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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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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人嚇人嚇死人!”一邊叫,我一邊看過去,這一看不禁愣了。

這不是白天拿洋娃娃那個人嗎?

他怎麼在這兒?

我看了看四下裏空無一人的街道,再聯想到這個人白天裏詭異的舉動,頓時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潛意識告訴我,得遠離他。

那人又像白天一樣衝我咧嘴一笑,抱着雙臂打量我,道:“你站在我家門口乾甚麼?”

他家門口?

我看了看這間事務所,最後道:“這事務所是……你開的?”

對方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白天咱們見過,看樣子還挺有緣分的,怎麼,你來找工作?”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實際上,我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就算我真的需要一份兒工作,也不代表我能接受這樣一位詭異的老闆。

不等我開口,他道:“那成,進來吧。”

我道:“不用了,我覺得我還是去找找其他工作,你這兒的可能不適合我。”我打算開溜了。

對方頗爲意外,道:“我開出的條件不好嗎?”

很好……

不限學歷。

不限技能。

四千。

還包喫包住。

對於我這樣的絲來說,這就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

但我不是傻子,有命掙錢也得有命花不是?

面對我的遲疑,他又道:“我這兒急缺人手,放心,做的是正經買賣,你不要急着拒絕,不妨進來看一看。”說着,又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這人衣着乾淨,而且似乎挺喜歡笑的,長相不俗,如果不是白天看見他那詭異的舉動,單就外表和言談來說,這人是很有親和力的。

說着話,他打開了門,並且順手開了燈,霎時間,事務所會客廳的情況就展現在我的眼前。

簡潔乾淨,一眼看到底,不像是做甚麼不法買賣的。

再加上耽誤了這麼會兒,周圍的夜市也開了,四下裏逐漸熱鬧起來,我於是沒有了那麼多的顧慮,便跟着走進了事務所。

對方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並且簡單敘述了一下工作。

這家‘譚玄事務所’一共兩個老闆,現在在我面前的這個叫周玄業,還有一個老闆姓譚,目前出差。事務所的位置,離我租住的地方並不遠,周玄業沒事兒的時候喜歡在周圍瞎逛,據說是尋找潛在客戶,所以白天我們纔會恰巧遇見,這個幾率倒也不算小。

除了兩個老闆外,還有兩名員工,也在出差。而之所以要招我這麼個人,主要就是因爲事務所的人經常要出差,他們需要一個看店子的,所以不需要甚麼專業技能,只要人品過得去就行。

說着,周玄業又衝我笑了笑,道:“我覺得你人品還不錯,如果沒甚麼問題,就直接來上班,我後天就要出差。”

我的人品不錯?

目前爲止,我們不過見了兩次面,交談了幾句話而已,他怎麼看出我人品不錯?所以這話的可信度自然不高。不過接下來,他帶我參觀了一下事務所,確實沒有甚麼可疑的地方,我有些心動,但又有些猶豫不決。

主要原因還是白天的事兒。

周玄業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打了個哈欠,道:“大男人,扭扭捏捏做甚麼,你又不是女人,難不成我還圖你的色?”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太矯情了,心裏想着月薪四千,一個月最少可以存三千,存個兩年,手裏頭有幾萬塊錢,還能做點兒小買賣或者學點兒東西提高下自己,多好的事兒,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思來想去,沒能經受住誘惑就答應了。

第二天,我搬了東西,正式入住事務所。

第三天,我還沒把這地方摸熟摸透,周玄業已經背了個黑色的大包,一身戶外裝備,扔給我一把鑰匙就要‘出差’。我十分懷疑,他這打扮,到底是要去出差還是要去旅遊。

臨走時,他交待道:“如果有人上門諮詢,你留下電話就成,回來等我處理。當然,如果事務所其他人先行回來,你也可以找他們。”

周玄業一走就是一週,半點兒消息也沒有,我在事務所上着班,與其說是上班,不如說是一個人瞎晃盪。我試着去翻閱事務所的卷宗,但卻發現幾乎每一本文件,都是上了鎖的。

好在這裏有電腦,除了文件外,其餘的東西對我都是開放式的,倒也不覺得無聊。

說真的,我覺得周玄業這個人太奇怪了。

有誰會把自己事務所的鑰匙,交給一個纔來了一天並且不知根底的員工?

