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人懲治二夫人
對於宮宴,顧瀟然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前世的她,就是在一次宮宴上被舒靖涵注意到,並最終促成了婚事。只是沒有想到,這一世自己的命運居然還是和宮宴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以說,有些事情,是真的躲避不了的。
宮宴之前,自然是需要做許多準備的,現在皇子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哪家的姑娘不是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希望好事輪到自己?可是顧瀟然全然沒有這個覺悟,根本沒有準備的意思。
梅清也是看得心裏一寒:“小姐,你不是想穿成這樣就入宮吧?”如果那樣的話,整個尚書府的臉面都會很不好看的。
顧瀟然輕輕一嘆,對於某些事情,她現在的態度確實是不夠積極,看起來處於被動地位。譬如這宮宴,她是不想去的,可是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是怎麼都躲不過的。
所以麼,怎麼會穿平時的衣服呢?實在不行的話,就穿上次春遊時的衣服。
卻是出乎她的預料,二夫人在這時候叫她過去選衣裳。
顧瀟然納悶了,這是甚麼意思?上次想要暗中謀害她不成,改成了讓她自己送上門嗎?
多問了傳話的丫環幾句,顧瀟然才知道,原來二夫人莫名其妙的生了病了。而且不僅僅是她病了,就連顧朗月也病了,請了大夫來看,也不知道是甚麼緣故。
顧瀟然心裏暗道,嘖嘖,不會是氣病的吧?不過她也知道,多半不可能是氣的。具體情況是如何,只有自己親自去一趟才知道了。
見到了二夫人,顧瀟然才覺得,自己那天沒有喫下不知道有甚麼的飯菜簡直運氣太好了。因爲現在,二夫人一副蒼白柔弱的樣子,幾乎讓顧瀟然也要覺得同情了。
雖然心裏多半是淡漠,但適當的驚訝和關心還是該表現出來得到。顧瀟然有幾分訝然的看着二夫人,問道:“二孃,這是怎麼了?”
顧朗月這次也不見了趾高氣昂的樣子,也是有氣無力的,和二夫人差不了多少。雖然人沒甚麼精神,她對顧瀟然的恨意卻是不減,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顧瀟然,開口罵道:“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巴不得我娘生病呢!”
顧瀟然一臉茫然,隨即有幾分委屈的樣子。她是真的不明白,爲甚麼顧朗月會這麼說。或者,爲甚麼顧朗月會如此沒有腦子。她這樣把大家的關係擺到明面上去說,真的好麼?
卻是疑惑,看她們這樣子,大概是吃了瀉藥?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喫下去的,會是誰,給她們下的藥呢?又或者說,下藥只是爲了幫自己?
二夫人對顧瀟然也是恨意滿滿,只後悔自己平時爲甚麼沒有注意到她,沒有多“關照”一下。現在有人關注她了,底氣足了,再想要折騰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僅如此,現在好像還有人反過來要折騰她!
前幾日她叫人暗中給顧瀟然的飯菜裏下藥,卻是被神祕人士發現了,化解了顧瀟然的危機。她氣得要死,自己對付一個小丫頭居然都會失手!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別人手裏。
喫下了給顧瀟然下的那種藥,卻連甚麼時候喫的都不知道,弄得現在肚子翻江倒海的,不住地往廁所跑,腿都要軟了。
但是,這事情不可能是顧瀟然做的,她可只是一個小孩子,就算真的有甚麼小心機的話,也不可能有機會給自己下藥的。錦繡苑可不是顧瀟然的小破院子,這裏下人衆多,平時來來往往的,怎麼可能避開他們的耳目?
二夫人這兩天一直在思考這些,卻得不出個結果,面對顧瀟然的詢問,也只能勉強一笑:“昨天不知道是吃了甚麼壞東西,拉了肚子。”
顧瀟然心中瞭然,卻神色關切:“哎呀這麼不小心,有沒有找大夫看啊?大夫怎麼說?”
卻是直接無視了一直憤憤叫罵的顧朗月。
二夫人注意觀察着顧瀟然的神色,她總覺得最近的一些事情都太巧了,只怕沒那麼簡單,顧瀟然可能也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單純。
“老爺既然是要帶你參加宮宴,衣着打扮可不能不謹慎,我又叫人給你做了幾套衣裳,你看看喜歡甚麼樣的。”二夫人倒是真沉得住氣,生生忍住了心裏的不悅,反而露出了幾分和藹的表情。
她明白,現在的顧瀟然是真的不好收拾了,就算要收拾,做事也要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馬腳。最主要的是,對顧瀟然上心的人是舒靖涵,他甚麼能耐,二夫人怎麼敢惹?
顧瀟然恰到好處的微微一怔,然後露出驚喜感激的神情,對二夫人道:“真是多謝二孃的好意了,想必爹爹會很滿意的。”
她在想,現在二夫人大概還不知道顧雲鵬在外面的事情吧,如果知道了,二夫人就會發現其實到最後她一無所有。
二夫人一直臉色發白,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真的不舒服,只是她人卻是突然站起來,急急地朝着外面走出去,連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就這樣出去了,身邊還跟着一個丫環。
梅清偷偷對顧瀟然吐了下舌頭,滿臉都是幸災樂禍,顧瀟然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這有甚麼,人有三急嘛,咱理解。
現在,屋子裏只剩下顧朗月了。
她臉是白的,眼睛卻是紅的,躺在榻上對顧瀟然喊道:“你這賤人到底用的甚麼法子勾引涵王的!他怎麼會看上你?”
顧瀟然不加理會,反而認真看起二夫人準備的衣服到底哪一件好看。對於二夫人做的這件事,顧瀟然只能說,她到底是有點小聰明的。應該也感覺到了顧雲鵬最近對她的冷淡,所以想要藉機討好顧雲鵬罷了,倒也不是完全恃寵而驕還知道收斂。
“就算你能去宮宴又怎麼樣?你甚麼都不會,怎麼和她們比?涵王是不會娶你的,死了這條心吧!”顧朗月像連珠炮一樣,絲毫不給顧瀟然插嘴的機會,甚至還掩蓋了一連串的臭屁聲。
“你真的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顧瀟然輕輕掩住了口鼻,等她說完了,終於淡淡開口,“愚蠢而又愛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