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峨眉修真

第二章峨眉修真

書接上回！

上文書說到，小嶽掃北長到八歲那年，他家突然來了一個奇人，非要將只有八歲的嶽掃北帶往峨眉山傳道授藝。嶽忠民三十來歲方纔得子，更何況岳家偌大家業就指着這一棵獨苗，全家人那個會捨得。最終，董玉樓將自己心裏所想仔仔細細跟嶽忠民這麼一分析，嶽忠民方纔答應了下來。爲了國家前途命運嘛，舍家爲國就是那代革命黨人的風骨。

董玉樓所說的山地作戰概念，起源於中世紀的歐洲。當時處於混戰時期的歐洲君主發現，他們在與阿爾卑斯山地區的瑞士軍隊作戰特別困難。因爲瑞士人總能以較小規模的部隊，藉助有利的地形地勢，對抗他們龐大且運轉不靈的軍隊。在一戰中這一戰術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和改進，好多參戰國還組建了自己的山地作戰師。

董玉樓通曉軍事，眼光敏銳，博學多才，對這一切豈能不深刻研究。他在總結一戰中湧現出的一系列新戰法後，並結合中國山嶽的地形地貌，風土人情，甚至還結合了陝西土匪的一些打法，研究出了一套符合中國國情的山地作戰理論。

董玉樓帶着只有八歲的嶽掃北上了峨眉山後，不但將平生所學傾囊傳授，還帶着拜名師訪好友，及至嶽掃北十一二歲時，他已是一個通曉英日兩國語言，武功絕倫，槍法精絕，且能在峨眉山深處獨立生存的奇人了。

有一天，在峨眉山深處獨自轉悠了半月之久的嶽掃北，返回董玉樓隱居的的九老洞。董玉樓見他帶回來一隻獼猴甚是可愛，便問道：

“哪來的獼猴？”

嶽掃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

“我在深山行獵時，偶然遇上了一個老仙師，有七八十歲白髮老者。弟子喜歡他身邊的這隻猴，他便讓弟子跟他學十日心法爲條件，將這隻猴送給我。走時還約定半年後在由獼猴引導，前往深山尋他，繼續傳授弟子氣穴尋源之法。老者不許將此事告知旁人，因此弟子不敢輕易說出。”

董玉樓身爲驚奇，急忙詢問老者傳授的心法口訣。嶽掃北絕頂聰穎，足以能做到過目不忘。將老人所傳心法口訣復讀了一遍後，董玉樓大驚失色，抱住嶽掃北的雙肩，驚喜的說道：

“小子你真是好福氣，遇上了這樣一個絕頂高人。”

嶽掃北一臉驚詫。

董玉樓繼續說道：

“爲師九歲拜嚴克爲師習武，當時於我同門的還有我義結金蘭的師弟杜心五。杜心五小我一歲，十三四歲那年我倆又拜老道士於虎學習內家心法。三年後功成，足以問鼎江湖。此後杜心五又拜自然門創始人徐矮師爲師，精學八年終成一代奇俠。後來這個徐矮師隱居峨眉，再也沒有人能見到他。你小子若能遇上這位絕世高人，豈不是你小子的福分。”

嶽掃北聽罷心中也歡喜，除每日練功打獵外，還不忘時時研習自然門心法。

時光荏苒，半年約期已到，嶽掃北再次在獼猴的引導下進入峨眉山深處，可這一待就是兩年，再無音訊。

前幾日董玉樓還不爲然，認爲孩子可能跟老仙師修煉心法，一時忘了時日。可一兩個月過去了，董玉樓心裏可就慌了，收拾了一下獨自進山尋找。可是整整在峨眉山深處轉悠了十餘日，董玉樓絲毫沒有發現嶽掃北與老仙師的身影。這下子董玉樓可就慌了神了，嶽忠民夫婦，每半年來看一次孩子，這兩口子一來，我說將孩子弄丟了，這兩口子還不跟我急眼。情急之下，只能腆着老臉去找當地軍閥鄧錫侯，請他出兵幫忙尋找。鄧錫侯也仗義，派貼身副官曾哲持自己手令，跟董玉樓一起督令當地自衛團團總，組織團丁民衆數千人進入峨眉山深處尋找。可是茫茫峨眉山縱橫二三十公里，面積一兩百平方公里，山高林密處雲霧繚繞林木茂密，從這裏面找兩個人談何容易。

