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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2

目錄

(1)逃生

遠遠望去,一片開闊地,沒有一片磚瓦,更沒有一個屋子村子。一列貨車在原野上背馳,在五六十節沒有頂蓋的火車廂的中間部位夾着幾節悶罐子車廂。悶罐子車廂的門,都是關閉的,只有上半部的很小的窗戶開着。

列車吐着濃濃的白煙,費力的吼着、跑着。

突然,有節悶罐子車廂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影,從車廂裏滾了出來,落在亂石的路基下,緊接着,一陣排子槍掃射,將路基上的石塊,打的金星直冒。身影立刻消失在路基旁的草叢溝裏。

車廂裏,負責押送的保密局濱海站行動一隊隊長,周大虎大吼一聲:“殺,統統殺了。”一場殺戮開始了。槍聲點着名,二十幾個手無寸鐵的嫌疑犯在槍聲中一個個倒下。

行動隊隊員,周大虎的助手顧彥生,一隻袖子是空洞洞的,袖口掖在上衣口袋裏,背在一旁,不忍看眼前的血腥殺戮。

周大虎拍着顧彥生的肩膀:“怎麼,還沒有適應啊。”

顧彥生鄭凱睜開眼睛,看看着滿車廂的鮮血,心有餘悸的說:“別忘了,我是個醫生,醫生是救人的,不是殺戮。”

周大虎拍着顧彥生的肩膀:“哈、哈、哈……”大笑起來。

李振遠問周大虎,屍體怎麼處理,周大虎不肖一顧的朝車廂外面指指,特務們心領神會。

列車還在繼續奔馳。

屍體被一個接着一個拋出車廂,落在路基上。

那個消失在草叢溝裏的人,聽到列車遠去,慢慢從溝裏探出頭來,一隻手捂着另一隻手臂,很顯然,他中槍了。獻血從他手指縫裏溢了出來,浸溼了破爛的衣袖,沿着手壁手臂,滴到了地上。

他慢慢的爬出草叢溝,看到一路被拋的屍體,他感到內疚和後悔,如果不是他的逃跑,這些無辜的人,就不會命喪黃泉。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犯。

他沿着路基一個個的試探着死者的脈搏,希望還有生還的。但是,他每摸一個都是嘆氣搖頭,因爲,都已經沒救了——死了。

他佇在原地,望着一路拋出的二十幾具屍體,失望的眼神中,仍然充滿一種希冀,他長嘆一口氣,捂着受傷的胳膊繼續一個一個試探着。

他用力翻開上面的一具屍體,伸手去摸下面一個人的脈搏,沒想到那個人突然坐了起來,嚇得他一個後退,被石子一拌,踉蹌兩步,跌倒在地。

一週之前。

老街上,一個小小的閣樓,匾額瘦長,很寧靜很收斂的寫着“濱海茶館”, 王明峯慢吞吞地端詳着上樓,老式的木樓梯發出咯吱聲響,樓梯牆壁上旗袍捲髮的美人照笑盈盈相望,一種濱海灘的氣息撲面而來。身着對襟藍花的茶博士微笑着迎引他入座。 放眼望去,臨近街邊靠窗的位子擺着一排八仙桌,

抗戰勝利之後,濱海城的茶館像嫩葉一般,被喧囂、沸騰的市井生活所沖泡,來回翻滾,浮沉起落,茶館,世俗、平常,見生活之苦,有生活之樂。茶館,沒有咖啡酒吧的寧靜,沒有功夫茶的深厚文化,可以說俗氣十足,五色人等,五花八門,猶如一鍋大雜燴。但它卻是濱海方言的集聚地。茶館很熱鬧,蘇州評彈的唱腔高低起伏、停頓轉折,餘音嫋嫋,入耳甜潤。 茶樓的柱子上貼着“莫談國事”的標語。

茶博士都穿對襟藍花衫,右手提一把長嘴銅壺,左手託着十來個碟子,左肩上搭着一塊白色抹布,不停地招呼着往來客人,穿梭於茶桌之間。還不時的舉起、或者揹着長嘴銅壺,一彎腰,一個瀟灑的動作,就給你的茶杯裏衝滿了開水。

王明峯磕着瓜子,喝着茶,眼睛卻看着樓下的街面。沈福渠進入了他的視線,他本能的在茶樓裏掃了一遍,沒有看到甚麼可疑的跡象,這才把目光回到樓下街道上的沈福渠的身上。

沈福渠是王明峯的下線,他接到王明峯的通知,讓他今天到茶樓,有任務交代他。

沈福渠抬頭看了一眼“濱海茶樓”的匾,左右看了看,才抬腳邁了進去。他直接上樓,看到王明峯坐在臨窗的座位上,於是,他走了過去,在王明峯的對面坐了下來。

“來杯龍井。”沈福渠剛坐下,便吆喝着。

兩個人喝着茶,低聲說這話,周圍的人全然沒有留意。因爲茶樓裏本來就是一個談笑風生的地方。

王明峯端起茶杯,剛要喝,眼睛的余光中出現了異常,他往樓下一看,幾個便宜便衣提着手槍,後面緊跟着一幫警察,氣勢洶洶朝茶樓衝來。

“你帶了尾巴?”

