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老油條
020 老油條
待陸聞歌走之後。
徐中鶴已經將葉杉爲同輩中人，換了一種叫法，客氣道：“葉小兄弟，既然你已精通仙鶴神針，且傳承比我道醫門還要深厚，我徐某也不是迂腐之人，你之傳承，說不準比我們道醫門還要久遠，要講先來後到的話，說不定是我們竊取了你之傳承！”
葉杉沒想到徐中鶴會有這種覺悟，高看了他幾眼。
說起來，他的謫仙九針，已經是好幾千年前的事，那時，道醫門連其祖師爺還未出世呢。
“咱們同輩論交，葉小兄弟不必再跟我客氣了。”
把話說開之後，徐中鶴開始套近乎。
軒轅望氣術是個巨大的寶庫，絕對不僅僅是仙鶴神針這麼簡單。
徐中鶴指望他還能拿出甚麼失傳的驚天醫術出來。
“老頭，我好像沒跟你客氣過！”葉杉沒好氣說了句。
徐中鶴臉色微紅，於是厚着臉皮道：“在醫術方面，我徐某還算有點見解，都是這些年一步步實踐出來，葉兄弟如果想交流，徐某隨時歡迎！”
突然，徐中鶴又想起一事，道：“葉兄弟似乎對財鉑身外物，很感興趣，這裏有一個賺錢機會，不知葉兄弟有沒有興趣？”
“說說看？”
徐中鶴回頭看了鄧浩渺一眼。
後者會意，輕輕點頭。
“在金陵市，有一位老人，常年受病痛困擾，近年來，劇痛增加，經常一擲千金請各地名醫，就算治不好，也能給一筆跑路費。”
徐中鶴徐徐說來。
葉杉道：“還有你治不好的病人？”
“葉兄弟，我雖有神醫之名，卻不是真正的神醫，唐老的病，屬於多年積攢的頑疾，已經深入骨髓，想要根治，談何容易！”說完，語氣不勝唏噓。
“你治不好，憑甚麼認爲我能治好，謫仙九針，我只也只能使五針！”葉杉沒好氣道。
徐中鶴舔着臉道：“其實，治不好也無所謂，能緩解疼痛就行，老夫也是這麼幹的。”
鄧浩渺：“…………”
他震驚了，想着要不要回去跟老爺子實話實說。
“只要葉兄弟你去治了，因爲我的引薦，你能拿到的路腿費，最少七位數。”
說完，臉色猥瑣。
鄧浩渺驚呆了。
傳說中醫術逆天，悲憫世人，懸壹濟世的徐神醫，居然是個老油條！
三觀崩塌中。
“七位數？你當我是乞丐嗎？”葉杉冷笑。
“小朋友，你沒本事就別攬這活，別到時候丟臉，嘿嘿，以爲徐先生捧你幾句，你就輕飄飄了，告訴你，給我老爺子治病，治得好還好說，治不好，埋了你！”鄧浩渺語氣不善道。
葉杉開始正眼看着他，淡道：“你家主人能出多少診療費？”
“問這個沒有意義，你能治好再說。”
“好！”葉杉就乾脆把話說開了，直接開口：“5億，不接刀，跟你家主人說，我治！”
很囂張。
彷彿對方得的不是甚麼難以根治的頑疾，而是普通流行感冒。
“口氣真大！”
徐中鶴卻是眼前一亮，頜首道：“5億讓唐老痊癒，確實值。”
他與唐老也是多年的相識好友，知道唐老的稟性，真能治好的話，就算是5個億他也會毫不猶豫大手一揮，說給就給，眼睛不眨一下。
“徐先生，這小子太託大了，不可靠！”
“行了，你先知會一下唐老，或者先跟他兒子唐瞬堯通通氣，願意試，我便引薦過去。”
徐中鶴說完這句話，雙眼放出輕微光芒。
似乎有着其他盤算。
葉杉看在眼裏，心裏發笑：老東西，給老子挖坑，怕你挖不深！
“稍等一下，我給唐先生打個電話。”
鄧浩渺離開幾步，走到一個角落裏，拿出來電話拔打過去。
……
金陵市。
唐氏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唐氏大廈CEO辦公室。
“爸，爺爺是不是想我了，女兒跟你回去看看他吧，學校最近比較閒，沒甚麼作業。”
一名形象絕佳，氣質獨特的少女，坐在沙發上，把弄自己新做的指甲，邊對辦公桌上的威嚴中年男說道。
少女一點也不客氣，在集團辦公室隨意走動。
“爺爺是想你，但也想你好好讀書，別整天結交狐朋損友！”
唐瞬堯邊放下文件，看向自己女兒，臉帶慍色。
女兒今年才高中，眼看今年就要畢業，家裏都替她物色好了志願，就本人不上心，也不知能不能考上。
如果非要去到花錢靠關係，那就真失太丟人了！
少女無聊着，突然道：“爸，有男生追我……”