在這期間嶽忠民夫婦來看孩子，聽聞孩子丟了，見董玉樓急的那樣，也不好埋怨，一個長吁短嘆，一個哭天抹淚，弄得董玉樓心裏也是愧疚不已。

民國二十四年，日本人憑藉塘沽協定，何梅協定打開了華北大門後，繼續武力擴張。一月十五日製造察北事件，並以秦土協定攫取了察哈爾百分之八十的主權。自此中國完全喪失了長城以外的治權，只能沿長城內線部署防禦。國民黨南京**政府繼續奉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對日步步妥協，不但無任何抗敵禦寇之準備，反而頒佈了嚴禁反日排日運動的命令。

這一年十五歲的嶽掃北帶着那隻獼猴走出深山，身後還背了一具金裝弩箭。當嶽掃北出現在董玉樓面前時，董玉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把將嶽掃北緊緊攬住，嘴裏語無倫次的說道：

“孩子，這兩年你去哪了，差點要了我這條老命啊。”

嶽掃北經過這兩年的鍛鍊顯然成熟了不少，淡淡一笑說道：

“徒兒這兩年就在這深山裏，跟隨一塵老仙師修煉心法，以密林爲家，與獼猴爲伍，活的甚是愜意。勞師傅掛念，是徒兒的罪過！”

董玉樓急忙勞煩曾哲給嶽忠民夫婦發電報，告知嶽掃北得我情況，夫婦倆聞聽也是又驚又喜，匆忙從岳家營趕來。

嶽忠民來到九老洞後，一見兒子感覺長大了許多，往裏一站，身如鐵石，手臂如鋼鉤，沉靜猶如腿上生根，動起來輕如鴻毛，心裏不免暗生喜歡。

兒子回來了，夫婦倆也就安了心。歡歡喜喜帶上十五歲的嶽掃北，就去成都城購置了大量生活必需品，洗澡、剃頭、喝茶、下館子、聽戲，整整親近了十餘日，才反覆叮囑又叮囑，戀戀不捨的離開。

返回九老洞後，董玉樓有心試試嶽掃北的武功。這一伸手，董玉樓當即大喫驚，這小子的功夫在這兩年裏突飛猛進，自己要不是加着小心，險些敗在他手裏，尤其是那腿功，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

僅僅數個回合，高下已分。董玉樓氣喘吁吁跳出圈外，看着心不跳氣不喘的嶽掃北，說道：

“以你目前的功夫，爲師已不是對手，就算我師弟南北大俠杜心五也未必能贏你。”

嶽掃北謙然一笑，說道：

“徒兒自練了一塵老仙師的心法後，覺着身體輕盈了許多。即便在山中與猿猴爲伍，于山林間穿梭跳躍也不至於落後。”

董玉樓嘆息一聲，說道：

“坊間傳聞，徐矮師幼時被猿猴擄走，是猿猴將其撫養至六七歲，被僧道所救傳授武功，軟硬功，南北兩派無所不習。十餘年走鏢西南，學拳讀經，遍學諸家，集各家之精粹，練成了天盤之功。聽你所述，那個一塵老仙師，必是一代奇俠徐矮師無疑。”

嶽忠民夫婦剛返回岳家營，嶽掃北從懷裏掏出一張刊登了紅軍四渡赤水消息的報紙，遞給董玉樓說道：

“師傅，聽聞紅軍爲北上抗日業已渡過赤水進入川南，我想去找他們，跟他們一起北上抗日。”

董玉樓聞聽大驚失色，連忙說道：

“這哪行，南方紅軍北上抗日，遭到上百萬**軍及個地方軍閥圍追堵截。此行及其兇險，你這一去吉凶難料，你父母若問我要人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