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一把冰冷的刀貼到了姜蜜的臉上。
她被綁架了!
兩名綁匪錄製了視頻之後開始打通了她老公的電話,“這位先生,你太太現在在我手裏,要是沒有五百萬,我們兄弟兩個可就對你太太不客氣了!”
手機那端沉默了幾秒後,清晰的傳來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絲不耐煩,“隨意。”
短短兩個字,冷淡無情。
甚麼?
姜蜜的大腦嗡的一聲。
她被綁匪捆綁住了雙手,嘴上貼着膠帶,那一瞬,她連掙扎都忘記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機。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盛霖淵放棄了自己。
不單單是她愣住了,那兩名綁匪也愣住了。
盛世集團總裁辦公室。
盛霖淵聽着手機那段綁匪的話,冷嗤一聲。
前不久,姜蜜的爸爸姜志饒還過來要錢,索要五百萬填補姜家資金漏洞,他沒有給。而現在不過幾天,姜蜜就玩起了綁架遊戲。
也是五百萬,這父女兩個人一樣的貪婪!
“姜蜜,不要在玩這種自己綁架自己的無聊拙劣把戲,這種遊戲很幼稚。”
盛霖淵雙膝交疊坐在沙發上,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通話。
男人站起身,身邊的女祕書安雅歡將西裝遞過來,“盛總,俊海科技的蔣總已經在休息室等您了,太太這邊的事情不如交給我來處理吧。”
盛霖淵微微點頭,走了幾步,忽然步伐一頓,男人微微蹙着眉心,遲疑半分鐘,他還是說道,“把她要的錢匯過去,叮囑她,馬上奶奶的壽宴到了,讓她胡鬧有個數,這也是最後一次我縱容她!也是我最後一次,縱容姜家!”
他不喜歡姜蜜,但是也答應了給姜蜜五百萬讓她緩解姜家危機,但是前提是她不能打擾老太太。
尤其是奶奶前不久剛剛做了心臟手術,現在正在修養不能受到刺激。
他離開後,安雅歡眼珠轉了一圈,撥通了綁匪的電話,不過她說的卻是。
“我家先生說了,可以給你們錢!但是希望兩位好好的‘管教’一下太太,太太生性嬌縱任意妄爲,讓她收斂一下性格,以後乖乖聽話。我只是替先生傳達一下他的意思,兩位,懂了嗎?”
姜蜜,你還不是落在我手裏了?
這一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安雅歡紅脣勾勒出歹毒的笑容,“五百萬贖金每天分期付款,一天一百萬,另外希望兩位把每天欺凌她的視頻發到這個郵箱裏面,如果兩位教訓的不夠狠,錢,可不會到賬!”
兩名綁匪愣住了,沒有想到有錢人喜歡玩這種遊戲啊,別人都是給贖金放人,這是給贖金讓他們教訓人。
而且教訓的還是自己的老婆!
這位太太根本不受人待見,人家老公讓他們好好教訓一下呢,但是他們也只求財,“好說好說!”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臉蛋,你老公怎麼一點都不動心?你老公手下的人說了,讓我們兄弟兩人好好的伺候你!這位太太,你可別怪我們狠心啊!”
看着兩名綁匪逼近,姜蜜顫抖驚恐的後退,嘴裏嗚咽出聲。
她用力的掙扎,雙手被束縛住。
麻繩磨破了手腕。
她怎麼聽不懂!
盛霖淵?
盛霖淵讓綁匪教訓自己?
不?
不,爲甚麼會這樣!
他就這麼厭惡自己嗎!用這樣的方式羞辱自己!
下一秒,她的頭髮被抓住。
來不及反映,接着整張臉被埋在了水盆裏面,濃烈窒息的感覺包圍了姜蜜。她劇烈的掙扎顫抖着,嗆水窒息死亡壓迫的感覺讓她從掙扎到大腦空白,那一瞬間,姜蜜的腦海中閃過了盛霖淵的臉。
她跟盛霖淵結婚第三年。
三年前她還是姜家大小姐,而現在的姜家日落西山了。
人人說她命好,姜家要破產了,她還是盛太太。
可是隻有姜蜜一個人知道,嫁給他,不過是兩家早年的婚約,盛霖淵只能被迫履行。
要死了嗎?
要被淹死了嗎?
她已經喘不動氣了,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
猛地,她的頭髮被抓住從水池中拉出來,她嗆得咳嗽,黑色的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如同一條上了沙灘的魚兒只有無力喘息的份。
綁匪拿着手機對着她錄製着視頻,“這位先生,您看,這樣的管教您滿意嗎?今天的一百萬可以先匯過來嗎?我們兄弟倆保證,每天都換着花樣的‘管教’絕對不會手軟!”
