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老夫人登時臉色白,與定遠侯夫人的視線相撞在一起,兩個人擔憂的看向江舒離。
這個逆子!
逆子!
“我只想和她長相廝守,唯獨她一人,其他我都不能接受。”
定遠侯夫人一聽見陸景序的話就頭疼,聞聲更是兩眼一黑。
成婚第二日就想着納妾,那家姑娘會接受?!這不是明擺着打她的臉嗎,讓她在京城淪爲笑話,成爲別人飯後談笑的笑柄。
陸景序自是知道的,但他早已權衡好,娶妻更是爲的將谷笛迎進府中。
江家大小姐......甚好不過。
原先想着若是迎娶江家二小姐,以二小姐在外的名聲來看,或許會多有不和。
但江家大小姐卻不一樣了。
已經準備好迎接困難的陸景序,卻沒有想到第一個幫他的居然是江舒離。
見定遠侯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江舒離已經猜到了大概。
勸新婚妻子爲丈夫納妾的話如鯁在喉,定遠侯夫人張了張嘴,怎麼也說不出口。
“母親。”
江舒離體諒她的難處。
她也是奔着當家主母的位置進的定遠侯府,對於陸景序,她沒有一星半點的情誼在身上。
至於納妾,他就算納十個百個,與她而言都無所謂。
“一會便讓管家迎着谷笛姑娘進府吧,就安置在羨仙院吧。”
羨仙院是離陸景序居住的昭陽閣最近的院子。
她垂着眉眼,叫人看不見眼中的思緒。
陸景序得到了應有的,卻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太開心,他看向自以爲失落的江舒離,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混賬了。
可是......他的笛兒還在等着他。
他萬萬不能做背信棄義的人。
見江舒離識大體的退讓,老夫人老謀深算的眼裏更多了一份憐惜。
“那序哥兒等谷姑娘進門前便不必出府了,留在侯府裏好好看看書,爭取明年考取個功名入朝爲官。”
“如此,對谷姑娘也是好的。”
老夫人的話不容置疑。
她打着一副爲谷笛好的幌子,陸景序想反駁,他已經兩日沒有見到了笛兒了。
像是知道陸景序心聲一般,定遠侯冷着眼掃過去:“聽你祖母的話。”
他眼裏的警告氣味濃重,帶着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陸景序不敢和定遠侯叫板,只能應下。
從慈寧堂出來,江舒離沒有再與陸景序並肩而行,而是先他一步,兩人一前一後。
陸景序說不上心裏甚麼滋味,他明明應該慶幸和歡喜。
莫約是因爲不能立刻出府去見笛兒吧。
陸景序這麼想着,心中對谷笛的思念更深。
他希望時間快一點,再快一點,好見到谷笛一面。
等到陸景序回過神,江舒離已經走遠了,他已經跟不上了。
......
江舒離前腳剛回青柳堂,後腳青柳堂掌事嬤嬤就帶着青柳堂的人呼啦啦佔滿了院子。
小小一個青柳堂居然有十六位下人。
“夫人,這是青柳堂的人名單,夫人可以照着單子認人。”
劉嬤嬤果真遞上來一本花名冊,上面除了下人的名字,還有他們的身份,簡單的家庭背景。
“以後便要辛苦劉嬤嬤了。”
江舒離看完冊子,也知道眼前的嬤嬤是同張嬤嬤一道進的定遠侯府,再偌大一個定遠侯府頗有威望,深得下人喜愛。
“這是老奴應該的,談不上辛苦。”
劉嬤嬤見江舒離沒有換掉自己,反而讓她繼續掌管青柳堂,眼裏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抹溫情。
“臨夏,賞。”
江舒離和善的笑着,在確保每個人都收到銀子後才繼續道:“我身爲世子夫人,只想着青柳堂能平靜一些,做自己分內的事。”
“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敗壞定遠侯府名聲,吃裏扒外,我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少夫人教訓的是。”
等到傍晚,谷笛已經被接到了定遠侯府。
原本管家是以轎子迎接的,卻不想谷笛聲稱坐着難受,非要自己走回來。
女子還未嫁入便拋頭露面,候府丟不起這個人。
等到管家回府將這件事上報給定遠侯夫人,頓時就更厭惡她了。
時間一晃眼便到了回門日。
江舒離起了個大早,除了青柳堂一些瑣碎的事情要她處理,便空了下來。
“少夫人。”
張嬤嬤身後跟着三位婢女,她是定遠侯夫人身邊的人,此刻笑得跟朵花似得:“少夫人,夫人特意令老奴送來這浮光錦的成衣,還有先前御賜的一份頭面,只叫少夫人風風光光的回門!”
“夫人是想給少夫人一個驚喜呢。”
“母親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江舒離何嘗不懂定遠侯夫人的意思,這是不想江家輕看了她。
“還望嬤嬤替我多謝謝母親!”
張嬤嬤又笑着誇了江舒離幾句,便帶着人離開了。
江舒離撫摸着浮光錦,心裏湧上一股暖流。
“世子。”
江舒離和陸景序在定遠侯門口碰面了,陸景序履行承諾,只是神色漠然。
江舒離心中敞亮的很,這是來走一遍過場了。
“走吧。”
陸景序率先鑽進馬車。
一柱香後。
“離姐兒回來了!”江舒離剛一下馬車,江家內便出來了一位眉眼含笑的婦人。
她上下打量着江舒離,眼神中的算計一覽無餘:“離姐兒這一身可真氣派!”
江舒離身上的浮光錦在光影下變換出不同的色彩,頭面更是珠光寶氣,個個都是稀罕物,整個人散發着富貴大氣的味道。
“母親。”江舒離並不接她的話茬,只是對她微微屈膝,算是行禮了。
李氏咬着牙,被以前瞧不上的人落了面子,偏生她又不能說寫甚麼,只能憋着氣。
“世子離姐兒快進屋吧。”
李氏忍者怒火,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看向陸景序。
可惜陸景序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對她略微頷首便邁步進了江家。
顯然是沒有把李氏放在眼裏。
江舒離也不戳破,跟着李氏往裏走。
快到正廳時,聽到了熟悉刺耳的譏諷聲。
“江舒離那個賤人怎麼可能帶着世子回門?!京城誰不知道就定遠侯世子成親當晚就出了府,第二日就抬了位美嬌娘進府?她簡直丟死人了,我要是她現在就自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