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魂穿命案現場
疼!劇烈的疼痛,從後腦傳來。眯着眼,使勁往開睜了睜,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充斥着解秋心的鼻腔。
皺了皺眉,天旋地轉,感覺屋頂像是在自己動起來了一樣。
茅草屋?這是哪?解秋心動了動僵直的胳膊,努力擺正頭顱,卻感覺手上握着甚麼東西,低頭一看,一把帶着血水和鏽跡斑駁的剔骨尖刀,正握在自己的右手。
解秋心大喫一驚,慌忙掙扎着僵硬的身子,晃悠着站了起來,捏了捏眉心,讓自己清醒一點。
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自己正身處一處破舊不堪的茅草屋,稀稀拉拉的破舊傢俱東倒西歪,顯然是有人再此發生過激烈的追逐。
牆面上有鮮紅的血跡,呈噴射狀,刺激着眼球,秋心嘴脣發乾,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旁殘破木桌上躺着一個身穿古裝紗裙的女子,面色煞白,張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胸口一大片殷紅,胳膊上好幾處劃傷,衣着凌亂。
絲毫感覺不到生的氣息......
解秋心剛從警校畢業,昨晚第一次出外勤圍捕逃犯,就成了烈士。記憶的最後一眼,便是冰冷的子彈打向自己的額頭。
幸運的是她穿越了,只是……怎麼一穿越,就是命案現場呢?
解秋心揉着太陽穴。腦海裏湧現出另一個人的生活軌跡,就像是在放電影一樣,不斷在腦海中播放閃回着。
原主也叫解秋心,有一雙好喫懶做,且又好賭的父母,雖然只有她一個孩子,但卻不甘心就這樣養個白喫白喝的閨女在家裏。
於是從小,便將她裝扮成男孩子的模樣,只爲能早早的出去做工,補貼家用。
秋心十來歲,就被送去錢院外家做打雜,畢竟是女兒身,還是體弱些。不免被其他家丁欺負。
主子錢婉兒心善,看她生的弱小些,便讓在院內澆花鋤草,做些輕鬆的活計。
只可惜,現在躺在桌子上的女屍就是錢員外家的千金小姐,錢婉兒!
看着自己手裏的剔骨尖刀,解秋心嘆了口氣,警校畢業的她,第一反應——情殺!
只不過,自己是被栽贓的那個。
解秋心穿着的正是一身男僕小廝的裝扮。在原主記憶的過往裏,她從小,便身穿男裝,裝作是男子模樣長大。
可跟錢婉兒的交集也僅限於主僕之間的往來,沒有深交,更何況自己還是女兒身。
解秋心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是渾身發麻,看來是倒地太久的緣故,活動了下手腳,眼睛仔細打量着手裏的剔骨尖刀。
這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刀刃上窄下寬,刀口還有幾處細小的缺口,應該是許久沒有用過纔會有這麼多鏽跡。
而刀把是木頭所制,上面有一個大大的血手握過的痕跡。解秋心仔細一看,不由的冷哼一聲。
呵,這栽贓的把戲,還真是拙劣。
反觀殘留在自己手上的血跡,明顯是粘了刀把上,兇手留下的血手印上多餘的血水,才留下分佈不均且血量不多的印記。
而更明顯的是,在刀把和刀刃鏈接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指紋痕跡。這明顯就是男人的手嘛!
只是這個時代,並不能做一些高科技的鑑定,要是在現代,分分鐘做個指紋比對,就能洗清嫌疑!
解秋心搖了搖頭,將手裏的兇器小心翼翼放在牆邊乾淨些的地方,免得受到污染。
湊近桌子附近一看,地上的血跡,都是從屍體傷口流下,濺落在地。血水沉澱沒有發生移動的跡象。看來確實是命案第一現場了。
只是地面上到處都是零散的稻草,沒留下甚麼明顯的腳印。
再看屍體,看到錢婉兒駭人的慘狀,解秋心不免有些難過。畢竟,原主記憶裏這位千金小姐,是個善良至極。且又貌美傾城的人。
“得罪了!”秋心衝着錢婉兒的屍體深深鞠了一躬,嘆了口氣。便上手觀察起錢婉兒的屍體來。
錢婉兒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肩頭的衣服撕裂開來,露出白皙的肩膀。
臉上五官猙獰,顯然做過掙扎。嘴角處還有凌亂的指印像是被人在臉上使勁按壓的痕跡。一定是有人捂着她的嘴,防止她叫喊出聲。
秋心查驗着傷痕,腦海裏模擬着錢婉兒受害的過程,不禁有些氣憤!
白皙纖瘦的胳膊上有許多劃痕,大多數都是從上往下,看來錢婉兒用自己瘦弱的胳膊,想要擋住兇手行兇。
手指指甲透亮,裏面還殘留着少量的血水和皮肉屑。她一定在最後關頭,還掙扎着想要活命。
放下她的手,再看胸口,心口處一刀致命傷,秋心上手大致比劃了一下。
傷口同剔骨尖刀最寬的地方差不多長,看來就是那把刀無疑了。只是傷口微微向右。
秋心靈光一閃,看了眼錢婉兒身上其他的傷口,靠右......左撇子!
秋心像是打了個激靈一樣,立馬去拿牆角的剔骨刀,果然。連接處的拇指痕跡,是左手的拇指方向!兇手是個左撇子!
秋心順着牆往上看,只見一排形色各異的刀具,鏽跡斑駁掛在脫落牆皮的牆上。
而最左邊的一個倒鉤上,空空蕩蕩。秋心湊上去一聞,一股油脂的腥臭。這些是殺豬刀!這茅屋,以前定是一個屠夫居住。
解秋心拿着剔骨刀,仔細回憶起之前的情景來。
案發當晚,秋心剛給父母送去這個月的月銀,連口熱水都沒喝,就被父母趕回府去。生怕她多喫一口家中的糧食。
只是錢府,戒律森嚴,過了戌時便落門不開。一個小小家丁更是不敢去敲門叨擾,於是只能在後院小門口等候。
可還沒走近,就見小姐一人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個包袱從後院門口探出頭來。
看着小姐左顧右盼,做賊心虛的樣子。便知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只是天色漸晚,解秋心平日受小姐照顧頗多,不放心她一個弱女子夜裏出門,思來想去,糾結許久還是小心跟了上去。
可小姐卻七扭八拐的來到了城郊,一座廢棄許久的茅屋之外,環顧四周打量之餘,敲了敲茅屋的門。很快裏面就有人開門。
要說這解秋心許是從小扮男子的緣故,膽量也稍微大些,躡手躡腳跑到牆根處,想從窗戶裏一探究竟。
卻聽見那門“咣”的一聲開了,待自己回頭看去,只覺得後脖子一陣劇烈的疼痛。
便再也沒有了知覺,醒來之後,便是現在這個——男僕覬覦主子美色,求娶不成怒而殺人而且沒有高科技檢測手段自證清白的地獄開局。
幸虧自己也是個女人,不然這事還真難說清楚。
不對,既然是栽贓,即便自己自曝女兒身的身份,對方還會反咬自己是求財。想想自己那一雙賭鬼父母,這個鍋貌似還真的有點難甩。
正當秋心思考之時,茅屋的門“哐”的一聲,被踹了開來。
“來人!快將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拿下!”
只見一隊官差模樣的人,凶神惡煞的踹開門,指着秋心大聲呵斥。而她此刻手裏握着剛纔撿起來的兇器。呆滯在了原地......
我的天,要不要這麼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