謝流雲還有鬱淮等人進入殿中的時候,皇帝也到了。
“參見陛下。”
除了謝流雲,所有人都跪下行禮。
“都平身吧。”
皇帝坐下,先看了謝流雲一眼,隨後就看向溫婉,直接問道。
“溫婉,你有甚麼事情要朕做主?”
溫婉起身,只是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被老夫人的哭聲給打斷了。
“請陛下爲我宣平侯府做主,溫婉不孝不悌,當衆頂撞長輩,毆打夫君,這些就算了,可她竟然不守婦道,私通外男,我宣平侯府實在承受不住此等羞辱,還請陛下明斷!”
縱然溫婉早就知道侯府這一家子無恥至極,但是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給自己潑了這麼大一盆的髒水。
他們如此造謠,若是傳出去的話,無論事情真相與否,自己的名聲都全完了。
“老夫人,爲了吞掉我的嫁妝,你們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溫婉沉聲說了一句,語氣滿是嘲諷,果然畜生和人就是不一樣。
皇帝也愣住了,他們以爲是溫婉不願意鬱淮娶妻,前來找他們求一個恩典的。
誰知道宣平侯府老夫人上來就是這一句震驚四方的話。
“陛下,還請您爲我宣平侯府做主,我與尹將軍戰場浴血,保家衛國,可是溫婉卻做出這樣的事情,臣實在是心裏憋屈。”
鬱淮也跪在了老夫人的身邊,一臉憋悶委屈的開口。
好似溫婉真的就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一樣。
皇帝面色陰沉,隨後看向了溫婉。
臣子的家務事,就算是溫婉私通外人,他也不想多管。
可現在他們都鬧到了皇宮,而且這婚事是經過自己的,卻是不得不過問了。
“溫婉,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