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軒轅望氣術
004 軒轅望氣術
特殊看護病房。
陸聞歌看到躺在牀上的女兒，心疼無比。
拉着女兒的手道：“乖女兒，沒事的，好好養病，學習的事不要再想，媽媽已經跟校領導商量過，此事保密，你就當是放了個旅遊長假。”
韓心瑤從看到母親那一刻起，堅強的內心出現了一絲鬆動，眼淚在眼中打轉。
“媽……”
陸聞歌走出病房，擦掉眼淚，向守在門外的陳院長道：“我女兒的病，有幾分把握？”
腦腫瘤，是現代醫學最難攻克的難題。
陳院長即不是這領域的泰斗，更不是甚麼神醫，哪裏敢把話說死。
他虛若寒蟬道：“韓夫人，陳某慚愧，在這方面，只能給些建議。”
“說！”
陸聞歌表現出極爲鎮定，面對這種親人間的生死大事，也只有內心極爲強大之人，才能保持本心吧。
陸聞歌便是這樣的人，要不然，怎麼會領導整個集團走巔峯！
“去外國吧，在米利堅，有這方面的最多的論文以及研究，也有成功的案例。”
陸聞歌默言，這也是她的想法。
但如今，女兒的腫瘤還處於良性，初期階級，休養最重要，若是過早用西醫治療，恐怕會錯過扼制的良好時期。
她是個明白人，西醫不全然可信。
風險也相當高。
所以，她把希望投向中醫。
但中醫近年式微，真正懂中醫者，數都都得過來，陸聞歌不缺錢，有的是辦法請動這些老不死。
“不過，陳某以爲，令媛的病，還在初期，貿然使用西醫，還不如從中醫中尋求辦法。”
這時，女兒在裏面喊母親。
看着陸聞歌進去，陳院長嘆氣離去。
陸聞歌在牀前挽着女兒的手，柔聲道：“你有甚麼想喫，媽媽吩咐人去做。”
韓心瑤搖頭。
“媽，我沒胃口，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嗯，說吧。”
韓心瑤組織一下語言，緩緩道：“媽，你相信有人能一眼看出你身上隱藏的疾病嗎？”
陸聞歌輕笑道：“一般外邪入侵，表現在臉色上，但凡醫學院的學生都能看出來，這算甚麼。”
韓心瑤猶豫了一下：“但如果有人一眼就看出女兒這種病呢？”
陸聞歌：“…………”
“怎麼可能，就算是當今醫學泰斗，也未必敢說有種本事吧？”
“媽，女兒不是開玩笑，我聽了那個人的話，纔來做了個檢查，真被他說中了！”
“他是誰？”陸聞歌神色凝重。
同樣燃起了好奇心。
“我學校的一個男同學，很讓人討厭，也沒甚麼本事。”
“哦，那樣的話，可能是他烏鴉嘴！”
韓心瑤想起了當時葉杉的眼神，那種目空一切的眼神。
她始終覺得葉杉不是在開玩笑。
“媽，我覺得他不是蒙的！”
陸聞歌立即起身。
對外面的保衛員道：“給我傳喚陳院長。”
半響。
陳院長站在二人面前，聽了剛纔的話，扶着眼睛道：“你們說，在學校裏有個大學生，能一眼看出令媛的腦腫瘤，這不可能！”
隨後他又話鋒一轉：“當然我是指區區一個年輕人，不可能有這份眼力。”
陸聞歌聽出他話裏有話：“難不成這世上真有人能一眼看出他人隱疾？”
陳院長點點頭，臉帶嚮往道：“除非進入了傳說中醫仙的境界，纔能有這種眼力吧，就算是當今中醫泰斗，都不能辦到！”
“那心瑤說的那個學生，有可能是蒙對的？”
陳院長不敢肯定，只好道：“說不準，可能人家背後有高人指點。”
高人指點！
陸聞歌留了個心眼。
突然，陳院長想起一事，急道：“韓夫人可曾聽徐中鶴？”
陸聞歌臉色微變：“就是那個號稱一針續命的徐中鶴？”
“沒錯，此人乃當世中醫泰斗的同門師弟，有傳言稱他的醫術甚至比其師兄還高，不知真假，但近日，我可是聽聞他在金陵市作客。”
金陵市距離這裏不過百公里。
陸聞歌希冀道：“難不成陳院長認識他，可不可以引薦？”
陳院長尷尬一聲：“我豈能接觸這樣的高人，不過，韓夫人可知道他此刻在金陵，替誰看病？”
陸聞歌猜不出來。
“唐老，韓夫人與他唐家應該有交情吧？”
陸聞歌喜出望外。
“我立刻動身，說怎麼也要將人請過來，給我女兒看病！”
二人準備動身，突然看到門外站着一人。
二人同時懵了，這人哪來的？
“你是甚麼人，這裏是能隨便來的嗎？”
陳院長出聲喝責。
陸聞歌還算有眼力，直接問：“你是心瑤的同學？”
