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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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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貼在一起,呼吸交織,氣氛曖昧。看着蔣承昀冷銳的表情,她心下舒坦了不少。

雖然用嘴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有五百萬。

雖然她沒經驗,但是有五百萬。

雖然知道這是蔣承昀給她的羞辱,但是有五百萬。

所以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好了心理建樹,即將扯開最後一層布料的時候,蔣承昀卻忽然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了下邊。

脣上一痛,他反客爲主,強勢到讓人難以招架。和她剛纔的雜亂無章截然不同,他會撬開她的齒關,勾她的舌,讓她的呼吸都被他掌控。

宋知心腦中像炸開了一朵煙花,只留一片空白。

她明顯不懂技巧,但就是這種生澀僵硬,卻讓蔣承昀神經一麻,身體深處像是燃起了一團火,吻得更深。

他扣着她纖細的腰肢,以一種絕對掌控的姿態禁錮着她整個人,攻城略地。

他的手劃過她的肩頭,輕而易舉地就撕開了那一層薄薄的裙子,激起她一陣顫慄。

這麼強烈的親吻讓宋知心招架不住,不可遏制地發出聲音,更像催化劑,讓空氣更熱了。

蔣承昀的薄脣順着她的脣角,劃過頸側,吻到了她耳邊。

宋知心大口呼吸,口舌已經麻到沒了知覺。

他呼吸低沉急促,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薄嫩的耳廓,聲線暗啞到讓人覺得陌生:“宋知心,我是誰?”

宋知心難以思考,卻只覺得類似的句式很熟悉,因爲她男朋友陳焱經常這麼問。

所以她叫了他的名字:“陳焱……”

宛如兜頭一盆冰水澆下,房間內的曖昧氣氛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蔣承昀眼中的欲色已經盡數褪去,只有無盡的冷漠。他沉晦的目光盯着她良久,起身,再也沒有半分失控。

彷彿剛纔那個恨不得將人喫拆入腹的不是他。

他的聲音更加冷冽,甚至有些陰寒沉戾:“真是難爲宋大小姐了,在這種時候還想着你那個沒用的男朋友。”

他別開眼,不再看宋知心這副凌亂靡麗的樣子,而是兀自點了根菸,猛吸了一口。

“說我可以,別說他。”

聽她這時候還護着那個廢物男,蔣承昀臉色更差了。

“怎麼,他有本事?”他冷嗤,“有本事還讓你出來賣?”

“這不是蔣二少給的太多了嗎?”宋知心緩緩坐了起來,隨手整理着已經凌亂不堪的裙子,“人總不能爲了尊嚴,連錢都不要了吧。”

“五百萬實在高估了你。”他道,“你水平這麼爛,讓人倒足了胃口。”

“哦?可是蔣二少剛纔的表現,可不像倒胃口的樣子,倒像是幾年沒碰過女人了,飢。渴得很。”

“畢竟昔日千金下海當妓,百年難得一見。”

宋知心坦然道:“起碼我還是淨賺。不像蔣二少您,爲了我這麼個不值當的人,花了五百萬還得搭上自個兒的身體,您纔是純純倒貼。”

蔣承昀語調淡淡:“宋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一如既往?蔣二少真會開玩笑,我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見蔣承昀陡然一噎,宋知心有種扳回一局的隱祕快。感。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宋家,他們兩個針鋒相對的時候。

蔣承昀將香菸摁滅在了水晶菸灰缸裏,雲淡風輕地問:“容晶酒店的工作人員,對待客人都是這種態度?如果是的話,這家酒店該裁員了。”

宋知心的假笑僵住了。

是了,她現在是個服務人員,不再是昔日的宋大小姐。而他呢?住總。統套房的貴賓,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在他面前趾高氣揚了。

而且……這份工作不能丟,她要靠這個餬口的。

她咬了咬牙,扯出一個漂亮又虛僞的笑容來:“蔣二少還有甚麼要求?您儘管提,我們一定做到。”

“不必了。”他並不買賬,“我對不乾淨的人沒有興趣。”

宋知心張嘴就想說一句:你找人我上門,怎麼烏鴉還嫌豬黑呢?

但是工作要緊,她忍住了。

正巧這個時候,她的對講機響了,裏邊傳來了同事的聲音:“心心,你不在值班室嗎?陳焱來找你了,挺着急的。”

“知道了。”

她知道蔣承昀沒興致再繼續下去了,於是準備離開。

“你父母不是一直都想讓你找個權勢滔天的男人?”蔣承昀不冷不熱地開口,“怎麼一個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的,還能當你男朋友?”

一句話,將宋知心身邊親密的人全都編排了。

“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有內因的。”宋知心清凌的目光看着他,微微揚了揚脣角,“外人當然不會理解。”

“外人”二字,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遠了。

宋知心清楚地知道,她今年二十五歲。不是六歲和他初識的時候,也不是十六歲和他分開的時候。

這中間時間的跨度、世事的變遷,讓他們漸行漸遠。

她以前不曾優待他,也不指望着他如今能善待自己。

今天應當只是一個開始。而以後的一切,爲了保住飯碗,她只能照單全收。

“蔣二少今天應該沒甚麼興致了,我就先下去,以後您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蔣承昀嗤笑:“還以爲宋大小姐以後不會想再見到我。”

“您是貴賓,爲您服務是應該的。”

蔣承昀淡淡笑了一下,撕下一張支票簽好遞給她。宋知心一看,金額一百萬。

“這是?”

“接吻費。”

宋知心有些意外,她以爲事情沒辦成,她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但同時這張支票也意味着,他徹底將她當成了一個公關小姐,辦事給錢,不談情分。

莫名的,一股酸漲的難受從心底蔓延了上來。這種感覺來得極其突然且毫無道理,讓她莫名其妙。

一個吻一百萬,她有甚麼可難受的呢?

“蔣二少慷慨。”她仰臉盯着他,彷彿這樣就不會泄露心底的難受。她甚至用一副商量的語氣說,“其實一開始定的五百萬也可以換種方式兌現,比如可以吻五次。”

他的語調意味不明:“五百萬,五次?”

“如果您覺得不划算,我可以贈送一次。”她笑得明豔好看,彷彿世界上最良心的商家。似乎這樣,就可以將這場交易的主動權握在她自己手裏,讓她顯得沒那麼狼狽難堪。

蔣承昀慢條斯理地挽着襯衫的袖口,片刻,淡淡道:“好啊。”

他真的重寫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推給她。

宋知心抬手接,卻因爲他長指壓着一角,沒抽出來。

“贈送的那次,甚麼時候兌現?”

“看您心情。”

他勾起岑薄的脣角,露出了今晚以來,最好看的一個笑容,甚至好看地多了些邪氣。

“那好,我現在就要。”

“現在不行!”陳焱就在下邊等着她,她不能……

“就現在。”他不由分說地扯過宋知心,將她摁在了這張兩米長的寬大木桌上。

這次他沒怎麼吻她,只是簡單粗暴地咬破了她的脣。

“好了。”他直起身,輕輕擦去自己脣上沾染的她的血跡,“下去吧,你男朋友應該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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