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果然是賤貨
喬小瑤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因爲沈靜淵捏着她的手腕，微微有些麻疼。
他默默的勾起了嘴角。
“喬小瑤，你果然是個賤貨，天生就是個婊子！”
……
“4年前在祁非的身下，你是不是也這樣極力的配合，無恥的扭動……”
“……”
喬小瑤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靜淵，黑色的瞳仁微微的抖動……
“靜淵……”
沒有甚麼久別重逢。
他是來羞辱她的！
喬小瑤不信。
“靜淵……”
她顫聲喊。
“以後不準喊我的名字，噁心。”沈靜淵低垂着眼簾，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冷冷的吐出了一句。
隨後，他冰冷的雙眸看着喬小瑤。
“楚楚今天不舒服，我捨不得碰她……”
原來如此。
“找你比去夜總會找那些坐檯的乾淨些。”沈靜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在談了一個很划算的生意。
喬小瑤只覺得渾身冰冷。
那些剛纔已經遺忘的疼痛和酸楚，在她的身上慢慢的甦醒……
連同她的心疼，也在慢慢的甦醒……
她的目光從沈靜淵的身上慢慢的移開……
在沈靜淵的眼裏，她是誰都可以上的賤貨。
這殘破不堪的她，如何去面對那麼美好的相逢。
喬小瑤如梗在喉。
眼淚，流不出來。
沈靜淵整理好衣服，轉身想要走。
但突然又想到了甚麼，停住了腳步。
“哦，對了……”
涼薄的眼神掃過喬小瑤。
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疊錢，數也不數的朝着喬小瑤扔過去。
就像是他扔那一張輕飄飄的救命支票一樣。
紅色的鈔票在喬小瑤的身上灑落，像是一朵朵絢麗的花。
喬小瑤只覺得已經疼到麻木的心，又被狠狠的捅了一下。
她差一點兒就脫口而出，“拿走你的錢，我不要！”
可是她的目光停在牀上小寶的身上……
錢對於他來說就是命。
痛……更多的是無奈……
在沈靜淵和何楚楚的面前彎腰撿那張支票，被羞辱了之後這些錢……有甚麼區別。
雖然她要來了5萬。
但是小寶沒有痊癒。
隨時隨地還會再犯病。
還需要多少錢她並不知道。
她沒有底氣，也沒有資格拒絕用尊嚴換來的鈔票。
彷彿靜默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看着那些錢，她伸出手去拿。
一張接一張，拿過身上的，彎腰就去撿地上的……
沈靜淵並沒有走，而是冷冷的看着她。
卑微，下賤……
似乎用最髒的字眼都無法來形容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的眼底升起了憤怒，雙拳默默的握緊……
這是那個他曾經一心一意想娶的女人嗎？
爲甚麼！
爲甚麼曾經的他會對她刻骨鏤心的愛……
沈靜淵閉上了眼睛。
狠狠的踢了一腳，有幾張鈔票被踢到了靠近桌子的地方。
喬小瑤隱忍着，挪動着去撿。
沈靜淵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麼直直地撞向了桌子腿兒！
他居然笑出聲來，真是爲了錢命都不要了。
喬小瑤喫疼，捂着自己被撞疼的左眼。
“知道嗎？夜總會的小姐都比你有骨氣。”沈靜淵的聲音充滿戲謔。
看着喬小瑤捂着左眼，沈靜淵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喬小瑤像是醒悟了甚麼，趕忙把手從左眼上放下來。
連看也不想看沈靜淵，說了一句，“你走吧。”
身後靜悄悄的。
喬小瑤慢慢的轉頭。
病房裏早已空蕩蕩的。沈靜淵不知道甚麼時候離開了。
喬小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伸出手捂着她的左眼。
她的左眼早就已經瞎了，她看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桌子腿兒……
喬小瑤左眼的眼角膜在4年前就已經被強行給摘除了。
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仍然讓她心驚膽戰。
懷孕9個月的她，頂着個大肚子被何楚楚強行送到了手術室，綁在了手術臺上！
聽着盤子裏手術刀碰撞清脆的聲音，喬小瑤只覺得從骨頭裏面往外發寒。
“何楚楚，你想要幹甚麼？”
何楚楚畫着精緻的妝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沒想幹甚麼？你不是愛沈靜淵嗎？”
喬小瑤當然愛沈靜淵……
“所以你要無私奉獻呀……”何楚楚笑靨如花。
“他怎麼了？”喬小瑤的心揪疼。“他是不是醒了！何楚楚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動手。”何楚楚對旁邊的醫生說了一句。
戴着大口罩的醫生最後看了一眼喬小瑤，尖細的針管刺入了她的皮膚……
“不……”喬小瑤拼命的掙扎。
她想要護住高高聳起的腹部，可是無能爲力……
她的孩子，她和沈靜淵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
“何楚楚，你人面獸心……”喬小瑤在躺在手術檯之前就已經掙扎的精疲力盡了。
躺到那冰冷手術牀上的一刻，她只覺得肚皮一陣陣墜痛……
難道是要提前生……
預產期在下個月。
寶寶……和媽媽一塊堅持好不好……
緊張恐懼的情緒籠罩着喬小瑤……
就在那明晃晃的手術刀在她左眼上面晃動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一股洶湧的熱流從下身噴湧而出……
“不……”
羊水破了。
“啊！”疼痛讓喬小瑤發出悽楚的叫聲。
見慣了各種場面的醫生停了下來，看向了喬小瑤的肚子。
一股股的羊水順着手術檯往下流……
他默不作聲的繼續手術。
“嗯……”喬小瑤悶哼……
她還在隱忍，還在期望奇蹟……
喬小瑤表面上看起來挺嬌弱，但是醫生沒想到，她居然那麼大的忍耐力。
眼角膜的切除術是局部麻醉。
但是醫生覺得這一針麻醉藥對她似乎不起甚麼作用。
喬小瑤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她牙關緊咬，實在疼的受不了，才輕聲的哼一下。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肚子上。
“啊……”喬小瑤一聲強似一聲的呻吟貫穿了整個眼角膜的摘除手術。
手術結束，喬小瑤的兩條雙臂終於被解開。
她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唯一能做的就是顫抖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哀求着看着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話音未落，喬小瑤昏死過去。
醫生默默的看着她，替喬小瑤把衣服脫掉。
注射了一針針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