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過柔弱
因爲關心宮宴中發生的事情,所以顧朗月一天的時間都呆在尚書府中,只爲了能夠清楚地瞭解到今年的宮宴情況。
恰巧的是,有幾位小姐從宮中回來後經過尚書府,首先是朝着顧朗月炫耀了一番,而後在顧朗月的面前說着宮宴上發生的事情。
自然也包括了皇帝試探賜婚涵王和顧瀟然、涵王和顧瀟然交談。
離開時幾位小姐還特意的開口說着,“若是以後顧二小姐嫁給了涵王,那你們尚書府可真的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尤其是你這個當姐姐的,一定能夠嫁一個好人家。”
顧朗月哪裏想到今年自己沒在宮宴之上居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往年她最關心的是誰當上了花仙子誰進了前三甲,可是今年她最關心的是顧瀟然在宮裏究竟做了甚麼。
就是擔心顧瀟然會在宮中勾搭涵王,可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顧朗月一雙手都攥得死死的,手中的錦帕都被她揉得皺巴巴不成樣子,勉強揚着笑容把幾位小姐送走,回到自己房中時顧朗月徹底變了臉色。
用力一掃梳妝檯前的東西,她直接趴在梳妝檯前哭了起來,“賤人,她就是個賤人!”
“居然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勾搭涵王,果然是賤人!”
想到自己今年不但不能參加宮宴,顧瀟然能夠前去而且和涵王搭上線,再想到剛纔那些個小姐們說的話,顧朗月哭得越發厲害。
身邊的丫鬟怎麼勸也勸不住,只好急急忙忙的前去請二夫人李氏。
“我的小心肝啊,你怎麼把東西摔成這樣啊。”聽到下人稟報的二夫人急急忙忙的來到顧朗月的房間中,剛進門便踩上了被掃落在地面上的東西。
瞧着各種的粉飾在地面上,李氏也是有些心疼,“東西摔了不要緊,可是千萬別傷到自己啊。”
顧朗月哭得撕心裂肺,聽到自己孃親李氏的聲音時哭得更是大聲,“傷就傷了,反正健健康康的我也不能如願以償,我都註定低人一等。”
在來的過程中李氏已經聽丫鬟簡單地說了一遍,如今聽顧朗月哭得傷心,連忙上前拍了拍顧朗月的後背,“好了孃親的小心肝喲。你就別哭了,把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哈。”
依舊在哭着,可是顧朗月的聲音明顯小了些,李氏在心裏寬了寬心,這才坐在顧朗月的面前,“就算你生氣也不能這樣摔東西和哭哭鬧鬧啊,若是你爹看到了該作何感想?”
李氏清楚地知道一個女子最需要的是端莊和賢淑,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們,更是要禮節周全。
哭哭鬧鬧和隨便摔東西的女子,絕對不是別人所喜歡的。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爹也不寵我了。”顧朗月一臉委屈,梨花帶雨的看着身邊的李氏,“你不知道這一次那個小賤人進宮之後就勾搭上涵王了,涵王啊,那可是涵王!”
可是她心儀已久的男子,怎麼就能夠讓顧瀟然勾搭上了?聽那些個小姐們說,顧瀟然還拒絕皇上賜婚,就算涵王求着她娶她進門她都不爲所動。
那個賤人憑甚麼?有甚麼資格讓涵王求着她嫁給他,有甚麼資格讓皇上賜婚?
心底肯定是不願意顧瀟然嫁給涵王的,可是偏偏顧朗月又覺得顧瀟然拒絕涵王實在是太過給臉不要臉,兩種複雜的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她的腦子都想要爆炸。
氣在頭上的時候可謂是甚麼話都敢說,但是李氏在聽到顧朗月的話時連連捂住了她的嘴,做安靜的手勢,直到顧朗月真正安靜下來時,李氏才苦口婆心的開口道。
“咱們心裏對她雖不樂意,但也不能這般說。這府中雖是你娘我做的主,可是誰也不敢保證會有人幫着她。”
“若是被聽到再添油加醋的在你爹面前說,雖然不會造成甚麼嚴重的後果,但是你爹對你的印象可就毀了。”
“雖然說涵王好像看上她,可是她不是拒絕了嗎?”
一說到這裏顧朗月眼裏都有些恨恨的,想着她喜歡上的男人還沒有看上她呢居然就看上了顧瀟然,而且還被顧瀟然拒絕了。
顧瀟然有甚麼能力可以拒絕的?就算要拒絕也應該是涵王拒絕顧瀟然吧!
“娘……”顧朗月自知自己要做一些事情還是先得依靠着面前的李氏,撒嬌式地拉了拉李氏的手,邊搖邊道,“女兒只是不甘心,往年都是女兒參加宮宴,可是今年……”
沒有把話說完,可是任誰都能知道顧朗月那未說完的話裏是甚麼意思。
想來尚書府中李氏已經做了十幾年的主,她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是過得安全無虞,甚至還有些囂張跋扈。可這些對於李氏和顧朗月來說,並不算甚麼。
因爲她們有資格,有能力囂張跋扈;若是像府中的其她幾位小姐,就算給她們跋扈的機會恐怕也不敢吧!
