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竟如此自甘墮落
他剛纔給香瀾苑那邊打電話，想再警告一下他們要保密。
可香瀾苑那邊的負責人很驚訝，問他昨天晚上不是已經取消了嗎？
他們把女孩送過去送到一半，接到電話之後又送了回香瀾苑。
“我查過了，是戰家人冒充您身邊的人，騙過了香瀾苑那邊。”
戰漠北目光陰沉下去，那昨天晚上那個女孩是誰的人？
他明明已經將戰老爺子安排的那個女人拒之門外，後面那個女孩是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突然進入他房間的！
想起剛纔一直躲在二樓偷聽的戰漠辰，戰漠北狹長的雙眸危險地眯起來。
明顯，戰漠辰對老爺子下藥試探他的事情是知曉的，說不定還是戰漠辰出的糗主意。
在這個過程中，戰漠辰想使點壞易如反掌。
戰漠辰冒充他的人把香瀾苑的女人送回去，無非有倆個可能的目的，一是戰漠辰了另外安排一個手下的人過去探究他到底是否性無能；二是想要讓他無“解藥”就那麼堅撐一晚上，那藥效那麼猛，他哪怕不死也會元氣大傷……
那麼，昨天晚上那個女人是戰漠辰的人？
元楓說：“我已經在查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底細了。”
“如果她真是戰漠辰的人，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戰漠北口齒森寒。
元楓：“放心，她要真是戰漠辰的人，別說雲城，整個Z國都不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突然，戰漠北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一看來電顯示，眉心便一跳。
“陸隊，人找到了？”
“嗯，有個女孩非常像，你過來看看。”
“立馬去雲城警察總局！”
……
雲城警察總局。
蘇念坐在那裏，承受着張淑梅的辱罵。
警察都看不過去了，開口制止：“張女士，夠了，這裏是警察局，你注意一下！”
張淑梅剛纔在醫院裏被她絆倒，頭落在包包的金屬開關處，叩出來一個小血洞，縫了三十多針。
剛好那個地方是監控死角，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是張淑梅先動的手，警察把蘇念帶了回來。
張淑梅追着來警察局，揚言要讓她進去再坐幾年。
想到答應了陳總把她嫁過去，纔沒讓律師來告她入刑。
刑事責任免了，但行政處罰不能少，她得拘留幾天。
蘇念開口：“警察同志，她剛纔也打了我，她難道就不用拘留嗎？”
既然被定性爲打架互毆，哪裏有隻拘留她不拘留張淑梅的道理？
張淑梅沒想到她還要“反咬一口”，氣得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你這個賤丫頭，我們蘇家好心養你那麼大，還幫你安排那麼好的婚事，你不識好歹打我就算了，還要坑我一起跟你坐牢是吧？”
蘇念將她推開：“那婚事那麼好你爲甚麼自己不嫁，又或者你讓蘇瑤去嫁！”
張淑梅怒火中燒，又想甩她一巴掌，可看見旁邊倆個民警投來的警告眼神，她把手縮了回去。
“陳總肯要你，你就謝天謝地吧……”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蘇唸的衣領下，那一片曖昧的暗紅。
成年人都知道，這到底是甚麼痕跡！
張淑梅一把將蘇唸的衣領扯開。
“你脖子下是甚麼？你昨天晚上跟野男人滾牀單了是嗎？”
蘇念眼中透出一抹譏諷而心酸的神色，用只有她才能聽得見的聲量說：“對啊，我不乾淨了，我記得你說過，他貪圖的就是我乾淨的身體，現在我不是處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張淑梅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蘇念竟然會跟她來這招！
她突然發狂，拿起包包往蘇唸的身上砸：“你這個賤貨！你好重的心機！”
“對啊，我真的忘了，你本來就是個會賣的浪蕩女！三年前你勾引有夫之婦被人家的正室逮住，你重傷了人家的老婆因此入獄三年！你剛出獄又重操舊業了是吧？這次又是哪個老男人！？”
蘇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瞪住她。
從醫院到這裏，一直她都沒哭。
可這一刻，她眼眶紅了一圈，嘴角卻扯着諷刺至極的冷笑：“跟有婦之夫偷情被捉姦、重傷正室的人到底是誰，你心裏很清楚，不要逼我說出來！”
張淑梅聽她這麼說，更怒了，不顧民警的阻止將蘇念推到了地上。
她還嫌不解恨，抬起腳往蘇唸的肚子和胸部去踢。
蘇念想還手，可她這副身軀實在瘦弱，根本不是張淑梅的對手。
很疼，全身上下都疼。