安雅歡看到發過來的視頻,看到姜蜜受辱的樣子,笑容不斷的放大,她也害怕事情敗露叮囑綁匪,“不要打出明顯的傷痕,最好用針扎,蒙着被子用木棍教訓她!把她跟狗關在一個籠子裏面!!”
-
姜蜜知道自己現在是甚麼狼狽的樣子。
他看到自己這幅樣子,會開心嗎?
他是不是摟着秦見雪,欣賞自己這幅悽慘狼狽的樣子?
姜蜜也明白了,他讓綁匪羞辱自己,是給秦見雪出氣。
畢竟她不久前才‘把’秦見雪推下樓。
秦見雪骨折了腿。
她怎麼解釋他都不聽,明明是秦見雪自己故意跳下去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對於姜蜜來說,如同走了一遭地獄一樣的可怕。
喫的是餿掉了饅頭。
喝的是泔水。
被關在的是狗籠子裏面。
她蜷縮的趴在地上,不遠處就是一隻惡犬虎視眈眈盯着自己。
她被折磨的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姜蜜從未這麼絕望過。
一名綁匪忍不住撕扯着她的頭髮,“叫啊,你他媽的給我叫出聲,給我哭啊!”
可是即使這樣,姜蜜的臉上依舊沒有甚麼表情。
美麗的臉上,帶着血污泥土,一雙眼眸佈滿紅血絲,她機械的喫着硬邦邦的饅頭,鮮血從乾裂脣上溢出來。
她沒有哭,沒有叫。
只是平靜的面對着鏡頭。
如果自己死了,盛霖淵應該會很開心吧。
可是姜蜜的臉上依舊平靜,平靜的可怕。
心死的平靜。
兩名綁匪看着她這幅樣子有些慌了。
畢竟他們是求財。
“這位太太,您也別怪我們,畢竟我們就是拿了錢辦事罷了。”
他們走了。
因爲這是第五天了,他們也收到了贖金。
姜蜜也走出了這個折磨了自己五天的地方,是郊區,一個鐵皮鋁合倉庫。
沒有手機,也沒有錢,荒無人煙的郊區,好不容易遇見一位好心的貨車司機,把她帶到了市區。
回到傾海城別墅的時候,是下午四點,保安以爲她是拾荒者驅趕,嫌棄的驅趕,“哪裏來的乞丐,走走走”看到她的臉的時候震驚的喊着盛太太。
這裏是她跟盛霖淵的婚房,也是整個北城,有名的十大別墅之一。
價值十五億的傾海城別墅。
姜蜜回到家,傭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笑起來聲音很大。
看到姜蜜來了,也就是散漫的站起身,“姜小姐回來了,這幾日姜小姐旅遊玩的開心嗎?”
姜蜜緩緩的捏着手指,骨節泛白繃緊。
而她的一張臉麻木疲倦。
她死死的咬住了牙。
可笑啊,真的是可笑極了。
原來她失蹤了五天,他對外的說辭就是,她出去旅遊了..
她有氣無力,“陶姐,有喫的東西嗎?送到我臥室裏。”
陶姐沒有回答她,只有看着電視哈哈哈的笑聲。
而姜蜜,麻木的轉身走上二樓,就聽到陶姐的聲音尖銳帶着嫌棄的抱怨響徹在客廳,“甚麼味兒啊,好臭啊。”
姜蜜的步伐一頓,她咬着脣,她知道,這臭味是從自己身上來的。
腐爛的,垃圾場的,汗漬,各種難聞作嘔的味道。
而她也習慣了傭人這種態度。
畢竟傭人也是看臉色的,盛霖淵很少回來。
而陶姐,一直喊她姜小姐。
從不喊她盛太太。
回到了臥室,她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乾涸的脣。
一雙眼睛泛着紅血絲。
身上佈滿了青紫瘀傷,肩膀上,手臂上,細細的針紮在皮膚裏面紅腫的傷口。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在發燒,她也不知道自己燒了幾天了,從抽屜裏面翻出藥胡亂的吃了幾粒,抬起頭看着鏡子裏面的陌生的自己。
乞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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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點,一輛車子駛入了傾海城別墅。
車燈的強光掃過二樓臥室的窗。
照耀在姜蜜蒼白的臉上,她撐起手臂,艱難的坐起來,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她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還是燙的。
而外面,是盛霖淵回來了。
男人修長的腿下車,高定的皮鞋,黑色西裝長褲,再往上,是男人英俊筆挺的身形。
盛霖淵走進了客廳,左右看了一眼,“姜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