沈福渠:“不可能啊”說着,往樓下一看,便衣和警察已經衝進了茶樓,樓梯發出強烈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快走,我掩護你。”

“不,還是你走,我掩護你。”

王明峯認真的說:“記住,和申江同志接頭的暗號。”說完,王明峯一把將沈福渠推開,拔槍撂倒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個警察。

其餘的警察縮了縮,好半天,沒有露頭的。

“快走。”王明峯催促着。

沈福渠拔腿在八仙桌上飛過,朝着對面的窗戶衝去。對面的窗戶下面是條河浜。沈福渠破窗而出,“撲通”一聲。王明峯知道,沈福渠跳河了,只要他能潛到對岸,就能脫離危險。

警察衝上樓來,槍聲大作。王明峯頑強的點射,直到子彈打光,一顆子彈射入他的胸膛,他身體搖晃了幾下,僵硬的倒地。

特務管志高走到王明峯的身邊,搭了搭他的脈搏,站起來對朱雨晴說:“死了。”

朱雨晴轉身朝那個開槍的警察,煽了一個耳光,罵道:“混蛋,誰讓你打死他的,不知道,我要活得嗎。”

被打耳光的警察一聲不吭,嚇得往後縮了縮。

入水的沈福渠,一個猛子扎到對岸,他探出腦袋,搖了搖,甩去頭上的水珠,沒想到,幾隻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在行動處處長楊呂志的辦公室。

“處長,你說句公道話,情報是我二隊拿到的,抓到的人應該歸我二隊來審。”

“朱隊長,話是沒錯,情報是你們二隊的,但是,你們正面衝進茶樓,把人打死了,那是你的事,我抓了一個活的,那是我的事,不能混爲一談。憑甚麼,我抓的人要給你審啊?”

“周隊長,沒有我的情報,你能有這個收穫嗎?”

“朱隊長,不要忘了,我沒有和你爭功,我只是在邊上撿了一個便宜。這個,和你有關係嗎?”

朱雨晴還想說甚麼,被楊呂志的手勢打斷:“好了,都別爭了,現在首要的是立刻審訊被抓的**,錯過了時間,你們將一無所獲。”

“處長……”

楊呂志:“別說了老規矩,誰抓的,誰審。”

周大虎立正,肺腑裏發出鏗鏘的聲音:“是。請處座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處座失望的。”

周大虎在離開楊呂志辦公室的時候,用眼睛瞟了朱雨晴一眼,嘴角微微往上一厥。

楊呂志:“朱雨晴,你還有事嗎?”

朱雨晴:“哦,沒事了,在下告退。”

朱雨晴灰溜溜的走出了楊呂志的辦公室。

周大虎前腳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李振遠跟在後面。周大虎轉身問李振遠:“顧彥生呢?”

李振遠說:“從我們出任務到現在,也沒有看到顧彥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個顧彥生,還能去甚麼地方,肯定是找女人去了。算了,你去把薛傳雄叫來,立刻到審訊室。一定要撬開那個**的嘴。”

“是。”

周大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回到座位上。

審訊室裏,陰森森的,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一個門框式的刑訊架上,沈福渠被“大”字綁着,雙腳離開了地面。

薛傳雄推着一個推車進來,推車上滿放着一些手術用具,各式各樣的手術刀,鉗子等等,看了都讓人倒抽一口寒氣。

薛傳雄將推車停放在沈福渠的跟前,二話不說,像醫生給病人坐做手術一樣,帶上橡皮手套,拿起**術刀,走到薛傳雄的身邊,脫去他的一隻鞋子,用酒精在他的腳板底下擦了擦,正要動刀。

“你要幹甚麼?”沈福渠驚慌不明白地問。

“不幹甚麼。只是想在你的腳板底下,開個小洞。不過這個手術是不打麻藥的,有點疼,忍着點。”說着,朱雨晴抓住沈福渠的腳。

沈福渠拼命的掙扎着,嘴裏不停的叫着:“不。不。不。”但是,他的腳是被綁幫着的,掙扎的空間有限,最後還是被朱雨晴給捏得牢牢的,不得動彈,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朱雨晴正要動刀,沈福渠大叫一聲:“慢點。”

顧彥生穿着便裝,套袋禮帽,左手的袖子塞在口袋裏,右手把玩着**術刀,閒蕩在大街上,在一個貨攤跟前,他將手術刀網上衣口袋一插,拿起一個女人的胸針,反反覆覆的看了看問:“多少錢?”

