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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001章 下相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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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元年,泗水郡,下相縣。

下相縣位於古相水下游而得名,縣不算大,一座蒼老的古城是其縣治,圍繞着縣城,方圓數百里之內零星地散落着十餘個村落,其中最大的一處村落,是位於相水下游的桓家村,村民大部分皆桓姓,聚族而居。

時至初春,青山綠水環繞,生機盎然。隨着節氣地來到,桓家村的村民們開始了一年的忙碌,遠遠望去,一片祥和的田園景象。

村北角,有一座老宅,前前後後七八間屋,屋前有一處較爲寬敞的場院,正不時地傳來一片叫好之聲。

原來是一羣少年在場院四周,瞧着院中的青年揮舞着齊眉棍,演練着一套棍法,只見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英氣勃發,渾身上下充滿了豪俠氣概。

不多時,一套棍法演示完,四周的少年郎們看呆了,似乎忘記喝彩,待衆人緩過神來,紛紛向那青年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說道:“桓大哥,你功夫可真厲害,教教我們吧”。

青年爽朗地一笑,說道:“行倒是行,不過,桓大哥地裏的活才做完了一半,最近幾天要着實忙活一陣子,等忙完了,再好好地教教你們”。

有位少年名叫桓翼,趕忙說道:“桓楚大哥,你功夫真厲害,我爹爹說,你將來定能當上將軍,爲桓家光宗耀祖”。

桓翼剛說完,另一位少年桓晉也急忙開口:“還有,還有,桓大哥,不光是桓翼他爹爹誇你,有一天,我聽到娘和隔壁的二嬸說,桓大哥相貌堂堂,踏實勤奮,琢磨着改天爲桓大哥尋一房媳婦呢”。

郎兒們嘰嘰喳喳,桓楚頭都大了,趕緊道:“都別說了,回去吧,桓大哥還要忙活了”。

郎兒們見桓大哥如此這般,便也識趣,一鬨而散。

桓楚望着少年們散去,不禁搖了搖頭,淡淡地一笑。

時至晌午,遠處,家家戶戶升起了裊裊炊煙,天地給人的感覺是如此清澈。桓楚心裏感慨萬千,二千年前啊,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到了二千年前了。現在是秦二世元年,馬上就會發生大澤鄉起事,緊接着五年的楚漢之爭,天下烽煙四起,豪傑輩出,生靈塗炭。

現如今,桓楚融合後世千年的靈魂,更確切地說,已不全是史書所載的吳中豪俠,項羽手下的大將桓楚了。至於怎樣來到秦末、楚漢紛爭的年代,筆者認爲與正文並無多少關聯,不提也罷。

桓楚感到慶幸,融合原先桓楚的一身武藝和記憶,要不然紛亂世道里,可真的不知該如何生存。

回到屋裏,屋裏寬敞、整潔而明亮,不象是單身漢住的地方。如今的桓楚發自肺腑地真想幹點大事,從點滴做起,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動起手來,準備午飯,具備現代男人優良素質,此點小事是難不倒自己。由於時代條件限制,不得不喫着粗糙的米飯和粗鹽煮的菜,喫得很無聊、枯燥,但勉強可以湊合。

“桓大哥,你在嗎?”門外傳來清脆、甜美的聲音。

聽其聲音,桓楚知道是村西頭二叔家桓蓉、桓臻姐弟倆來了,忙從屋內出來,見過蓉、臻姐弟倆,蓉、臻二人和桓楚的年齡相仿,比桓楚小不了幾歲,在桓楚的記憶裏,從小便在一起,打打鬧鬧,感情甚好。

吳越之地,山清水秀,一方水土一方人。百姓生活安定,衣食無憂,桓蓉雖是農家女子,生的秀麗脫俗;其弟桓臻,模樣俊朗,身材魁梧,質樸無華。

桓楚道:“你二人來,準是有甚麼事,需要桓大哥幫忙不?說吧甚麼事?”

