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唐倩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臉頰還刺目紅腫,可這話一說出口,就好像有了倚仗,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小蝶,你跟周辰在一起這麼久都沒孩子吧?你不能給他的,我能給,你拿甚麼跟我爭?」
我感到周辰抱着我的手驟然收緊,可他只是回身看着唐倩,表情冷漠。
「我告訴你,你趁早把孩子給打掉,別逼我動手。我跟小蝶會有孩子,要你湊甚麼熱鬧。」
「周辰,這麼久了你們都沒孩子,她不能生啊!」唐倩急道。
「沒有孩子就沒有,能跟小蝶兩個人過一輩子我也願意!」
周辰說的一臉正氣,我卻控制不住嘴角的嘲諷。
周辰環顧了這間房子,說:「你趕快搬走,把地騰出來還給小蝶,住別人的房子,真是不要臉。」
唐倩見周辰又要走,一下子急了。
「周辰,你要是今天走了,我就自S!」
周辰道:「你自S就自S,我不攔着你。」
像是無法接受,唐倩突然啊啊啊的尖叫起來,一把奪過桌上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手腕。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趙蝶,我死了化成鬼都不會讓你繼續跟周辰在一起。」
下一刻,銀光一閃,水果刀從她手中掉落。
她的手腕,已是鮮血淋漓。
9
唐倩被推入手術室了,手術進行一半,醫生就出來了。
周辰急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也急道:「病人是熊貓血,可是咱們的血庫儲量不夠,病人現在危在旦夕。可是熊貓血哪裏是一時半會就搞得到的!」
周辰渾身一震,隨即慢慢的、慢慢的轉頭看向我。
我對上他的視線,足足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就是滔天的震驚。
「你不會想讓我……?」
周辰緊握我的手,懇求道:
「老婆,我知道你是,你是熊貓血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冷笑道:「周辰,我爲甚麼要幫一個破壞我家庭的女人?」
周辰道:「就算她過分,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這是一屍兩命的事情啊!」
我反問他:「如果我說我也懷孕了呢?」
周辰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張口卻道:
「趙蝶,你真會編。七年了你都沒懷過,今天就突然有了?」
過度的憤怒讓我頭腦一陣眩暈,我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能被氣死。
「周辰,離婚吧。」
「唐倩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我留下這句冷漠的話語,轉身就走。
突然後頸一陣劇痛,似是被重物砸擊。
我不可置信地轉身,視線模糊中只看到周辰痛苦的要哭出來的表情。
「老婆,對不起。」
下一刻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10
等我恢復意識時,正躺在牀上,全身痠軟。
手背上還留着針孔。
護士過來,說我善良,說我大方,慷慨地捐贈了800cc的血呢,救活了我老公的妹妹。
而人一次最多也只能捐400cc。
原來周辰跟護士說唐倩是他妹妹。
等護士走後,我連握緊拳頭都沒有力氣。
淚水卻依然無聲順着臉頰滑落。
周辰,你欺人太甚。
護士又來了,他戴着寬大的口罩和護目鏡,拿起一支針頭,嗓音粗嘎。
醫院的男護士……挺少見的。我心想。
只聽他緩緩道:
「趙女士,你老公是周氏總裁周辰吧,我看新聞,他花幾千萬盤了濱海一大片地,要討你歡心呢。」
我連冷嘲的力氣也沒有。
護士的嗓音飄浮在空中,無端催人睏意。
我感到針頭戳刺手背,液體冰涼,流入血管。
「可是他,動了我的蛋糕。」
10
鋪天蓋地的狂風,讓我都沒有力氣站穩。
可是有人攥着我的後領。
我渾身乏力,睜開眼,卻驚恐地發現我正站在懸崖邊上。
「沒報警吧周辰?」男人的臉上長長一道傷疤。
我認得他,是周辰敵對公司的老總江衍。
因爲欠了債被逼入窮途末路,而濱海的項目是他翻身最後的機會。
周辰就站在我對面,急得要哭出來。
「沒有報警,你放開她!你要甚麼,濱海那塊地對不對,我給你!」
江衍臉上還來不及露出喜悅的神色,就聽到一個女聲大叫道:
「不行!我不同意!」
唐倩衝上來急急拽着周辰。
「那塊地一旦投入,能有幾十億的盈利啊,周辰,爲了我們的孩子,你千萬不能放棄!」
警笛在這時倏然炸響,江衍和周辰一齊面色大變。
唐倩對江衍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抓你的。」
數名警察持槍從車上下來,黑黝黝的槍口對準江衍。
「放下人質。」警察喝道。
唐倩又衝到當先一個警察旁邊,唆使道:
「警察同志,快開槍啊,他這是綁架!」
