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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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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姑娘是北邊來的逃難女。

三月前逃難來的乾州城,爲求一條活路,只能入了苦籍方纔進城。可惜,流民太多,而懷揣苦籍更是沒有落腳地,天生就低人一等。

萬沒想到,麻繩偏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姑娘入城沒幾日就被城西的一夥潑皮盯上,若非是原主仗義出手,仰仗着龐虎天生神力打跑了那一夥蠢賊,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

不過......

“一丘之貉啊。”

徐述年搖搖頭,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他當然清楚原主並非是甚麼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正義感爆棚之士。

不過是貪圖銀錢,想要將這小婢妾納爲妾籍而後將苦籍抬等,褻玩兩日後便賣入城西的花樓當中當花妓。

原因也簡單。

苦籍女子就算是肯執賤業,忍受萬人輪帳卻也只能入勾欄,只有次一等的妾籍雖說比不上良等,但也能入花樓。

自然,賣身的銀錢也要高出三成。

這哥們空手套白狼,玩的花啊。

徐述年搖搖頭,心道原主還真是算的一筆好賬,顯然是打算一分錢不花白玩了女子之後尚且還能多一份白撿來的銀錢。

只可惜,

小婢妾剛來家中一日原主尚且來不及寵幸就因爲訛上了硬骨頭命喪黃泉。

只是......

徐述年抬頭看了一眼懸在房樑上的白綾,原主死了,這小婢妾該另尋出路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上了吊?

正想着,

徐述年看到小婢妾手中緊緊攥着的布條,上頭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徐郎。

救命之恩以身相報,黃泉路遠陰寒苦悶,妾隨郎而去盼君能一路順遂。

徐述年一驚,蹭的一下站起。

他未曾料到眼前這個黑乎乎的小婢妾尋死只爲殉情。

“取些清水來。”

徐述年搖搖頭,心道若是你知道原主的盤算怕是要毀青了腸子,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打算見死不救。

相見就是有緣。

何況,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在官府中登記在冊的妾室。

聞聲,龐虎點頭出門,徐述年伸手探了一下小婢妾的鼻息,氣息溫熱,也幸好是兩人回來的及時未曾對頸部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水來了。”

龐虎遞過來清水,徐述年附身將小婢妾扶起,清水順着嘴邊餵了進去。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小婢妾幽幽轉醒,她眨動着一雙燦爛的星眸,見到率先映入自己視野的便是自家郎君,頓時黝黑的小臉兒上綻放出燦若星河的笑容來。

“徐郎,妾是在做夢嗎,原來孃親果然沒有騙妾,這世間竟然真的有陰曹地府,轉世輪迴......”小婢妾喜極而泣,淚水花了臉。

徐述年心中下意識的堵了一下。

“我沒死,你也沒死。”

徐述年開口道。

聞聲,小婢妾抽噎了一下,哭聲都止住了,她扭過頭環顧四望果然發現自己正置身於家徒四壁當中,目光掠過龐虎的時候,這廝還露齒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慌亂中,小婢妾慌忙想要起身。

只可惜一場往生路掏幹了她所有的氣力,身子還未站穩便一歪頭軟到在了徐述年的臂彎裏。

“徐郎莫怪,郎君大難不死,奴家只是覺得歡喜,奈何身子不爭氣。”

“郎君請勿要發怒,妾這就去準備喫食。妾會洗衣,會燒飯,也會漿洗,劈柴,請郎君少待片刻......”

說罷,小婢妾就要再次站起來。

似乎生怕自己不夠勤快,就要如傳聞中那般被賣進花樓中任人作踐。

她是逃難女,但也想清清白白的活着,本想着跟隨自家夫君一同去了,也好在陰曹地府中做個伴。

而現在兩人死裏逃生,小婢妾卻是在沒了了斷的勇氣。

她抬起頭,如碧波一般水盈盈的眼睛瞧着徐述年,後者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更不是沒有凡心的你猴子。

徐述年搖頭一笑。

以他的閱歷如何看不出自家小婢妾的心中所想,本來,他是打算放小婢妾自由的,畢竟原主品行不良,但他徐述年卻有基本的道德底線。

褻玩兩日賣去青樓的事,他做不出。

但轉念一想,如今這世道小婢妾一介女子又能去哪裏?出了他這兒,怕是要不了三天就得被人打了悶棍,到時候遭人欺辱,倒不如留下。

“無事,你且歇息便是。”

“某還有事做,一會要離開,你安心在家中等候便是。某買了一些喫食,足夠你兩三日的用度,記得插好門栓,還有......”

徐述年說着,指了指臉上的煤灰。

痛哭流涕下,小婢妾早已成了小花臉貓。

“多謝徐郎,多謝徐郎。”

聞聲,小婢妾心中瞬間被巨大的驚喜所填滿,她想要起身想要謝禮,奈何身子骨依舊不聽使喚。

“走了!”

徐述年搖搖頭,腳步不停。

倒是蹲坐在門口的龐虎不情不願,他巴巴的瞧着剛撂下的米糧不情不願的抬起屁股,知道徐述年說一會讓他喫肉這才肯善罷甘休。

只是兩人前腳還沒出院門。

“奴家,李芷晴,等郎君回來。”

徐述年腳步一頓,而後擺手前行,他帶着龐虎走出西街,而後在主幹道上的一處湯餅店鋪停了下來還破天荒的要了半隻肥雞。

實在是龐虎眼饞的厲害。

徐述年捧着湯餅慢條斯理的咀嚼,眼睛卻在打量着周遭的環境。

不過很快,他就興致缺缺了。

一來是夜晚的乾州城實在是沒甚麼可看的玩意兒,在一個就是嘴裏入口的湯餅寡淡無味,連點鹽巴都捨不得放。

若非是飢腸轆轆,他是絕對不打算將這種東西嚥進肚子裏的。

“總得尋個事情做。”

徐述年皺眉想着。

哪怕他不是精通曆史的學者,也知道當下的大世之中紛爭將起,多事之秋,想要安逸的活着,隨波逐流的當個腳伕絕非是明智之舉。

指不定哪天就要死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

而想要在這樣的大世中活的瀟灑,保住這一條小命,單靠苟是絕對無法做到的。不過這些都太遠,而擺在眼前的難題其實很簡單。

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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