“算是吧。”葉杉眼神越過二人，落在韓心瑤身上。
韓心瑤看到來人正是葉杉，心頭大震。
他是怎麼找來的，自己這副模樣被他看到，羞心上頭，扯上被子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保安，趕緊來人將此人攆走！”
陳院長非常生氣，自己的地盤居然被外人闖入，在韓夫人面前也丟了臉，惱怒不已。
“等一下！”陸聞歌擺擺手。
她一步步走向葉杉，將他審視一遍。
有幾分讚許。
很少有年輕人能在她的注視下，還能保持心氣平和。
在集團裏，縱然是持才自傲的年輕一輩，在她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出。
這個年輕人則不一樣。
“是你一眼看出我女兒的病？”
葉杉搖頭道：“並沒有看出來。”
“就他，嘿嘿，怎麼會有這等本事！”陳院長不屑道。
聽他這樣回答，陸聞歌也有點失望。
“嚴格來說，我是聞出來的。”
葉杉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句。
陸聞歌一下子來了興致。
“喔，能否說說。”
“每個人的氣，都不一樣，觀氣相，能曉人心，自然能曉病理。”
陸聞歌笑道：“這麼說來，你是師從高人？”
葉杉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陳院長卻覺得這小子在故弄玄虛，甚麼氣，甚麼氣相，純屬胡扯，他聽都沒聽過。
“韓夫人，別聽此人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我看他是來訛錢的，讓我把他趕出去！”
“是你女兒有病，還是我女兒有病！”
陸聞歌涵養再好，也是有個度。
陳院長本來想在女神面前表現，結果馬屁拍在馬腿上。
“我此來，並非是爲你女兒的病，實話說這與我關係不大，我來，是想確認一件事！”
陸聞歌並沒有生氣，反問：“甚麼事？”
葉杉上次只是看一眼，還未確定是哪種血咒。
如果韓心瑤的隱疾發作，其實也是血咒在作怪。
這種時候，才能百分百確定，血咒來源。
“韓夫人可曾聽過，血衣門？”
血衣門？
後面的陳院長一臉懵逼。
但葉杉看陸聞歌的反應，有點失望。
因爲陸聞歌也是一臉懵逼！
葉杉與血衣門確實有恩怨。
而且恩怨非常大，多年以前心愛的女徒弟便死在血衣門之手。
當年爲此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曾經發下過誓言，此生不將血衣門趕盡殺絕、毀其道統誓不罷休！
韓心瑤身上所中血咒，若不發作還好，說明血衣門恐怕早已覆滅。
現在看來，葉杉願望落空！
血衣門，還活在當世！
這下可是樂大了，葉杉怎麼也沒想到，千年以前血洗千里，屍骨累累，血衣門竟然還有道統傳承。
這一次，他定要將這唯一火種掐滅！
上次第一次見韓心瑤，就隱隱有種似曾相識。
這次來，已然得到印證。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血衣門，我從未聽說過！”
陸聞歌其實打了個心眼，她倒是想問問韓家長輩，有沒有誰聽說過。
“血衣現，江湖變。”
葉杉留下這六個字，他對別人死活沒有興趣，但若事關血衣門，那就不得不管。
“你們韓家與血衣門有沒有干係與我無關，但我需要事關血衣門的一切。”
拋下這麼句話，葉杉轉身就走。
突然，又轉過身來：“你女兒這病，不要太相信現代醫術，世上只有一種手段能治！”
“甚麼手段？”陸聞歌眉毛一聳。
“軒轅望氣術！”
人已遠去。
陸聞歌喃喃這幾個字，怎麼也品不出其與醫術有關。
中醫有鍼灸，有藥理，卻獨獨沒聽過望氣之術。
陳院長笑道：“老夫孤陋寡聞，從醫半生，還真沒有聽過甚麼軒轅望氣術，八成是這小子故弄玄虛，隨口胡謅！”
陸聞歌卻冷冷道：“你有徐神醫本事？”
“那倒沒有。”
這方面陳院長倒是誠實。
“那就別那麼武斷！”
陸聞歌當天離開醫院，前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