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齊穆川居然說這樣的話
江上歌慢條斯理地說道,“安安這麼棒,所以,以後都要乖乖地喫飯,乖乖地喝藥,成爲一個不哭不鬧的好孩子。”
安安一聽這話,彷彿聽到了未來的苦難,整個小身板都快要炸開了。
他瞪大了眼睛,滿是抗拒與不滿,彷彿正在抗議着即將到來的“束縛”。
當他抬頭對上江上歌那雙淡漠如水的眸子時,所有的抗議與不滿都瞬間化爲了無形的泡沫。連他一向依賴的爹爹,此刻也站在了王妃的一邊,因此他只能乖乖聽話。
江上歌前世前世未曾擁有過子女,卻是治療過不少孩子,她對孩童的性情瞭如指掌。特別是像安安這般年紀的孩童,他們總是善於用哭鬧來達成自己的心願。
她吩咐着奶孃:“奶孃,你帶安安進屋休息,讓他一個人安睡便是。”
“安安已是五歲的孩子了,哪裏還能像從前那樣,時時刻刻需要人陪着入睡。”
奶孃不敢有絲毫的違逆,趕緊小心翼翼地抱着安安走進了屋內。
她將懷中的安安放在柔軟的牀上,然後迅速退到了外屋。
安安獨自一人躺在牀上,雙眸空洞地凝視着牀帳上的紋路。他很想放聲大哭,卻又生生忍住了。
在過往的日子裏,奶孃總是溫柔地哄着他入睡,還會在他的牀邊守候。
而方心語迅速開了幾張方子,這些藥方不僅包含了調理身體的湯劑,更有精心調配的藥膳和食補建議,甚至連日常飲食起居的注意事項也一併詳細列出。
她將藥方遞給齊穆川,眉眼間帶着幾分清冷與責備:“我希望你這個父親能夠盡心盡責,別再口口聲聲指責我沒有照顧好你的兒子。”
“作爲父親,你自己又何嘗真正盡到了責任?”
齊穆川經過剛剛的風波,已經深刻感受到安安身上存在的諸多問題。
此刻他默默接過藥方,沒有再說甚麼。
江上歌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盯着他,眼中閃爍着困惑與疑慮的光芒,“你……爲何一直沉默不語?”
這人怎麼變得奇奇怪怪的,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齊穆川將手中的藥方慎重地收起。他
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江上歌的身上,帶着幾分感慨,“江上歌,我發現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個真正合適的母親了。”
江上歌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語氣中帶着幾分戲謔,“王爺,你沒病吧?要不我給你扎兩針,看看能不能把你腦子裏的糊塗給扎醒?”
這人在說甚麼鬼話?
齊穆川以爲她是裝的,嗤之以鼻道,“江上歌,你不必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只要你還敢傷害安安,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憐憫之心。”
江上歌懶得再與這人多費口舌,一整天的忙碌讓她身心俱疲,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番,有甚麼事,等明天再說。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江上歌的臉上,帶來一絲絲暖意。
她伸了個懶腰,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許多。
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開始洗漱用膳。
用過早膳後,江上歌吩咐丫鬟去傳信,自己則坐在裏屋開始配置毒藥和一些藥粉。
作爲身處古代,卻不通拳腳功夫的她來說,必須要配置一些毒藥和藥粉在身上,她才能安心。
時辰一到,她便悠然自得地離開了那座森嚴的王府,踏上了前往酒樓的馬車。
而與此同時,齊穆川也得到了消息。
他眉頭緊鎖,看着身邊的隨從立信,問道:“你是說,江上歌帶着她的丫鬟坐着馬車出門了?”
立信點下頭,“王爺,之前王妃曾派一名丫鬟外出。”
“當時,奴才以爲她是讓丫鬟回江府,因此並未派人跟隨。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齊穆川對於江上歌的外出行動感到捉摸不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生怕她會惹出甚麼麻煩。
他慎重地吩咐道,“你立刻派人暗中盯緊江上歌的一舉一動,務必查清楚她到底在搞些甚麼鬼。”
立信低頭應承下來,隨即又提及了另一件事情,“王爺,玲妃娘娘宮裏派人傳來了消息,說是她即將迎來生辰,特地邀請您和王妃娘娘一同入宮,陪伴她度過這個喜慶的日子。”
玲妃是齊穆川的生母,在宮中地位頗爲穩固,頗受皇帝的寵愛。
齊穆川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問道,“宮裏最近可有甚麼風吹草動?或者發生了甚麼不尋常的事情?”
母妃對江上歌的態度一直冷淡至極。
即便是江上歌與他大婚之後,入宮謝恩的莊重時刻,母妃也未曾給過江上歌一絲好臉色,現在母妃又怎會讓江上歌進宮給她過生辰?
立信道,“王爺,宮裏最近風平浪靜,並未有甚麼大事發生。”
他頓了一頓,猜測道,“或許,玲妃娘娘是想要您納個側妃?”
齊穆川聞言,揉了揉緊鎖的眉心,嘆道,“罷了,你備一份賀禮,到時候我和王妃一同入宮給母妃過生辰。”他
若是真的如立誠所猜測的那般,那母妃的生辰宴上,必定少不了一場鬧劇。
而另一邊。
繁華的酒樓中,一個雅間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江上歌踏入雅緻的房間,眼前頓時映入一位年輕女子的身影。她端坐於椅中,身姿挺拔,宛如一株傲立的風中竹,英氣逼人又不失女子的柔婉。
“關大小姐,真是對不住,讓你在此等候多時了。”江上歌的臉上掛着盈盈笑意,步履輕盈地走到關靜竹的對面落座。
關芯身爲綏遠將軍的嫡女,爲人正義凜然,責任感深重。她與原身之間有着諸多糾葛與矛盾,主要是看不慣原身的爲人,其中還有被雲蘭英挑撥的關係。
自然,關芯和雲蘭英的關係十分不好,可謂是見面就會發生矛盾。
關芯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淡與疑惑,“不知襄王妃今日邀我至此,究竟有何要事相商?”
她不明白這位襄王妃爲何會突然派人前來,請她到這家酒樓來。她倆素來不甚和睦,即便是偶然碰面也多半是脣槍舌劍,爭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