唐瞬堯全身炸毛！
“你說甚麼！”
“就是有人追我而已，我又沒答應他，何況從小學到現在，不是經常的事嗎，爸你激動甚麼！”
少女投來狡黠神色。
“唐小芊！警告你，要不以爲你媽現在不管你，你就可以放飛自己，你要是能考上志願大學，你談戀愛都不管你，但現在必須給我管好你自己！”
唐小芊吐了一下舌頭。
“知道了，那個男生雖然很優秀，很帥，但我可是發誓考不上大學不談戀愛，放心，女兒還是很自律的！”
“爸你電話響了！幹嘛調靜音，怪不得經常打你電話都不接！”唐小芊看到桌邊邊上的手機在抖動。
唐瞬堯看到是鄧浩渺的電話，他幾天沒在家裏，還以爲是老父親出甚麼事，立即接聽。
“小鄧，怎麼了，我爸有事？”唐瞬堯臉色凝重。
就連唐小芊都把心提了起來，臉色微白。
在另一邊的鄧浩渺解釋道：“不是，老爺讓我護送徐先生去臨水，在這裏住了幾天，有件事，要向你知會一下。”
“原來這樣，你說說看？”
當即，鄧浩渺只說重點，把事情大概傳達給唐瞬堯。
畢竟每次帶醫生去唐家別院，都要經過唐瞬堯拍板同意。
醫學這個領域，術有專攻，未必只有徐神醫能治，而且徐中鶴也不是萬能的，世上肯定有專治風溼骨刺增生這類毛病。
所以這些年來，唐家是廣納天下賢才，前前後後花不下幾個億。
可老爺子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每次都是惡化到難以忍受時，才邀請百忙之中的徐中鶴過來施幾針。
徐中鶴也束手無策，只能緩解疼痛，沒辦法給出了根治的法子。
聽說要推薦一個纔剛大學的醫生給自己老爸看病，唐瞬堯幾乎以爲自己聽錯。
“你說甚麼，要推薦一個大一新生給我爸看病？確定沒有搞錯！”
唐瞬堯除了錯愕，只有錯愕。
鄧浩渺也覺得有點兒戲，但卻是事實，而且還是徐中鶴舉薦的。
“徐先生很看重這個年輕人，差點就要收歸門下，似乎在醫術上很有一手！”
對於葉杉的評價，鄧浩渺儘量抹去，他壓根不相信葉杉能有本事治好唐老！
唐老的病困，他是除唐家人之外最瞭解的一個。
要不了命，但痛起來要命，是年輕時多種創傷和過度透支後遺症導致的晚年疾病。
現代最發達的醫學，最先進的儀器也束手無策。
這種頑疾已經深入骨髓！
就連這個領域最權威的西方醫學教授了都直言過，唐老的病，已經滲透入骨頭裏。
除非把骨頭換掉，要不然，沒有任何辦法！
正常人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可能，骨頭怎麼能換掉！
“你是說，是徐老舉薦的？怎麼可能！”
徐神醫乃是龍國德高望重的老人，上層大人物見了，也要敬爲上賓，怎麼會開這種荒唐玩笑？
他第一時間懷疑是不是鄧浩渺撒謊。
“是的，老闆，我也覺得徐先生可能被這小子下迷藥了，怎麼勸都不聽！”
唐瞬堯沉吟，隨即道：“這樣吧，不要駁徐老的意，他既然要把人帶過來，就讓他帶，至於我唐家這一關，也不是誰都能過！”
“明白老闆！”
“好好照顧好徐老，老爺子最近這段時間是高發期，最好讓徐老留在金陵住上一段時間，也方便給老爺子及時緩症。”
然後掛斷了電話。
“爸，怎麼了？爺爺有啥事，怎麼聽你說，要帶人給爺爺看病？爺爺的老毛病還這麼嚴重嗎？”
唐瞬堯輕輕點頭。
“這徐神醫不是號稱神醫嗎，怎麼這麼久也不見治好爺爺，浪得虛名罷了！”唐小芊不忿一聲。
“小芊，不許無禮，這些年，若不是有徐老在，你爺爺安能活到今天？那種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唐瞬堯擔心禍從口出，立即給女兒呵責。
“我實話實說嘛，而且家裏又不止我一個這麼說，那個徐神醫太遜了，還好意思自稱神醫！”
唐小芊輕輕撇嘴。
“你爺爺的病，如果沒有徐神醫，能不能活到今天都很難說，你這些話，都給我吞回肚子裏，若是傳到徐神醫耳邊，等同於害了你爺爺，你擔當得起嗎？”
唐小芊不經嚇，被爸爸這麼一說，臉色發白，乖乖閉上嘴。
唐瞬堯給自己老婆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