桓臻笑了笑,向姐姐望了去。

桓蓉甜甜地一笑,走到桓楚身邊,“桓大哥,明天,我想和弟弟進城,爹聽說現在外面不怎麼太平,想請你陪我們一起去”。

“哦,爲何事進城?”

“前些天,鄰村荊小七託人捎個口信到我家,說自己在城裏尋了份活計,因店中人手不夠,便向店裏掌櫃言,讓桓臻去幫忙,掌櫃倒也爽快,一口答應了此事”。

桓蓉接着言:“我爹思量,桓臻不小了,也該出去歷練、歷練。想到桓大哥見多識廣,便想讓大哥陪我們一起去,成或不成,也好到時給拿個主意”。

桓楚知道,自己好歹是附近知名人士,仗義執言,樂於助人,蓉、臻二人與自己打小甚好,便一口應承下來。

桓楚道:“打算甚麼時候去?”

桓蓉言:“就明天吧,怎樣?”

桓楚道:“好,就明天。”

見事情有了着落,桓臻心定了下來,向桓楚道:“桓大哥,前段時間,你教我的一套拳法,我都學的差不多了,我想練一遍,讓桓大哥再指點一下。”

桓蓉見弟弟癡迷武學,倒也沒甚麼好說的,畢竟現在這世道,有技藝防身總不是壞事,遂言:“桓大哥,小妹先回去了,明晨,我們早點出發,弟弟,不要纏着桓大哥太久,知道吧。”

桓蓉告辭,淺淺地一笑,轉身離去。

桓臻將拳法從頭至尾練了一遍,桓楚一看,算比較有模有樣。“行啊,小子,挺不錯。拳法貴在實戰,只有通過實戰,生死考驗,才能真正把握拳法的精髓。”

桓臻道:“實戰?現如今天下一統,又沒有戰爭。要實戰,難不成去北方抗擊匈奴?再說戰場上,用的是刀槍劍戟,強弓硬弩,拳法有用嗎?”

桓楚心想,馬上就要開始十餘年的戰爭,直至最後,劉邦消滅異姓諸侯王,天下才算基本太平。你小子要參軍了,只要大難不死,有的是實戰機會。

不過,話可不能對桓臻說,便含糊地答道:“天下武學,本是萬變不離其中,你若是領悟了拳法精髓,到時再學槍法、劍法也是大有裨益的。”

桓臻聽着似懂非懂。見此情形,桓楚不想再解釋,自己本身就沒有太深的文化功底,越說只怕越解釋不清。

桓臻思考一小會兒,估計不太明白,隨即轉移話題而言:“桓大哥,最近項少主有沒有來找你切磋武藝啊?聽旁人說,項少主武藝恐怕天下無人能及。”

聽到桓臻之語,桓楚不禁感慨,項羽力拔山兮,英雄蓋世。可惜武藝超羣,政治低能,固執己見,最後落得個烏江自刎的下場,害得歷史上的桓楚也可能戰死垓下,史**載,桓楚最後不知所終。

現在的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呢?師父他老人家的臨別囑託,又該怎樣實現呢?

記得年少時,自己和項羽都酷愛武學,彼此時常切磋武藝,這些年來,友情日漸深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段時日,大澤鄉起義即將爆發,項梁則趁機在吳中起事,到時候,項羽定要約上自己推翻暴秦。可是明知項羽會敗,難道還要答應項羽?

