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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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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並沒有做出回應反而轉身走向深巷,望着離去的背影,區靜久久都無法從剛纔的恐慌中走出。

街頭的槍戰依舊激烈異常,颶風小組果然名不虛傳,即使在秋吉早就做好防備的情況下,依舊突破層層包圍。他們的目標十分堅定與明確,朝着肖劍的轎車方位火力全開。

秋吉顯然是見過大場面之人,在如此危機當中,他依舊保持着往日的鎮定。準確的調度迫使颶風小組無法全新地舒展拳腳。不僅如此,秋吉還準備了另外一套方案,他祕密的去軍部調遣了一箇中隊的人馬在憲兵隊集結,一旦火車站附近發生襲擊,他們便立馬趕往這以作支援。

日本人的兵力越加雄厚,颶風小組漸漸地顯得有些招架不住。正在這時秋吉看到對方的最初狙擊位置上晃過一個人影。直覺告訴秋吉,來者正是黑貓,強大的好奇與好勝心理迫使秋吉做出來一個大膽的決斷。

“副官,我把憲兵隊交由你指揮,你務必給我保證特派員的安全。”

“那長官您去哪?”

“我當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

話音剛落,秋吉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並從一旁撿起一把步槍朝着之前的人影急速趕去。

當秋吉趕到陽臺的時候,發現那個人影正將槍口瞄準了肖劍的轎車。

“放下槍!”秋吉十分冷靜地將槍口對準對方的人頭。

如此僵持的局面維持了十秒,雙方誰也不敢擅自行動。充分的耐心是此刻決勝的關鍵。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對方忽然轉身朝秋吉開槍,而與此同時秋吉也扣動了扳機。雙響過後,二人紛紛落地。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最終秋吉緩緩地從地上爬起,而對方則永久地倒下,其周邊則流淌着濃厚地鮮血。

秋吉捂着右肩的傷口,同時拔出配槍緩緩靠近對方的屍體。這個時候說屍體還爲時過早,秋吉無法確定自己剛纔的那一槍究竟有沒有打到對方的要害。該疑問一直到延續到秋吉親自觸摸對方的脈搏後才得以釋懷。

還未等秋吉鬆一口氣,他便聽到樓道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秋吉心想這個時候出現的要是颶風小組的成員的話,那他就命懸一線了。

所幸的是走出來的是他的副官與憲兵。

“長官,您沒事吧?”副官急忙走到秋吉身邊,同時命令士兵幫助攙扶着秋吉。

“下面的情況怎麼樣?特派員呢?”

“您放心吧,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颶風小組共十一人全被殲滅,因現場較爲混亂所以我安排我們的人安全護送特派員回憲兵隊了。”

對於副官的做法秋吉還是滿意的,當他意識到蜂鳥正死死盯住被自己殺死的抗日分子的時候,直覺再次告訴他,躺在地上的就是黑貓。

“他是黑貓嗎?”

蜂鳥慢步走到了屍體旁,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着對方的長相。雖然陌生,但蜂鳥堅信躺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黑貓。

“據我瞭解颶風小組包括黑貓在內的話一共是十三人,先底下死了十一個,包括我在內的話那就是十二個,因此躺在這的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貓,真沒想到一世英名的黑貓,居然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真令人爲之感到可嘆啊。”

“你確定他就是我們處心積慮想要除去的颶風小組組長黑貓嗎?”

“確定,一定是他,除了他根本沒有人能都調度這支神祕隊伍,包括我們軍統的戴老闆。”

秋吉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完全沒有理由不相信蜂鳥的話。

“收隊!”

一聲令下意味一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抗日武裝力量的生命隕落。

秋吉並沒有回到憲兵隊,而是被副官直接送到了軍官醫院。經過醫生兩個小時的苦苦奮戰,終於將秋吉肩膀內的子彈取出,並縫合了傷口。而醒來後的秋吉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脆弱,這或許是因爲內心喜悅的緣故吧。

剛醒來沒一會就聽說肖劍前來探望,秋吉自然是滿心歡悅地請他進來。

“秋吉課長醒來後傷勢感覺如何?”肖劍關切地問道。

“煩勞特派員關心,我的傷勢一切無礙,今天貿然將先生留在危險之中實屬在下失禮,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秋吉課長真是太過客氣了,今天要不是您的英明指揮,我肖某人的人頭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再說了有武田這樣的副官在我身邊,我自然可以說是高枕無憂啊。”

