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呢結婚了嗎
江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眼也捨不得眨一下。
男人這次根本不拘泥,竟然很坦蕩的當着她的面把面具給摘了,好像方纔扔掉的乾毛巾一樣隨意。
“還叫姐姐嗎?”男人低淳的嗓音帶着成熟男人的沉穩。
江綺一瞬不瞬的抬眸盯着男人的臉,她現在叫不出了。
以前男人戴着面具,她眼又不瞎人也不傻。
面具下那麼優越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和露出的那雙深邃幽深的眸子,面具下的那張臉怎麼可能太醜。
除非被遮住的地方不堪,可能沒有眉毛,半張臉有疤。
眼前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又冷又硬的長相,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眸深銳利,哪怕房間昏黃溫柔的光線下,也柔和不了他半分的冷硬。
江綺呼吸一窒,她竟然慌了,心臟咚咚咚的跳着,幾乎快要湧上喉嚨。
“你長得很好看。”江綺用最質樸的語言去傳遞她最直接的感官。
“好看?”霍霆東重複了句輕笑。
江綺沉默的擰着秀眉,眼神中透着狐疑,心生異樣。
男人的氣場給人感覺一種常年身居高位纔能有沉穩威嚴,這根本不是做男公關可以有的。
她那晚確實是打了小卡片上的電話,之後的那幾次她給了錢,男人也都收下了。
是家道中落了,被迫中途下海?江綺只能給出這一個解釋。
霍霆東溫沉的問,“在想甚麼呢?”
江綺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沒想甚麼,我要回去了,我老公在家…不方便在外面過夜。”
“真結婚了?”霍霆東溫沉的嗓音帶着質疑。
江綺,“結了。”
江綺進去洗澡,等洗完澡出來,看到男人已經穿好了衣裳,他摘掉面具,配上這身西褲襯衫,給人一種讓人根本無法忽略的氣場。
她走到牀邊從包裏翻出手機,準備爲今晚的消費買單,她抬眸詢問,“這次**服務要加錢嗎?”
霍霆東,“今晚就算了。”
江綺不是白嫖的人,“現在社會總體大環境不好,各行各業的都不容易,別臉皮那麼薄,該收就收着,姐不差錢。”
說完江綺咂吧下嘴,跟老男人不能叫姐了。
…
轉完賬,江綺才發現已經凌晨了,她要趁着天亮之前回家,明天有正事要辦。
退房前她回眸瞥了眼凌亂的大牀,潔白的牀單上一處處乾涸的印記,頭腦有些發昏。
從酒店出來,滬上已經入了晚秋,迎面涼風颶颶,清涼潮溼的風,把江綺的長髮吹亂。
靜謐安靜的深夜,喧囂繁華的城市歸於平寂,這段路上很少有車子開過來。
江綺大方的邀請,“去喫夜宵嗎?我開車過來的,喫完送你到個好打車的地方。”
“嗯,我請你。”
江綺落落大方的說,“好。”
餛飩攤是江綺找到的,老闆夜裏八九點支攤,一直到隔天的凌晨纔會收攤,很多次她只是路過,沒有心思專程停下車爲了去喫一碗小餛飩。
兩人從車裏下來。
昏黃的路燈下,小攤位擺放着幾個簡單桌椅,藍色的小棚子上面還掛着一盞不太亮的照明燈。
霍霆東打量着環境,“來喫這個爲了給我省錢?”
江綺否認,“我纔沒那麼善解人意,懶得找地方。”
攤主一臉疲憊的守着鍋邊,麻木犯困的盯着沸水裏上下翻滾的餛飩。
江綺回眸正視着坐在對面的男人,“你體力不錯,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幹嘛要做這種生意。”她怕說的過分,又強調的說,“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就是覺得這不是長久的行當,你有沒有想過,老了怎麼辦,青春飯啊!你這個年紀應該要退休了?”
江綺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她不是愛操心管事的人,現在還起了渡人情節,明明自己都過的烏七八糟。
霍霆東嘴角的笑意噙的更深,沉默的沒回答。
江綺心思敏感,男人應該不想她提這個話題,是她唐突了,人家這麼一副好皮囊想走捷徑也能理解。
餛飩被老闆端上桌,江綺看着湯上浮起來的一層香菜很嫌棄的撇撇嘴
她坐下之前就跟攤主說過,她的那碗餛飩不要加香菜。
她抬手叫攤主過來,“麻煩幫我重新煮一碗,我不喫香菜。”
攤主困的哈氣連天,不耐煩的打發,“不喫就拿調羹把裏面的香菜撈出來不就行了。”
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
江綺蹙眉看他,“不行,我就要喫沒放過香菜的。”
攤主黑着臉把帶香菜的那碗餛飩端走。
江綺較真了,她沒有資格換男人,不能連換碗餛飩都不行。
男人慢條斯理的喫着餛飩,江綺托腮端詳着他。
她問,“你呢,你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