去投靠劉邦?更不行,簡直是扯淡。一開始,劉邦還是項羽的部下,後來坐穩江山,過河拆橋的本事太厲害,曾經稱兄道弟的諸侯王們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桓臻見桓楚想着心事,竟然如此地出神,連叫了幾聲桓大哥。桓楚回過神來,嘴角帶起淡淡的微笑,眉間卻顯露着愁容。不假思索得說道:“啊,沒想甚麼,改天再練。你先回去吧,我下午忙完事,早些歇息,明天我們早點出發”。

桓臻默默地點了點頭,告別桓楚。可是心裏總覺着桓大哥好像變了不少,從前慷慨豪爽,現在變得斯文許多,而且臉上總掛着淡淡的憂鬱。回去得問問姐姐,看她有沒有發現這些變化。

初春,清晨。

天氣依然比較冷,但已不似冬季那樣凌冽刺骨,萬物開始復甦,路邊的草兒正迎着清晨第一縷陽光在風中搖曳着,田野間時不時地傳來陣陣蟲兒的叫聲。

通往下相縣治的路上,蓉、臻姐弟倆有說有笑,格外興奮。桓楚走在前頭,邊走邊喫着桓蓉帶給他的早餐,飯糰,由於腹中飢餓,倒也喫得津津有味。

桓家村離下相縣並沒有多少路程,步行大約個把時辰,翻越兩三座山崗,便來到下相縣治所。

古時,人們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此時,城內已經恢復白天的喧囂,熙熙攘攘,十分熱鬧,商販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叫賣之聲、吆喝之聲不時傳入耳中;農戶們則趕着牛車,攜帶農具,前往田地裏辛勤耕耘,憧憬着今年會有一個好收成,也好能早早上交賦稅,以應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們。

看得出,城中西、北兩條街道是商人和一些自由農所住。東街與南街,相比較而言,顯得有些冷清,但井然而有序,一瞧便是官衙所在地以及下相一些頭面人物的住處。桓楚記得,一次和項羽交談中得知,項梁有一座府邸應該是在南街的中間地段。

桓蓉距離上一次來下相,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與過去相比,下相變化還挺大,處處又都充滿新奇,尤其是每到一家店面前,桓蓉都想停下來仔細瞧瞧,桓楚不禁莞爾,女人,幾千年的天性似乎從未有一絲改變。

桓楚向桓臻道:“小七說的店在哪裏?先辦正事吧”。

桓臻道:“辯方向,我們在西街,小七兄弟說的店,名叫景記酒肆,位於北街,城門的入口不遠處”

見他二人提及此事,桓蓉趕忙道:“桓大哥,小弟,上午就陪姐姐逛逛吧,到了中午,我們正好去景記,邊辦正事邊喫東西,你們看可好?”

桓楚不願掃了桓蓉興致,笑着點頭答應了。

上午購買些小物飾,對桓蓉而言,時間轉瞬即逝,實在是意猶未盡。桓楚緊跟桓蓉之後,在喧鬧的人羣中游走着,不過,也有一樣好處,暫時忘卻了對未來的憂慮。

晌午,已到午餐時間。

桓臻道:“桓大哥,你看,前面就是景記酒肆”。

桓楚走上前去,一座頗有楚地韻味的酒館,外觀有特色,古色古香。正門牌匾,小篆刻寫“景記酒肆”四字,店中座位已滿,生意倒是比較興隆。

桓楚等進店,夥計快步上前。

“客官,一樓已滿,小的引諸位上二樓。”

桓蓉道:“好,順道問下小哥,荊小七在嗎?我等找他有事。”

夥計忙答道:“在後面廚房忙着,一會兒就到前廳,小的就去告訴他,樓上有三位客官找他。”

桓蓉等和夥計一邊說着,來到二樓,尋張四方桌子,衆人走了半天的路,便坐下休息,點了些葷素之類的菜,等着小七上來。

不一會兒,見小七急匆匆地上樓,兩手端着托盤,看樣子,怕是旁邊的客人催的甚急,才致如此。

桓臻趕忙說道:“小七,我們在這。”

就在小七快步走時,腳下似乎被東西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巧的是,托盤裏的食物象是長了眼睛似的,灑在旁邊客官身上。