我總想着自己會不會是上當受騙了,但問題是,我身上有甚麼可騙的?

第五天的時候,第一位顧客終於上門了。

是一位女顧客,年約四十多歲,一進來,眼睛就是又紅又腫的,似乎哭了很久。她打量着事務所,目光中透露着懷疑,但旋即,吸了口氣,道:“我也是沒辦法了,聽人說你們這兒很靈,死馬當活馬醫吧。”

很靈?

甚麼意思?

周玄業告訴我,這家事務所是一個類似於私人偵查一類的地方,幫人尋走失的人或者物品,但具體他們是怎麼工作的,周玄業沒有細說,畢竟我只是個看店的。

於是我問她:“那麼,你要找甚麼東西?”

中年婦女摸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女孩,扎着兩根柔軟的辮子,笑的很是可。這讓我想起了每次去福利院都圍着我喊天顧哥的妹妹們,心下頓時柔軟起來,便道:“孩子走丟了?”

其實,我覺得這種事兒應該找警察,周玄業這事務所,加上我也才五個人,怎麼去尋找一個走失的孩子?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道:“一年前,我帶着女兒去東門逛街,結果就丟了,再也沒找着。”說着,似乎又要哭了。東門老街,是深圳出了名的鬧市,人流如織,摩肩接踵的,確實很容易走失。

我大爲驚訝,道:“失蹤一年了?你們沒報案嗎?”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哽咽道:“找警察如果有用,還來找你幹甚麼?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口失蹤案?大部分的案子,一輩子都破不了,最後不了了之的,警察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說實話,我沒了解過這方面的東西,所以每年有多少人口失蹤,我還真不知道。

緊接着,她頓了頓,又道:“我也是聽人說纔打聽到你們這兒的,聽說你們有獨門兒的尋人方法,只要能找到我女兒,多少錢都行。”

獨門兒的尋人方法?

我越聽越覺得像是騙局。

周玄業這夥兒人,該不會是甚麼詐騙團伙吧?

警察都解決不了的事兒,他們能行?

我按照公式化的,留下了那個中年婦女的電話以及她女兒的照片,正要道別時,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身材高大,年約三十歲左右,臉部的輪廓猶如刀削斧劈,給人一種肅殺凌冽之感,而他此時站在門口,面無表情,漆黑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我們,霎時間,我以爲是有人上門尋仇。

但很快我意識到,這人不是仇人,而是這家事務所的另一個老闆:譚刃。

因爲事務所的牆上,有他們四個人的照片。

我站起身,乾巴巴喊了句:“譚老闆。”對方似乎知道我的存在,點了點頭,走進來,將身上的包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放,根本沒有理會我,而是坐到了一邊的老闆椅上,摸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隨後眼睛斜斜的看了中年婦女一眼,道:“坐吧。”

用這種態度對待顧客,任何人估計都會不爽,但這個姓譚的,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勢,如果要形容的話,大約就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讓人很難有勇氣拒絕。

因此,別說我,那個中年婦女顯然也被震懾到了,譚刃說完,她便徑自坐下,看的我不由有些咋舌。

緊接着,不等中年婦女開口問話,譚刃的目光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給她紙和筆。”

我迅速將紙筆遞過去。

中年婦女握着筆,問道:“要寫甚麼?”

譚刃道:“先寫你女兒的出生年月日時。”

我頓時覺得滿頭霧水,不問失蹤時間失蹤地點,怎麼問起了生日?不過老闆說話,我自然沒有多嘴的份兒,因此便在一旁站着。

中年婦女寫下了:“2005年11月22日x時。”出於保密,具體生辰就不詳說了。

譚刃點了點頭,抖了抖菸灰,道:“名字。”

中年婦女寫了顧欣兩個字。

譚刃看了看,半晌沒說話,眉頭微微一簇,心中也不知在想些甚麼,但我注意到,他搭在沙發上的另一隻手,手指卻開始抖動起來,像是在算計甚麼東西。

隨後他閉着眼,半晌沒出聲。

中年婦女終於反應過來,對於譚刃這種表現開始感到不滿,就在她似乎要發火時,譚刃睜開了眼,抖了抖菸灰,道:“選擇‘一條龍’還是‘問路’?”

一條龍?

問路?

這話是甚麼意思?

大家早安,第二章中午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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