「你閉嘴!」周辰怒道。
唐倩充耳不聞,伸手就拽着警察的衣服,去夠他手裏的槍支。
「小姐,請不要妨礙公務--」
話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
槍走火了。
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江衍的胸前赫然一個血淋淋的洞口。
他捂着胸膛,跪在地上。
鬆開了手。
我好慌,好害怕。
可我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一陣風從前方吹來,我就像紙片一樣被吹下去了。
掉海的最後一刻,我聽到唐倩哭喪的聲音。
「阿辰,我不是故意的。」
12
三年後。
喧嚷的宴會,明亮的禮堂。
周辰喝的有點醉了,酒意上頭,他腿肚子發軟,就在倒下去的前一刻,他被接住了。
「先生,您沒事吧?」
他已經暈的不行了,躺倒在我懷裏。
我笑了笑。
「先生,我先送你離開這裏吧。」
「周辰,周辰!」遠處唐倩的聲音響起,估計是找不到周辰,有些着急了。
等我把周辰送上寶馬,開車離開時,看到唐倩居然就在不遠處,神情焦急。
我笑了笑,猛的踩下油門,朝她撞去。
就在撞上唐倩的前一秒,我剎了車。
刺目的強燈光打在她臉上,等她放下手,就與我四目相對。
那一刻,她的臉上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我衝她揚了揚車鑰匙,偏頭示意了我的副駕。
周辰正閉目躺在那兒。
「趙蝶!你不是死了嗎?」她要衝上來。
可我已經重新踩了油門,後視鏡裏她追逐而來的身影,漸漸被我甩了老遠。
唐倩,我會把你施加給我的痛苦。
都還給你。
13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原本順滑的黑髮,已經被染成了金色的大卷,垂到腰間。
眼尾更挑,鼻樑更挺,嘴脣更薄。
偶遇曾經的朋友,她攔下我,打量半天”又嘆氣:
「好像,好像。」
但不是。
鏡子裏我勾起嘴角,用尖銳的指甲在全身掐出青紫的痕跡。
走到牀邊,用小刀劃破手指,鮮血便一滴滴流到牀上。
脫掉衣服,慢慢躺到周辰身邊。
第二天蟬鳴響起,我適時睜開眼睛,發出一聲驚叫。
周辰被我驚醒,揉了揉眼睛,等他反應過來時就震驚了。
我拉起棉被裹住身體,可肩膀手臂的痕跡依然引人注目。
縮到牀角,眼淚潸然而下。
「周總……昨天是我第一次……」
牀上鮮紅的痕跡刺目。
可他看着我的臉,徹底愣住了。
「小蝶。」他叫道,猛的撲上來。
「你回來了對不對,我知道你沒死,你的屍體搜救船一直都沒找到,你……」
「小蝶?是誰?」我不可置信瞪着他。「你把我當別的女人的替身?」
我從皮包翻出身份證和出生證明,甩到他面前。
上面清楚的寫着「林點,20xx年x月x日生。」
他漸漸冷靜下來,自嘲一笑。
「如果小蝶還活着就好了。」
我偏過頭去。
「我知道周總的意思了,我不會再打擾您。」
下牀要走的時候,手腕被人拽住了。
「我會對你負責。」周辰道。
13
「是嗎?據我所知,周總已經結婚了,而且跟您夫人有一個三歲的女兒。」我流着淚看他。
他僵住表情,握着我的手說他需要時間來處理這件事,然後就掏出一個鑰匙遞給我。
「你,你剛回國,要找個地方住對吧,你先搬到這裏。」
我極力控制表情,纔沒讓自己露出諷刺的笑容。
這不就是我西山的別墅嗎?
他看了眼時間,說太晚了,他得早點回去,過幾天就聯繫我。
他穿衣服時背上有道抓痕,還滲着血,昨晚我趁他睡着抓的,可惜他渾然不覺。
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慢慢勾起嘴角,心想,唐倩跟他有的吵了。
14
西山這套別墅多麼熟悉啊。
我把自己的東西一項項放好。
立好畫架,擺上畫具。
等我拉開抽屜,要把一些多餘的顏料放進去時,我怔住了。
裏面靜靜躺着一個紅色的本子--房產證。
只是打開來,業主的名字,不是趙蝶,而是,唐倩。
我冷笑一聲。
唐倩鳩佔鵲巢,真是迫不及待。
房產證下居然就是他們兩的結婚證。
在我死後,不到半年他們就結婚了。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時我死裏逃生,到國外鑽研畫技,雖然沒出席他們的婚禮,但那天我特意請了喪葬隊繞着周圍吹了一天。
鑼鼓喧囂,嗩吶震天。
唐倩怎麼趕也趕不走。
那場婚禮,她一定很難忘吧。
我看着照片上他們幸福的笑容,一股洶湧的憤怒襲擊了我,我惡狠狠撕下那張照片,用刀把唐倩的臉一寸寸劃破,再把周辰的頭切了下來。
我打開手機給我的助理。
「喂,小琳,幫我送個東西。」
「一定要親手送到她手上。」
15
據我派去監視他家的私家偵探說,周辰回去果然和唐倩大吵一架。
唐倩命令他每天下班結束必須立刻回家。
周辰雖然表面答應,對我的短信慰問、鮮花禮物卻一天都沒少過。
甚至會在白天特意曠工,帶我去玩。
他來的時候,臉上果然帶着傷。
他說是被野貓抓的,我當然知道不是,他家裏的監控攝像我可是全程看了直播。
我佯裝關切要給他上藥,他故作推辭,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提。
周辰臉上的失意我看的明白,但我只是哼了一聲。
他配嗎?