那客官大怒,怒罵道:“不長眼的狗東西。”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小七不知所措。急急巴巴說:“我、我不是故意摔得,殷爺,是你、是你腿伸長了,不小心把我絆倒了。”

桓蓉姐弟見小七摔倒,趕緊過來攙扶。

景掌櫃聽樓上有咒罵之聲,匆忙奔上來,見此情形,急忙道:“殷爺消消氣,有甚麼損失,本店照價賠償。”

“景掌櫃,今天是本爺和荊小七之間的事,與你無關。要說賠償嘛,哼!小七,本爺問你,你一個月才掙多少錢,本爺身上的衣服可是正宗蜀錦,通過咸陽從蜀地購來的,貨真價實。蜀錦,你聽說過沒有,陪得起嗎?”

荊小七被說得不知如何是好,桓蓉姐弟也不知蜀錦究竟價值幾何,沒明白,不好開口。倒是景掌櫃,臉上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

“小七。”

殷爺繼續道:“爺這衣服,你一個小夥計陪不起。不過嘛,爺向來心善,聽說你有一妹,叫荊芸,因家中生計所迫,欲尋一大戶人家爲婢。過些時日,將荊芸帶來,今日之事,就暫且罷了,否則,這下相,還沒有殷開山辦不成的事”。

聽到此處,桓楚心裏覺得十分搞笑。殷開山,聽說過其名,會稽太守殷通的遠房族侄,估計都快八杆子打不到一撇了,爲了往臉上貼金才這樣說。殷開山是習武之人,倚仗家中良田,市面營生,人前風光,背後實際上幹着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勾當。

今日用上此等爛計,不是爲色所迷,就是智蠢如牛。桓楚暗道:“小七呀小七,遇上我桓楚,算是你的運氣。”

想到此處,也解開桓楚心中疑惑,小七摔倒,似殷開山這樣的習武之人,即使是普通人,也會條件反射選擇避讓,原來是瞧人家阿妹故意湊上去的。

想明白這一點,桓楚離開座位,走上前來,向景掌櫃道:“景掌櫃,您是生意之人,應知這蜀錦的價值,念在荊小七這勤勤懇懇地份上,不如先賠償殷爺的損失,至於小七欠您的,就讓他以後做工慢慢還你,景掌櫃,意下如何?”

景掌櫃感到十分爲難,他知道小七受冤,只是他更清楚,殷開山是甚麼人,不是自己能夠喫罪得起的。想到此點,最好法子就是沉默是金,閉口不言。

景掌櫃這條道行不通,桓楚看來只能來硬的了,對付殷開山這樣的人,拳頭就是最好的道理。

桓楚臉上露出十分不屑的笑容,朝殷開山道:“真想不到,在下本以爲你只是個武人,哪知道竟然還是蠢人。爲奪小七之妹,好將其騙入府中,竟願意渾身上下被潑上菜湯,難道就不怕自己被燙傷?”

“萬一下次又瞧上別人之妹,不似小七這般店中夥計,而是那挑糞之人,那閣下豈不是要被潑上一身糞便,想到閣下爲美色,用上此等下三爛的手段,佩服,佩服之至啊,哈哈!”

樓上鬧出不小的動靜,樓下食客們,有不少邊喫邊仔細聽着,後來,聽到桓楚之言,盡皆哈哈大笑起來。

殷開山臉色極其難看,從小到大,他沒少欺負別人,但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沒被別人這樣侮辱過,漸漸地握緊了拳頭,眼神中流露出殺機。

桓楚發現了殷開山的殺機,但依然用嘲弄的眼神瞧着他,桓楚自認自己的武藝,吳越一帶能勝過自己的屈指可數,對付殷開山,小菜一碟。

或許是殷開山從未喫過虧,對自己的武藝頗爲自信。在別人的嬉笑聲中,殷開山怒吼,拳出如風,對準了桓楚的下巴。

不知有多少次,殷開山就是這樣出拳的,隨後看着別人痛苦地捂着臉,不過今天,殷開山錯了,大錯特錯!

