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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安對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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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歌以一種近乎嘲諷的目光瞥向齊穆川,心中暗自納悶,她究竟是如何忽略了這位王爺的自戀與自以爲是?

她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悠悠地開口:“王爺,我有一言相勸。”

“你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以前你如何待我,今後也請繼續保持那份態度。畢竟,我可不想讓你沉淪在我的美貌與才智之中,無法自拔。”

齊穆川也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既自戀又自以爲是。

他心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燃燒,拳頭也情不自禁地緊握起來。這個女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能輕易地將他激怒。

“江上歌!”他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嚴肅與認真,“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江上歌卻是一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王爺,你不會真的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吧?”

“我也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說話。若是你真的覺得我在開玩笑,那我們不如來談談和離的事情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齊穆川冷冷地打斷了,“你想要和離,便去請聖上同意。等聖上同意,你再來跟我談。”

江上歌聞言,眉宇間不覺緊鎖起來,她不確定聖上會不會同意。

此刻她並不打算貿然去尋求聖上的意見。畢竟,她的身份和處境,不宜過於冒進。

“王爺,你如此執意不肯和離,莫非是對我有所圖謀?”她開玩笑道。

齊穆川卻並未被她的話所動,反而面色一沉,轉身便大步離去。

江上歌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禁喊道,“王爺,我勸你還是早日放棄我爲妥,我是決意要和離的。”

齊穆川的步伐卻並未因此而放緩,他走得更快了,他怕自己走慢點兒,會忍不住收拾這個自戀又狂妄的女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江上歌目睹此景,不禁發出一聲微妙的嘖嘖聲。看來,這條與離之路,果真是漫長而充滿了無盡的麻煩。

改天,她得回江府,與父親深入商議和離之事。

此外,她還需苦口婆心地勸誡父親,希望他能夠適度放權,避免效忠於某個皇子。

如今,皇子們之間的權力鬥爭愈發激烈,稍有不慎便會引來無妄之災。父親若是此時選擇站在某位皇子的陣營,恐怕會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她揉了揉緊蹙的眉心,步履匆匆地來到了安安居住的院落。

襄王府的世子安安,身爲王府的繼承人,他的居所雖不及齊穆川與江上歌的府邸那般富麗堂皇,卻也自有一番別緻與童趣。

在這院落之中,隨處可見小孩子們的玩具,木馬、鞦韆等物件一應俱全。每當微風拂過,鞦韆便輕輕搖曳,似乎在訴說着童年的歡聲笑語。

江上歌並非首次踏入這片天地,原身曾多次造訪此地,那時的她從未曾用心去欣賞過這片充滿童真的院落。

每次前來,她總是帶着一股莫名的敵意,尋找着安安的麻煩。

她實在想不明白原身的腦子是如何構造的,屢次針對一個小孩子不說,還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

她搖了搖頭,進了屋裏。

一踏入屋內,江上歌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那裏,小小的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裏,手中捧着一碗藥,正準備飲下。

他看上去只有五歲,卻比同齡的孩子瘦弱許多,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的雪,脣色也淡得近乎透明,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虛弱感。

江上歌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不滿。齊穆川到底是怎麼照顧這個孩子的?如此瘦弱的孩子,怎麼可能健康地成長?

而安安也察覺到了她的到來,那雙原本就有些無神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更是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他下意識地躲進了奶孃的懷裏,小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

壞女人又來了!

奶孃見狀,急忙上前護住世子,身子顫顫巍巍地向江上歌行禮,聲音帶着幾分惶恐與恭敬,“奴婢見過王妃。”

“請王妃娘娘,世子他剛醒來,情緒尚未穩定,絕非有意冒犯王妃。”

自從王妃嫁入王府,世子便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即便有王爺的庇護……王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世子身邊。

江上歌深知整個王府上下,無論是丫鬟僕從還是其他親屬,對她都心存畏懼,甚至不乏深深的厭惡,這一切都源於她那個原身所做的那些惡毒之事。

她也不想去解釋甚麼,只是淡淡地走到首位坐下。

隨後,她朝安安招了招手,語氣平和而溫柔,“安安,過來娘這裏。”

安安的身體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顫抖得愈發劇烈。

他緊緊地依偎在奶孃的懷中,口中不斷髮出低沉而悲傷的嗚咽聲,無助而絕望。

這個壞女人又要對他做甚麼?

“王妃……”奶孃小心翼翼地開口,可話音未落,江上歌的一個冷眼便如利箭般射來,讓她瞬間噤若寒蟬。

她心中焦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王爺,您究竟何時能來?快來救救我們可憐的世子吧!

江上歌再次朝安安招手,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安安,過來娘這裏。”

奶孃心知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只得小心翼翼地護着安安,走到江上歌的面前。

她嘴脣哆嗦着,結結巴巴地說道,“世子,你,你快向王妃行禮問安,這是規矩。”

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世子必須順着王妃纔行。

儘管安安內心深處對江上歌充滿了恐懼,但無論自己如何害怕,都絕不能違揹她的意願。否則,那將意味着無盡的打罵和羞辱。

此刻,他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因恐懼而止不住地顫抖。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地向江上歌行禮,“見過……見過王妃。”

江上歌自然明白他爲何如此稱呼自己。

這是原身的命令,她不允許安安用“娘”或“母親”這樣的稱呼來接近她,只允許他尊稱她爲“王妃”。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安安時刻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圖搶奪她未來孩子的榮耀和地位。

她溫柔地扶起安安,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顫抖和瑟縮。

她的聲音柔和,“坐吧,讓我給你診脈,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如何。”

安安心中雖然充滿了想要逃離的衝動,面對她的目光,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他默默地坐在椅子裏,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蜷縮在角落裏,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能夠換來一絲的安穩。

江上歌並沒有急於緩解與他的關係,她十分清楚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時間和耐心去慢慢磨合。

“你伸出雙手來,我看看你的恢復情況。”她的話語輕柔如水,如同春天的微風拂過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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