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傳功
“啊啊……”
正在爬山的梁志停下腳步，抬頭看着小山頭。
聽聲音是在山頭上，只是樹枝擋着，甚麼都看不見。
“啊啊啊……”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不會有啥事吧？這荒郊野外的。梁志也沒多想，三步兩步跑上了小山頭。
杏樹下，兩條人影正在纏纏繞繞，那叫聲……
“呸！”梁志暗暗啐了一口，轉身就走。
大白天的，居然撞見這等破事，真他麼倒黴！
“坤哥，快……”
梁志腦袋“嗡”的一下，定定站在那裏，猶如雷擊！
女友徐靜的聲音！
跟徐靜是兩年前偶然相識的。那會他還是帥氣的軍官，而她是漂亮的大學生，兩人很快墜入了愛河。畢業後，她回到老家漠東縣，考進了體制內。
沒過多久，他也來到這裏，進入民企工作。
他是以結婚爲目的追隨她過來的，沒想到她卻跟別人……
“哈哈哈……寶貝……”男人狂笑着。
梁志的心在滴血！
她說不會離開的，他很感動。所以放棄了她介紹的保安工作，來到這偏遠的山溝裏看護油井，就爲了多掙點錢，早日娶她。
可她……
“坤哥……”徐靜興奮的叫着。
“啪啪啪……寶貝，我跟你那個土包男友誰厲害？啊？”男人拍打着徐靜。
這傢伙梳着大背頭，身材魁梧，相貌英俊。只是面色蒼白，估計夜生活太過豐富了。
“哪裏啊？他說要練啥功，不能碰女人，我們壓根就沒……”
“練功？童子功嗎？都啥社會了，還整那玩意，這不扯嗎？哎，那小子該不會是個廢物吧？”
“你爹纔是廢物，狗雜種！”梁志再也忍不住了，怒吼着撲了過去。
“媽呀……”正在興頭上的徐靜尖叫一聲，跌倒在樹根下，抱着腦袋瑟瑟發抖。
大背頭打個激靈，“撲通”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梁志。
梁志撲到樹下，拳頭高高舉起，卻沒有落下去。
這倆男女的神態，居然讓他一下清醒了。
前不久，他也是這麼撲上去，不但拳頭落了下去，還出了腳。結果軍籍沒了，一點積蓄全賠了醫藥費，只能來這山溝裏看油井。
這會拳頭要是落下去，可沒錢給人賠了。剛看油井沒多久，工錢還沒發，即便發了也肯定不夠賠的。
“你你你……他麼誰啊？”大背頭緩了口氣，扶着樹幹站了起來，又趕快蹲下，拿過旁邊的褲子胡亂套着。
梁志掃了一眼，大背頭某個部位耷拉了下來。看來剛纔真給嚇着了，而且不輕。
“梁？你咋在這？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徐靜轉過腦袋一看，頓時語無倫次，雙手搖晃着，連衣服也顧不上穿了。
“梁？莫非他就是……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大背頭慢慢站了起來，仰面大笑。
梁志瞪了大背頭一眼，沒有說話，慢慢放下了胳膊。
小子，別太張狂，有你哭的時候。
“梁，結束吧！”平靜了一會，徐靜抓過衣服。
“爲甚麼？”梁志深深吸了口氣，看着徐靜。
兩年多了，還真沒看過。不是不給看，是怕把持不住。這會一看，別說……比影碟裏那些不知強了多少。
“這該問你！”徐靜慢慢穿上了衣服。
“可你說過……”梁志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已經這樣了，還問個啥，說個啥啊？
“小子，現今社會，只要有錢，說啥都是理。要是沒錢，說再多也是扯淡。哎，沒注意，還是老子的員工，哈哈哈……”大背頭指着梁志的工裝，笑的更誇張了。
梁志低頭看了看紅色工裝上印的鴻坤兩個字，沒有說話。看來大背頭是鴻坤集團的甚麼高管，這頭頂綠的，真他麼……他暗暗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子。
“梁志……”徐靜弱弱叫了一聲。
梁志揮手打斷徐靜，邁步往下走。
“讓你走了嗎？”大背頭掏出煙點着。
梁志停下腳步，沒有轉身，只是扭頭用餘光看着大背頭。
不讓走，給老子直播啊？你小子他麼還能播嗎？
“女友跟老子這樣了，就沒點啥反應？”大背頭吐着菸圈，一副征服者的姿態。
“坤哥，說啥啊？”徐靜搖晃着大背頭胳膊。
“這小子不但那方面是廢物，整個人都是廢物，在老子跟前連臭屁都不敢放，哈哈哈……”
“去尼瑪的！”梁志一個轉身，抬腿飛踢。
腳尖剛觸到大背頭衣襟，他又把大部分力道收了回來，只用三四成力道踢了出去。
即便如此，大背頭還是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樹幹上，又跌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的嚎叫着。