他甚至沒有看清桓楚是怎樣出手的,自己的拳頭竟然被對方用左手猶如鐵鉗一般地捏住。緊接着一股鑽心地痛,他彷佛聽到自己手骨骨折的聲音。

十指連心,疼痛劇烈,殷開山的雙膝不聽使喚地跪在地上。對殷開山而言,奇恥大辱啊!強烈地刺激下,殷開山不顧一切,用左手抽出藏在袖口的一柄短劍,刺向桓楚。

桓楚大驚,出乎意料!

要知道秦滅六國後,收繳民間兵器,封武庫,百姓間私藏武器可是重罪,世家豪門若用刀劍之類的武器,也得向官府備案。

看着短劍刺向自己,寒光閃閃,桓楚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武功雖高,但距離太近,情急之下,避讓仍是不及,短劍依然貼着腰部皮膚劃過。

桓楚心中怒起,爆發出嫉惡如仇的天性,全力一腳擊中殷開山心窩。殷開山哼了一聲,口出鮮血,手中短劍掉地,重重地從二樓跌落至一樓,更爲不幸的是,後腦勺還磕向了桌角,瞧其架勢,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這輩子算是玩完了。

桓蓉趕緊撕下半小截衣服料子,給桓楚包紮傷口止血。桓楚看了下傷口,是皮外傷,不礙事。

桓楚雖然知道自己將來可能會殺很多人,可是現在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有些心虛,趁着景掌櫃等衆人一時沒有緩過神來,撿起地上短劍藏入袖中,在別人目瞪口呆中趕緊拉着蓉、臻姐弟倆閃出店外,往南疾走。

桓蓉邊走邊喘,“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桓楚道:“送你們去項兄弟那,項家世代爲楚國貴族,整個吳中地區影響非凡。剛纔那麼多人,見到我們在一起,秦律森嚴,一不留神,你倆就落下個殺人從犯的罪名,若你們留在項府,我想會稽太守殷通應該不會爲難於你們。”

桓蓉問道:“桓大哥,你不和我們去項府嗎?”

桓楚道:“我不去,我去豈不是讓項兄弟爲難嗎?殷開山有錯在先,但我畢竟盛怒之下將他殺了,那麼多雙眼睛在看着,又如何能強詞狡辯。今日之舉,反正權當是爲民除害,那個殷開山本來就不是甚麼好東西。”

一直不啃聲的桓臻,冷不防冒出一句:“桓大哥做的對,小弟極其佩服,殷開山若是不死,不知有多少少女毀在他手,此舉雖說是觸犯秦律,但桓大哥所爲是懲惡除奸,豪俠作風。”

桓楚深深地看了桓臻一眼,內心一陣激動,稀裏糊塗地穿越秦末小半年,終於有粉絲了。

桓蓉想到,若不是因爲自己姐弟二人,桓大哥哪能攤上這樣的事情,不禁心中酸楚,嗚咽地說道:“桓大哥,我們去項府你固然放心,只是你自己,又該去哪裏呢?”

“我,我去芒碭山!”

桓楚接着言道:“我們現在就分路走,你們去南街項府,項兄弟和我義氣深重,也認識你們,定然會將你們留在府中。我現在就從西門出,我若隨你們一起,反而暴露你們的行蹤。”

見桓蓉眼圈通紅,桓楚心中不忍,好言撫慰,“桓蓉,桓大哥答應你,不桓蓉見此,沒在說甚麼。癟了癟嘴,輕輕地點了點頭,只是淚水又忍不住地流下來了。

桓臻道:“姐,我們快走吧,不要讓桓大哥擔心了,估計這會縣府的衙役應該出動了,桓大哥,要保重啊!”

桓楚道:“保重。”

飛奔西門而出,疾行大約有三四里路,轉向往北,直奔芒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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