李氏對這件事情也是生氣,可是她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看得比顧朗月要開;如今顧朗月在鑽牛角尖,她作爲母親自然要開解。
“沒甚麼不甘心的。她只不過是使了幾分詭計矇蔽了涵王;屆時等到涵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至於你爹,我相信涵王丟棄的人,他自然不會看重。”
跟在顧雲鵬的身邊已經幾十年的時間,李氏又怎麼可能不瞭解顧雲鵬的爲人呢。若是他真的喜愛顧瀟然,這些年來顧瀟然過的日子他不可能不在意,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總而言之,對於顧雲鵬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自然會像丟垃圾一樣丟得遠遠的,哪裏還當作是香餑餑啊。
顧朗月也能明白李氏的說法,可聽到最後一句時都忍不住的蹙了蹙眉頭,有些擔憂的握住李氏的手,“娘,你說顧瀟然都有利用價值了,爹不會不要我了吧?”
“或者爹會不會讓顧瀟然嫁給涵王?”
“娘,我不要她嫁給涵王,我不要!”
連連搖頭,想到那個可能顧朗月都忍不住渾身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怒氣,偏偏若是自己的父親顧雲鵬決定的事情哪怕是她也不可能拉得回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讓顧瀟然沒有這個機會。
“怎麼會呢?”一臉寵溺的看着面前的顧朗月,李氏一臉認真,“你是你爹最寵愛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要你?何況還有你娘我呢不是,我是不會讓她嫁給涵王的。”
話語篤定而有力,隱約之間透露着一點殺機。
李氏摸了摸面前顧朗月的頭,“你要知道,你在爹孃的眼裏是一件無價之寶,價值是永遠擺在面前的。”
這話無疑給了顧朗月很大的信心,瞅着面前的李氏,想到今日裏聽說的事情,顧朗月忍不住的開口詢問,“娘,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她?”
她是一分鐘都等不了了,一定要讓顧瀟然得到報應。
李氏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似乎已經有了對付顧瀟然的法子,“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相信娘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隨即李氏站了起來,瞧着地面上的東西開始吩咐房門前站着的下人,“還不趕緊把小姐房間裏的東西收拾收拾,亂糟糟的還不收拾要你們何用?!”
顧瀟然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步行着走了一路,她的腿腳都感覺有些酸酸的。平時還真不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居然這般弱,但是今日裏發生這樣的事情,顧瀟然心裏都覺得自己應該鍛鍊一下自己的身子了。
若是日後遇到危險,就憑自己這個身子骨,鐵定是不堪一擊。
“小姐,你可回來了。”一直在院落門口等待着的梅清,一整天的時間都是心跳跳的,生怕自己不在顧瀟然的身邊發生了一些自己預想不到的事情。
直到天色暗下來還沒見顧瀟然回來,她正想出去尋找時顧瀟然卻是從外面走了回來,懸起的心也一下子落了下來。
瞧着顧瀟然的身後並未跟有一人,並且臉上都泛着汗珠,梅清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小姐,出了甚麼事情,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不是應該有車伕嗎?爲甚麼這麼晚回來額頭上還帶着細細密密的汗珠?
梅清的心裏都是疑問。
顧瀟然淡淡一笑,並不打算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梅清。因爲她知道這些事情告訴梅清,以梅清的性子就算不敢去找李氏的麻煩也鐵定會前去找馬車伕討個說法。
而這些,是梅清忠心護主的表現,可是對於她而言這些卻是不需要的麻煩。
“沒事,天黑了咱們也回去吧。”顧瀟然淡然一句話把事情帶過,梅清也沒有懷疑些甚麼,雖然心裏疑惑但對顧瀟然還是十分信任的,這才扶着顧瀟然回到了房間中。
纔剛剛坐落在木凳上,便聽到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丫鬟匆忙從外面走了進來,也沒詢問已經踏腳從外面走進了顧瀟然的房間中,好像這裏是自己的房間一樣隨便。
顧瀟然只是皺了皺眉但並未說些甚麼,可是梅清卻不願意了,看着丫鬟自主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立刻上前開口說道,“有沒有一點禮數了,小姐的房間是你能夠隨便進的嗎?”
丫鬟連看都沒看梅清一眼,準備往顧瀟然的方向去。可似乎又想到了甚麼,她才頓住自己的腳步,“梅清姐姐,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小姐說纔會忘了禮數,請梅清姐姐見諒。”
梅清那個氣啊。想着這丫鬟淨會欺負自家的小姐,若是放在二夫人和大小姐那裏,誰又敢輕輕易易連報告都沒打進門。
正要和丫鬟辯解些甚麼,可是身後的顧瀟然卻是悠悠的開口道,“有甚麼事情就說吧。”
在這裏糾纏這些事情實際上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若不是自己太弱,若不是有人指使,這丫鬟又怎麼可能在明知有人的情況下還擅自進她的房間呢。
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爲她太弱了,弱得連一個丫鬟都能夠騎在自己的脖子上撒尿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