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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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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的秋冬之交,天氣格外的寒冷,天空中亂雲飛卷,寒風呼嘯。一場罕見的大雪已經肆虐了整整五天五夜了,狂風夾雜着大團大團的雪花狂飛亂舞。蒼翠雄偉的太行山全都披上了白皚皚的雪絨外套。厚厚的積雪壓得樹枝咯吱作響,不時的有斷枝殘葉承受不住重壓而斷裂墜落下來。

話說在這莽莽的太行山東麓,晉冀豫三省交界處,坐落着一百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楊莊,這裏是屬於河北涉縣管轄。纔到清晨時分,村莊裏幾戶百姓家裏冒着炊煙,早早地開始忙碌起來。

楊二楞是村裏不多的靠打獵爲生的獵戶。因父親早喪,大哥又被抓了壯丁後不知所蹤,他一直與母親和妹妹相依爲命。二十好幾了還沒有媳婦暖炕頭,雖然他早已有了心儀的姑娘,她是村裏李老漢的閨女李妮兒,小姑娘對他也有意,可惜李老漢嫌他家裏貧窮,一直不同意這門親 事。

爲此楊二楞的母親很是心急,天天在他耳邊嘮叨。楊二對母親極是孝順,老人的話他默默地記在心裏。這天大雪初晴,楊二天還沒亮就早早地爬了起來 ,帶上老人爲他準備的一點乾糧,背上長筒鳥槍轉身出門。這次他準備到山上打幾個大一點的獵物,拿到鎮裏換些銀錢以備娶媳婦之用。

拂曉時分的太行山還颳着刺骨的寒風,楊二推開房門,一陣冷風夾雜着大團的雪花湧進屋內,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裹緊了身上由破絮做成的單薄棉衣,眼望着屋外昏暗的天色,嘴裏含混的哆嗦了句:“這鬼天氣真不讓人活了!”

雖然他嘴裏發着牢騷,但生活還要繼續。母親的殷切期盼還指望着他去實現,即使頂風冒雪。

楊二沿着進山的小路快步行進着,他的身影很快便隱沒在茫茫雪霧之中。

臨近中午時分,楊二纔打了些野兔之類的小野物,也不知道那些狍子野羊都到那去了,他的心情不由的有些沮喪。隨手將獵物扔到一顆老樹根下,一屁股坐倒在地,順手從懷裏掏出乾硬的饃饃,就着一把抓來的雪團狼吞虎嚥起來。

正喫的着勁,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響,這種聲音由遠及近,很快臨近楊二所在的樹林,楊二從來沒有聽見過這種轟轟的聲音,它不象他所熟悉的野獸發出的吼叫,也不象他所知道的任何聲音,當然楊二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大山,自然不認識飛機了。他對着漸漸逼近的轟隆聲本能地感到一絲恐懼,急忙抓起獵槍,靠着樹幹朝遠處張望。

楊二隔着稀疏的枝葉往遠處望去,立時在他眼中現出了驚鄂和不知所措。遠處寂靜的山樑後突然躍升出一個黑乎乎的、長得怪莫怪樣的傢伙,這個傢伙的頭上好像裝了兩個風扇,風扇在疾速的反向轉動着,引得周圍的一切物體東倒西歪,枝葉亂飛。

“我的媽呀!這是甚麼鬼東西?它竟然會飛!”

楊二眼睜睜地看着這象鳥兒一樣會飛的怪物很快逼近了自己 ,他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手中緊握的獵槍也 有點兒不聽使喚了,這也難怪,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就在楊二的驚惶不安之時,怪物卻很快地掠過了楊二所在的樹林,歪歪斜斜地朝着不遠處的一略微平整的谷地飛去。楊二轉過頭來看着它從空中垂直降落下來,重重地砸落在硬石地上,左右顫動了一下,然後不動坦了。那風扇也慢慢停止了轉動。

楊二蹲在不遠處一顆大樹後面手握獵槍緊盯着它好一會兒也不見它有所動作。於是大着膽子朝它走去。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一邊緊握手中的槍,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走到距它六七步遠的地方,楊二停了下來,蹲下身子懷着敬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這個大傢伙。

他先是試探性的伸出手指敲了敲機身,發現它竟然是鐵製的。它的前部彷彿一隻向下突出的長鼻子,在它的肋部有貌似翅膀向兩邊突出,下面還掛着幾條肥大的**子類的東西和一個有許多小孔狀的蜂巢。各位大大自然明白這是啥玩意兒----武裝直升機。但對於一個解放前的來自鄉野的目光閉塞的農民兄弟,不認識也屬正常。

“媽呀!這玩意兒全身都是鐵做的,還會在天上飛,莫非真是一隻鐵鳥?”楊二自言自語道。

“咦!這鐵鳥裏還有個人?”