“特派員過獎,卑職不過是職責所在。”副官武田謙遜起來。

“在來的路上,我聽武田少佐說今天在火車站附近襲擊我們的人是一個叫做颶風小組的抗日武裝力量,不知這是一支甚麼樣的隊伍,戰鬥力竟然如此強勁。”肖劍問。

“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調任上海特高課課長一職不久,對於颶風小組我只有耳聞,但真正與之打交道的也就只有今天這麼一次,可惜今後的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秋吉的臉上無不是得意二字。

“秋吉課長說的是,它就是再怎麼傳神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特派員此次抵滬定有重任在身,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我也好全力配合。”

“不急,等您的傷勢養好再說,我先不打擾了,我在憲兵隊等待你的凱旋。”肖劍起身告辭。

“副官,替我送送特派員先生。”

“不必,你還是照顧好你的課長,我自有憲兵護送。”

肖劍離開之後副官武田被秋吉叫到了牀前。

“你覺得這個特派員怎麼樣?”

“卑職愚鈍,不知課長所指。”

“你覺不覺得這個特派員太過卑躬屈膝了?”

“中國人不都是這麼一副奴才相嗎?我不認爲這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不懂,中國人的**思想濃厚,等級意識極強,可他肖劍卻偏偏表現出一副以我爲尊的姿態,這令我一時半會有些捉摸不透。”

秋吉的顧慮並沒有錯,肖劍的身份是汪精衛欽點的上海特派員,是派來協助日本人維護上海秩序的,而秋吉實屬情治部門,他們之間的等級差距還是存在的。即使現在整個上海都是日本人說的算,但在這中日親善的節骨眼,肖劍的表現確實有點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且說從火車站安然回到報社的區靜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主編王火烈幾次三番想要探明原因,結果都無功而返,到最後區靜更是直接請假回家。回家後的區靜仍保持着沉默的姿態,無論家中如何過問,她一律搖頭以作回應。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區靜的父母見她遲遲未出門喫早飯上班便上前敲門,可是幾次詢問之後裏面全無動靜,外加上昨夜情形,父母不由緊張起來,在父親的大力撞擊下終於將房門撞開。區靜安靜地躺在牀上。

“靜靜,你怎麼了?”母親上前詢問,不想剛一觸碰區靜的額頭,老太太立馬縮了回來,神情緊張地說:“這額頭怎麼這麼燙啊,孩子她爹趕緊過來看看啊!”

區靜的父親一摸女兒的額頭後大聲說:“快送醫院。”

在醫生的精心治療下,深夜區靜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牀前憔悴的父母正趴在牀邊睡覺,區靜喊了一聲:“媽。”

老太太人雖睡着了,可耳朵卻機靈着,她就怕女兒有個動靜的她好及時向醫生彙報。

“靜靜,你醒了。”老太太轉身推了推一旁的區靜爸爸說:“孩子她爹,女兒醒了。”

“靜靜,你醒了,你可真是嚇死我們了,這麼大的人了連自己生病都不知道。”

“你個死老頭子,這孩子剛醒你就在旁邊說這些沒用的話。”老太太嗔怒道。

“爸,媽,我這是在醫院嗎?”區靜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做出最基本的猜測。

“是啊,你都睡了一天了。”老太太說。

大病初癒的區靜感到頭顱一陣暈眩,她仔細回想着自己生病的緣故,直到腦海裏的那些血肉橫飛的場面出現她才緩過神來。

區靜在內心十分鄙視自己的膽小,她無法原諒自己因爲害怕而成重病人的事實,以至於當她痊癒之後同事問起時她也只是三言兩語的對付過去,她害怕她的坦白會造成同事對自己的瞧不起。可區靜那天出去採訪的時間、地點與火車站遭襲的時間驚人的吻合,爲此主編王火烈不得不對其進行深究。區靜雖然經歷了高燒,但還好腦子沒有受到傷害,她謊稱說當天火車站被戒嚴後她就一個人走到了外灘,也許是因爲受涼的緣故這才引起了身體的不適。王火烈一聽也算情理之中便不再追根究底。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不過相對於襲擊現場的慘狀,區靜更加關注的是那個救助自己的神祕人。雖然對方沒有說出名字,連容貌她也未曾看見,但正因爲如此才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對方會因爲是甚麼樣重要的身份纔不願意以真面目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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