在他數日的追求下,漸漸地,我就好像接受了他。
霓虹的燈光下,我把自己灌醉,哭的泣不成聲。
「周辰,爲甚麼你要結婚,我真的……愛上你了。」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說是唐倩在天台上用孩子逼他,不然就跳樓,無奈之下他就娶了唐倩。
他還說他如果知道會遇見我,一定爲我守身如玉。
我又問他:「那你第一任妻子呢,你愛他嗎?」
他啞然一瞬,立刻道:「愛,但是沒有像愛你這樣愛她。」
我面上醉意沉沉,心裏卻冷笑不止。
今天我約了周辰去一場畫展。
他看了看地點,愣住了。
這正是唐倩的私人畫展。
「小點,要不換一家?」
我爽快說:「行啊,那我獨自進去吧,正好江總也在裏面。」
「江總是誰?男的女的?」
「哦,是我一位客戶,上個月花大價錢買了我的畫,我要好好感謝他呢。」
周辰立刻道:「不換了,我陪你進去。」
不過他特地掩耳盜鈴地從車裏拿了墨鏡和帽子,是很怕被唐倩認出來吧。
一進去,就聽到裏面一片吵嚷。
「這畫的也太爛了吧,虧你還有點名氣,呸。」
唐倩站在對面,不停深呼吸,看來在強自忍耐怒氣。
「小姐,對藝術的鑑賞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請你尊重。」
她對面的女人囂張至極。
「我爲甚麼要尊重一位小三啊?聽說你用槍打死你老公前妻,還在天台用跳樓來逼你老公娶了你。」
「這樣的人,能畫甚麼好東西出來?」
唐倩看着四周指指點點的路人,攥緊拳頭。
「那都是謠言,這位小姐,你再胡說八道,我要告你誹謗的。」
一位小孩突然哭了起來。
「媽媽,這位阿姨長得醜,畫的也醜,我討厭她!」
說完小男孩就從口袋掏出一把刀,衝上前劃破了畫。
場面大亂,唐倩高聲喊叫安保。
我看到江衍在人羣外慢悠悠晃着一杯冰美式駐足觀看,先拋下週辰,走過去。
「你的人啊?」我指着遠處那個還在叫嚷的阿姨和小孩。
江衍一愣,笑了一下。
「瞞不過你。」
「今天給她放了個假,不過聽說她要來這個畫展,又臨時讓她扮了個演員,效果不錯。」
當時我墜海,被路過的人家撈起,他們試圖找尋我的父母。
可我的父母早就死了,江家是我父母的朋友,知道我的消息,立刻收留了我,並且資助我去國外讀書。
江衍,就是他們的兒子,也是我說的江總。
我看到周辰在人羣裏找我,對江衍道:
「我先走了,下次再說。」
手腕卻突然被拉住。
江衍看着我。
「小蝶,你明明那麼恨他,爲甚麼現在還要去他身邊?你收手吧。」
「我不是讓你放棄復仇,我可以像今天幫你,把周辰公司搞垮,讓唐倩聲名掃地。」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爲了復仇毀了你自己。」
這個話題,我們曾經談過很多次。
可是我的回答永遠一成不變。
「江衍,我在國外拼了命地鑽研畫技,工作學習,爲的就是這一天。」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話落,我甩下他的手,急急叫了一聲。
「周辰!」
周辰看到我,立刻走到我身邊。
我解釋說剛剛迷了路,就帶着他繼續看畫,點評畫展。
一路上他都格外留意人羣,生怕遇到唐倩。
他戴了墨鏡和帽子,很難認,可還是讓唐倩起了疑心。
唐倩走過來時,他帶我拐進一個拐角,緊緊攥着我的手。
他很緊張,很害怕。
畢竟唐倩現在是他老婆啊。
我笑了笑。
我在窗戶上看到跟他曖昧的身影。
遠處有閃光燈一閃而過。
15
當照片被擺到唐倩桌上的時候,我相信她簡直要發了瘋,逼周辰逼的更緊。
周辰卻應付着唐倩的壓力,頻頻約我見面。
他說,我跟他那個死去的妻子很像,所以不由自主地就想對我更好。
還說他對不起那個妻子。
周辰來找我的時候,我一般就在房間裏畫畫。
他稱讚我說畫的很好。
我就問他,比你老婆如何呢?