“梁志，你咋打人？坤哥是老闆的。。。。。”徐靜跑到大背頭跟前，蹲下攙扶大背頭。
“愛誰誰，啊呸！”梁志拍了拍褲腿，大踏步下了山坡。
小山頭離井場有四五百米。快到井場時，梁志爬上路邊的土包，點了根菸狠狠抽了幾口，隨即躺了下來。
看來爺爺不讓二十五歲以前碰女人，真有先見之明。就接觸了兩個女人，一個讓自己丟了前程，另一個給自己戴上了呼倫大草原……
“孫兒，躺這幹嗎？”
梁志扭頭一看，上來一干瘦老頭，急忙坐了起來。
聽人說這老頭是外地人，前幾年來到前面村子，就住了下來。
梁志到這後，老頭每天都來井場串門，抽菸喝茶諞閒傳。他也有點喜歡這老頭，每次做飯都要多做點，讓老頭一起喫。
這老頭也不客氣，每頓都要喫幾碗，喫肉還盡撿肥的，說肥的香，不塞牙。
梁志有點喫驚。這麼幹瘦，居然這麼能喫，真是奇人。好在井場不缺糧肉，集團生產部過幾天就送下來，不會斷頓的。
“二爺，我出來曬曬太陽。”梁志掏出煙盒遞了出去。
老頭說自己八十多了，讓叫二爺。梁志笑了笑，沒有拆穿。腿腳利索，臉上也沒多少皺褶，哪像耄耋老人？至多也就六十來歲。
不過，梁志還是叫了。要真八十多歲，那跟爺爺差不多一樣，該叫。就算六十多，自己二十五，勉強也能叫。
“臭小子，當二爺不知道啊？”老頭走到梁志跟前坐下，從煙盒裏拿出一根菸。
“二爺，您知道啥？”梁志掏出打火機給老頭把煙點上。
“事情我都看見了，也大概清楚啥情況。叫我說，這是好事！”二爺抽了一口煙。
“二爺，您是不是老糊塗了？這能是好事？”梁志瞪着老頭。
“那種女人，越早撇開越好，不然就是莫大的禍水。行了，啥都不說了，二爺給你傳功。”老頭扔掉菸頭。
“啥？傳功？”梁志以爲要傳那些諸如某**等騙人的玩意，就往旁邊挪了挪，警惕的看着二爺。
“臭小子，你以爲孫子是白當的，二爺是白叫的？”
“這不是您讓叫的嗎？又不是……”
“少廢話，過來，跪下拜師父……師爺！”
“不過去，不拜！”
“嘿……還反了你了，過來！”二爺一把抓住梁志的手腕，使勁往懷裏帶。
“二爺，您不能……”梁志略略使了點勁，想把二爺甩開。
可是二爺的手像把老虎鉗，牢牢扣住梁志的手腕，咋都甩不開。
梁志不禁有些詫異！自己一米七八，打小練功，又當了八年特種兵，就是五六個壯漢也不在話下，更別說這個矮半頭的乾瘦老頭了。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梁志連續使了幾次勁，一次比一次大，最後使出了全力，結果非但沒有甩開二爺，還被生生拉到跟前。
“臭小子，能逃出二爺的手心，嗯？”二爺一手抓着梁志，另一手拍着梁志臉蛋。
“二爺，您會……功夫？”梁志大張着嘴，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不是累的，而是內心無比的震撼！
相處這麼多天，愣是沒看出這老頭有功夫，而且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絕頂高手！”二爺搖晃着腦袋，滿臉的得意。
“啊？絕……絕頂？”梁志眼睛瞪圓了。
“金庸老先生的小說裏把武功高手分爲神級、絕頂、一流、準一流、二流五個等級，我覺得挺貼切。如果再分細一點，每個等級還可以分初中高三個級別。二爺巔峯期能達到絕頂高級，現在老了，不過應該還沒有掉出絕頂。”
“可是，您一點也不老啊！”
“臭小子，現在是二零一二年八月，你爺爺應該剛滿八十三歲吧？我比他大三歲，你說老還是不老？”
“您認識我爺爺？那您知道我爺爺在哪嗎？我當兵後，爺爺就走了，再也沒有音訊。”
“臭小子，我都六十多年沒見你爺爺了，咋知道他在哪？行了，爺爺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拜……算了，不搞那形式了，直接傳功。”
“二爺，傳啥功啊？”
“簡單說，就是給你傳輸真氣，迅速提高你的功力。”
“爲啥要傳給我？”
“二爺不想把這身功夫帶進棺材，得傳下去。現在只有你這個孫子，不傳你傳誰啊？”
“我又不是您親孫子。”
“你也不是你爺爺的親孫子……剛纔你要不踢那孫子一腳，真不傳你，沒有血性，懦夫，不值得傳。但要踢傷甚至踢死，那也不傳你，沒腦子，莽夫，沒法傳。出了氣，還沒傷人，這是成大器的格局，傳給你，放心！”
“可是……我行嗎？”
“你小子天賦異稟，又每天打坐練功，前途無量。我那老兄弟沒有誤人，把你的底子打的很好，又送到隊伍裏錘鍊了這麼多年。現在你已經達到準一流，甚至一流高手的水平，當然行了。哎呀，又囉嗦了，坐好。”
“師爺在上，孫兒梁志跪拜！”梁志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孫兒，開始傳功！”二爺朗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