貨主伸出一個巴掌:“五毛。”

顧彥生付了錢,玩世不恭地把玩着胸針,離去。

顧彥生剛走進辦公大樓,迎面碰到李振遠,李振遠告訴他,隊長正在誰找他。顧彥生和李振遠打過招呼之後,搖搖晃晃的直接朝周大虎的辦公室走去。

(2)沈福渠逃跑了

剛到周大虎辦公室的門口,顧彥生正要舉手敲門,門開了,他的手還選在空中。

周大虎和薛傳雄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顧彥生問:“隊長,你找我?”

周大虎停住腳步,對薛傳雄擺擺手,示意他先走。薛傳雄走了之後,周大虎問顧彥生說:“顧彥生,你上哪去了”

顧彥生晃動着手裏剛買的女人的胸針,不以爲然地說:“我能上哪兒去啊。”

周大虎搖搖頭說:“你啊,早晚會死在女人堆裏。”

“呵呵。”顧彥生笑着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周大虎無可奈何的看顧彥生:“那你就做你的風流鬼去吧。對了,馬上通知下去,所有人全部到休息室集中,不得離崗。”

顧彥生湊到周大虎的耳根前,悄悄地問:“有任務啊。”

周大虎白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顧彥生在周大虎的面前聳了聳肩,表現出一種不肖一顧的情緒。站在原地目送周大虎離去。

顧彥生冷不防被李振遠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一回頭,李振遠小聲問他是不是有任務。顧彥生賣着關子用周大虎的口吻反問道:“你說呢。”

李振遠搖搖頭。顧彥生摟過李振遠的肩膀,邊走邊問:“今天是不是出了甚麼事?”

顧彥生這一問,讓李振遠振作起來,他津津有味的將上午的抓捕情況說了個詳細。他告訴顧彥生,情報是二隊拿到的,朱雨晴帶人正面衝進濱海茶樓,沒想到當場擊斃一名**,另一名**卻從窗戶跳進了河浜裏,還是隊長英明,帶着我們在對面的河浜邊守株待兔,果然,當那個從水裏鑽出來的**,還沒看清楚面前的是甚麼人,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顧彥生 的目光掃向樓道的盡頭,那裏是大門口,剛纔周大虎和薛傳雄就是從這裏走出去的,他好像明白了甚麼,向李振遠打探被抓的是甚麼人,叫甚麼,然而,李振遠也是一無所知。

“李振遠,你說,隊長讓我們待命,是不是那個**招了?”

“兩種可能,一,正像你說的,已經招了,就等隊長過去最後落實,我們行動抓人。二,還沒有招,但是隊長自信他一定會如實招來,讓我們待命。”

“你這不是廢話嗎,別忘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寧死不屈。”顧彥生接着問:“是不是薛傳雄親自審的?”

“我們隊裏,只有薛傳雄是審訊專家。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那一套審訊方法,還是當年從我這裏學的去的呢。”

李振遠詫異的看着顧彥生說:“原來你是他師傅啊。”

顧彥生的面部甚麼表情也沒有,冷冰冰的。

薛傳雄走進審訊室趕走了所有的刑訊員,將周大虎介紹給了沈福渠。沈福渠馬上提出了釋放的要求。對沈福渠的要求,周大虎是一百個答應,不折不扣的答應,但是要看沈福渠的口供值不值錢了。

沈福渠說:“我的上線已經死了,我跟上面的人就失去聯繫了。”

“那你還有甚麼價值?”周大虎問。

“你們聽說過申江嗎?”

“申江?**濱海地下黨的傳奇人物。”周大虎馬上想注射了雞血一樣,一步邁到沈福渠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問:“你認識申江?”

沈福渠遺憾的搖搖頭,周大虎狠狠的將他一推:“那你想告訴我甚麼?”