楊二的目光掃向了直升機的駕駛艙,透過玻璃見裏面有個人頭往下垂着,頭上戴着一個黑漆漆圓滾滾的“鐵帽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酷似短褂但又不象的衣服。編者按:呵呵呵,那是最新研究出來的超級防彈衣,它裏外三層,最外那層是特種合金鋼,可以抵禦7點62毫米衝鋒槍彈在五十米處的直射打擊而保證不被擊穿。中間是納米陶瓷片,它可以減緩槍彈射擊所形成的能量衝擊波對人體的傷害。最裏一層是最新生物科技超級蛛絲紡成的的,一根比頭髮絲還細的蛛絲它能夠承受五百公斤重物的拉伸而絕不會被扯斷。

楊二敲了敲玻璃,說道:“這位大兄弟,你怎麼樣了?醒醒,快醒醒!”

楊二敲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動靜,心忖道:莫非是死了!於是開始拼命敲窗,繼而用槍把狠命砸它,玻璃絲毫無損,楊二槍把卻被砸脫落了一塊。在楊二準備放棄之時,裏面那人忽然動了一下。伸手解開了綁在身上的安全帶,掙扎着打開了艙門,從裏面滾落在地。一動不動了。

楊二急忙上前攙扶,發現他是一個二十四五的、英俊的年輕人,兩道如劍般的濃眉緊皺着,額頭一縷鮮血不斷往下流淌。臉色蒼白得嚇人,薄薄 的嘴脣緊緊抿着,顯得生性倔強狂傲。楊二搖了搖他的身體,那年輕人睜開眼睛看了看楊二,又喫力地抬起手往駕駛艙裏指了指,頭一歪,又昏迷過去了。

楊二不知他手指的是啥意思,眼下救人要緊。當下獵也不打了,背起那年輕人就往楊家莊的方向疾趕而去。

彷彿在時空中經歷了很久很久,迷迷糊糊中,周揚感覺到有人往自己的嘴裏喂着溫熱的液體,這液體流進他的嘴裏,流到了他的心裏。他感覺渾 身暖洋洋的舒適無比,彷彿小時候躺在媽媽的懷裏的感覺,這感覺如此溫馨,以致他都不想醒過來了,但同時心裏另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快點醒 醒!你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完成呢!想到這,周揚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周揚的眼前出現了幾張臉,神情焦急而又充滿關切。見周揚醒過來,各個長吁了一口氣。

周揚略略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這是一間用土胚建成的土屋,只在朝南的牆上留了一個小小的窗戶,屋內光線昏暗,幸虧周揚所躺 的土坑的坑桌上點着一盞火頭微弱的油燈,這才使周揚勉強能夠看清周圍的人。

牀頭坐着一位年約十七八的大姑娘,面目清秀可人,梳着一根烏油油 的大**,神情有

些靦腆。左手捧着口粗碗,右手拿着瓢勺,見周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趕忙低下頭

去,大概剛纔就是她喂自己喫粥的吧, 這粥可真好喫啊!嗯!人也不錯!想到這,不由

得脫口而出道:“這粥好喫!請問還有嗎?”

“月兒,快去給這位大哥再盛一碗。”旁邊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娘對着姑娘吩咐道。

那位叫月兒的姑娘回頭偷偷瞟了周揚一眼,突覺一陣害羞,點頭答應着匆匆而去。周揚掙扎着要起身對老大娘表示感謝,那老大媽忙按住他道:“孩子,你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呢,快躺下別動。”說着和身邊一位身穿青色長褂的中年人一起扶着周揚重新躺好,又順手給他擄了擄被子。周揚看着面容慈祥的老大娘的動作,時光彷彿倒流了二十年,他又躺在母親的懷裏,母親哼着搖籃曲哄自己入睡的情景,一種久違的溫情湧上心頭。他點點頭乖乖地重新躺下。

老大娘微笑地望着他,說道:“孩子,你流了很多的血啊,已經昏迷了三天了,是這位黃先生救了你啊!他是咱細柳鎮上的大夫。他本來以爲你醒來還要幾天,沒想到你僅僅過了三天就甦醒過來了,這真是多虧了黃先生了。”

周揚側過頭來朝着那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微微點了下頭,說道:“黃先生,真是多謝你救了我,謝謝了!”

那黃先生搖搖頭笑着說道:“這是醫者的本份,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要謝就謝謝大娘一家人,要不是他們,你就危險了。”

“大娘,謝謝你們救了我。”周揚轉過臉對着大娘說道。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你快別動了,傷口還沒好呢。”那個慈眉善目的楊大娘笑着對着他說道。

那黃先生瞧着他的面色已轉紅潤,轉過頭去和大娘說道:“楊大娘,現在人已經甦醒過來了,你按照我開的藥方每天給他服用,七天後就可以痊癒了,好了,我還有病人在等着我去,就不再打擾了,我走了。”

黃先生又回過頭對着周陽微笑了一下,背起藥箱出門而去。楊大娘送黃大夫出門去了,屋裏頓時靜悄悄的,只有一陣陣的冷風低低地嘶吼着從漏風的門縫和窗戶中鑽進來張揚着自己的淫威。

周揚眼盯着房頂,思緒卻在滿世界的亂竄。這裏究竟是甚麼地方,人人穿着帶補丁的破衣服,還有那個黃先生穿的長褂,看起來好象解放前一樣,貧窮而落 後,難道是在**的某個偏僻荒涼的山村?不對,即使再窮,現在誰還在用這老古董一樣的油燈,難道是?他的思緒瞬間飄回了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一場緊張激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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