他說當然比她畫的好看,最近她的畫展都沒人去,因爲有個國外回來的畫家morina比她更受歡迎。
我說我就是morina啊。
他簡直驚訝至極,誇我多才多藝,更喜歡我了。
這個男人,在唐倩的吵鬧下已經漸漸沒有溫情了。
我相信很快我就會再見到唐倩了。
擊垮唐倩,其實很簡單。
我瀏覽着網上的頁面。
上面說最近國內會舉辦一個繪畫大賽。
一時間吸引了全國所有畫家的注意。
無數畫家躍躍欲試,想分一杯羹。
畢竟這種含金量極高的賽事中獲獎,那對自己的前途必然有極大的助力。
而我在周辰來家後的一個晚上,送了他一幅畫。
我說這是我路上隨手買的,覺得合適就送給了他。
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他把畫給帶上。
16
我跟周辰的婚外戀情似乎彼此都心照不宣。
只是我從來沒讓他碰過我。
他曾多次試探,眼看就要逼急了。
我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去他家。
他在一個週末把唐倩支開,帶我去了他家。
可是我發現上次給他的畫不見了。
周辰說那副畫被唐倩給拿走了,她挺喜歡的。
我笑着說,她能喜歡真是我的福氣。
周辰在房間裏洗澡的時候,我先掏出手機給唐倩發了個消息,就立刻溜到了書房。
按下了保險櫃的密碼。
裏面有很多賬本,層層堆疊。
跟他結婚七年,我對公司賬務還是有所瞭解。
挑出幾本重要的賬本塞進皮包,透過窗紗我看到唐倩開車已經駛到樓下。
我掩在書房裏,等唐倩怒氣衝衝上樓,這才溜下去。
到了樓下,就聽到唐倩氣急敗壞的嗓音:
「那個女人呢,是我來遲了還是來早了!」
「你居然把她帶到家裏,你真是……」
後面的聲音聽不清了,只有瓷片碎裂的聲音傳出。
無邊夜色裏,我慢悠悠開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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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我就跟周辰提了分手。
他在電話裏質問我,爲甚麼突然要分開,我不是很喜歡他嗎?
我翻看着手裏的賬本,嘴裏卻說:
「我好害怕,你老婆好凶啊,她要是知道我跟你有甚麼,我一定會被她打死的。」
啪的一聲,我就掛了手機。
後來他多次試圖挽回我。
找朋友勸說、等在我家樓下、給我買花送禮物……
我都沒見過他。
半月後,繪畫大賽獲獎揭曉,得了金牌的正是畫展負責人唐倩,震驚全國。
她在morina的競爭下,本來顯出頹勢,可她這一次卻憑着這麼一幅畫,贏得了所有專家和觀衆的心。
「這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畫。」
「她的畫技之高超、技巧之嫺熟,簡直讓人忍不住臣服。」
有了這幅畫,唐倩的畫展再度風靡起來。
她畫展中的其他畫紛紛被賣出高價,貴婦太太們爭相和她結交。
就在人聲鼎沸之時,我發了一條視頻。
視頻裏我潸然淚下,指責唐倩完完全全盜用了我的畫。
自己的藝術結晶被人偷竊還拿了獎,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但我在視頻並沒有出示詳細證據,遭到輿論反哺。
我的手機電話被打爆,擠滿了惡毒私信。
唐倩也叫囂我血口噴人,與我在網上開撕。
又在輿論最喧囂的時刻,我才放出那個關鍵證據。
視頻裏我一筆一筆用畫筆做出那副畫的樣子被錄了下來。畫完這一切後我還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寫下了字母M。
這個視頻一出,全網啞火。
畢竟作畫的過程都被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唐倩此刻已經是無可抵賴。
而偷竊在繪畫業是比抄襲還嚴重的存在。
唐倩被人冠上了小偷、盜賊的罪名。
人人喊打。
網絡的輿論是一把雙刃劍。
當初她利用輿論中傷我,也終究會遭到輿論的反噬。
她不得已,向冷戰中的周辰低了頭。
只有周辰的滔天財力,才能幫她壓下輿論,重新光鮮亮麗地站在大衆面前。
可等她開車駛到公司樓下,卻看到周辰被套上手銬坐上警車的背影。
偷稅漏稅兩千萬,足夠他在牢裏度過餘生了。
連這最後的希望也失去了,唐倩她就像徹底被撲滅的小火苗。
畫展倒閉、親朋離去、遭受唾罵。
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正裹着報紙,蓬頭垢面地睡在垃圾桶旁。
助理上前踢了她一腳,把她驚醒。
我摘下墨鏡,笑着說:
「終於失去一切了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