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快要昏死過去。
突然，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一雙踭亮的皮鞋，男人的腳步停在她的面前不動。
蘇念慢慢地抬起頭，視線從他整潔沒有絲毫皺褶的褲管，挪上他寬闊的胸膛、到他此刻正略略低着的臉龐。
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和輪廓，可她感覺到這個男人很有威嚴和氣場；他臉上好像毫無表情，卻宛如天上來的天神一般，令人莫名地神往和安心……
難道，他是上天派給她的救世主嗎？
蘇念伸出顫抖的雙手，抓住他的褲管：“救我……救救我……”
有一位民警認出了這個男人，連忙問道：“戰爺，您認識她？”
戰漠北冷盯住腳底下這個女人。
過目不忘的他，怎麼會忘記這張臉？
昨天晚上就是她，在他的身下任憑他擺佈，只爲了事後能多要點錢！
剛剛，跟她扭打起來的這個女人說，她小小年紀便出去賣，還勾引有婦之夫、傷人入獄？
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的自甘墮落！
戰漠北蹙起眉，臉帶嫌棄地把她踹開，留下幾個冷漠的字：“不認識。”
便大步往警長辦公室那邊走去。
蘇念終於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過去。
……
片刻後。
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從警長辦公室裏離開。
辦公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陸子昂從口袋裏取出一根香菸，遞給他。
戰漠北擺了擺手：“我不吸。”
他很少吸菸。
陸子昂抽了回來，自己取出打火機，“噠”地一聲點燃，吸了一口。
“抱歉，讓你白跑一趟了。”
“你幫我找人，我應該感謝你。”戰漠北說。
他在用盡自己所有的關係網在找那個女孩，陸子昂自然也是這個關係網裏的一環，畢竟他們高中就認識，一直都是互相信任的朋友。
“我會繼續找。”陸子昂說，他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更何況戰漠北曾經對他有恩。
當年他家裏出事時，作爲同窗的戰漠北在背後出了很多力，他家才能平安度過那個劫難。
“謝了。”戰漠北說。
對話幾句後，他人還坐在沙發上，目光看着窗外，臉色挺深沉。
陸子昂問：“你還有事？”
“剛纔在外面的那個女孩，犯了甚麼事？”戰漠北淡淡地一問。
陸子昂笑：“你果然認識她。”
剛纔戰漠北進來，被那個要被拘留的女孩抱住腿喊救命時，陸子昂剛纔在辦公室門口處看見了。
戰漠北低頭看那女孩的眼神，令陸子昂覺得他認識她。
“不算認識，見過。”
“她和養母因爲家事打架，被拘留三天。”
“養母？”戰漠北挑眉。
剛纔看那女人對那女孩下手之重，根本就像是仇人。
“我只能透露這麼多了。”
陸子昂是個有原則的人，案件的情況，無論多熟的人他都會保密。
戰漠北默了倆秒，也不勉強他：“好，我走了。”
陸子昂不說，他有的是辦法查。
“你不保釋她？”
陸子昂看着他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有點驚訝。
“我爲何要保釋她？”戰漠北反問。
陸子昂張了張嘴巴，然後又合上。
對，以戰漠北的個性又怎麼會對一個那麼不堪的妹子憐香惜玉？更何況，戰漠北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戰漠北走出警察局時，元楓正在車邊等他。
看見戰漠北森沉的眉宇，他已經猜到結果，還沒有找到那個女孩。
“戰爺，彆氣餒，您一定會找到她的。”元楓安慰他。
戰漠北淡然睨他一眼，元楓知道自己多嘴了，戰爺決定的事根本就不會輕易改變，更不會輕易氣餒。
上車後，元楓轉移話題道：“昨天晚上那個女孩的背景我已經查出來了！”
戰漠北伸出手，示意他把資料拿來。
元楓立馬將一邊的平板電腦劃開，遞給他。
戰漠北將蘇唸的個人資料一目十行地看過去。
原來，剛纔那個女人罵的都是真的。
這個叫蘇唸的女孩，三年前真的因爲勾引別人老公被捉姦，打傷了那個男人的原配被告，坐了三年的牢。
上週纔剛出獄的她，竟然那麼迫不及待地就出來賣了。
可是，她不是香瀾苑的人，昨天晚上口口聲聲說要取悅他，早上又理直氣壯地向他要錢……
到底怎麼回事？
不管怎樣，她肯定不是甚麼好女孩。
想起牀單上那一抹血跡，戰漠北目光更是深沉難測。
如果她真是那種私生活亂七八糟的女孩，爲何還是個處？
而且她在牀上的生澀表現，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