一提起申江,就讓周大虎頭痛,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申江就在保密局,可就是捉不到他的蛛絲馬跡。這個申江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屢屢成功。就好像沒有申江辦不到的事情。也就是這個申江的存在,隱祕的存在,讓周大虎有點神經質,看誰,都像是申江。然而,看誰,又都不像是申江。

應該說,代號申江的**地下黨,是讓周大虎感到最恐怖的事情,甚至有很多時候,周大虎都認爲申江不完全是一個獨自的人,而是兩個人,或者是一個組織。他們的身影就在保密局,甚至就在行動處,在自己的身邊出現,消失,再出現,再消失。他看見這些使霧水變濃的過程,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都已經聽見他的聲音了,都感到申江的真實存在了,申江似乎就在環繞着他而移動。但是,申江非常狡猾,到了該露頭的時候,卻又決不越雷池一步,明明是伸手可得,卻往往如雲如霧,五指下去,空空而回。

上線掩護下線脫身,說明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下線身負重任。

沈福渠的任務不僅是要和申江的交通員接頭,而且還要將申江送出來的情報轉送出濱海。

沈福渠說出了自己的接頭任務,讓周大虎看到了希望,他很清楚,只要抓住了申江的交通員,那麼,申江就如同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了。

李振遠他們全部都在休息室裏一邊玩着撲克牌,一邊等候着周大虎的命令。顧彥生坐在李振遠的身邊,指揮着他出牌。

“一對十。”對門出牌了。

上家讓過,輪到李振遠。他正在猶豫,顧彥生從他手中抽出一對A,打了出去:“一對AS。”

沒想到李振遠的一對AS被對面的一對2給壓住了,這回,李振遠是輸定了,他回身質怪顧彥生:“顧彥生,你害我啊?”

顧彥生一看一對AS被吃了,知道李振遠沒戲了,早跑開了。沒想到和進門的管志高撞了一個滿懷。

管志高和顧彥生一樣,都是從淞滬會戰的戰場上下來的,同時進了軍統,原先都在周大虎的手下,後來,抗戰勝利了,轉入了國共戰爭,濱海站也隨着軍統的不斷壯大而壯大起來,行動處被分成了兩個行動隊,管志高被分配到了朱雨晴的手下。

管志高摟着顧彥生走出了休息室。

天色暗淡下來,早早的就起霧了。

霧氣,沉重的湧動着,在管志高的周圍慢慢盤旋,擴散。霧氣是由它自身的運動驅使的,因爲,沒有風。濃濃的霧水無形的懸着,它嗎,或升或降,沒有街燈和汽車燈的光亮能穿透它。雖然不遠處某個大商場的櫥窗在這個不斷運動的霧氣中閃過一些光亮,但,都是微弱的。

在一根電線杆下,管志高問:“查到沒有?”

陳明江說:“查過了,我們這條線上沒有這個人,估計是其他線上的人。”

“告訴同志們,這幾天放棄一切行動,今天我從顧彥生那裏得知,估計那個被抓的人,會有招供的可能,一隊的人都在待命。”

陳明江點點頭:“好。”

跟着向陳明江努了努嘴。陳明江張望了一下,悄然離去,管志高將風衣的領子豎了起來,兩頭望望,也離開了。

走在霧氣中的管志高,心裏很不踏實,雖然剛纔陳明江已經說了,白天被打死的和被抓的同志都不是自己這條線上的,因爲組織紀律就是縱向聯繫,沒有橫向聯絡的。但是,管志高的心裏就是感到一種內疚和不安。管志高好像覺得自己的手腳被綁住了,落入了深坑,處於絕望的境地。

霧水還在加重。

休息室裏,睡覺的,橫七豎八的躺在長椅上,打撲克牌的吆喝着,屋子裏一片烏煙瘴氣。

有人看到周大虎走進來,立刻站起來:“隊長——”

其他的人都像屁股上裝了彈簧一樣,一個個彈了起來。

周大虎揮揮手:“散了,都回去睡覺吧?”

周大虎的言行,讓所有人感到納悶,等了一個下午,就是這樣是的結果,讓人不敢相信。

顧彥生靠近問:“隊長,怎麼啦?”

周大虎:“死硬的,拉出去了。”

“拉出去了。”

這句話誰都明白是甚麼意思。顧彥生揮揮手,讓大家散了,自己陪着周大虎首先離開了休息室。

茫茫的霧氣,越來越濃厚,幾乎到了十米之外,不見人影的地步。

一輛小車在小樹林邊停了下來。薛傳雄手裏提着槍,押着沈福渠往樹林裏走去。霧氣慢慢的遮住了他們的身影。突然,樹林裏傳來兩聲槍聲。

汽車司機坐在駕駛室裏,感嘆的搖了搖頭。看到薛傳雄回來,便問:“解決了?”

薛傳雄氣急敗壞的說:“解決個屁,霧太濃了,讓這小子跑了。”

“跑了?”司機詫異的看着薛傳雄。

周大虎聽完薛傳雄的回報,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大聲喝到:“飯桶,一個被捆綁的人,都看不住,你手上的槍是燒火棍啊。”

“隊長,霧太大,沒跑出去幾步,就甚麼都看不見了。”薛傳雄哭喪着說。

“滾。滾出去。”周大虎憤怒的咆哮着。

薛傳雄灰溜溜的退了出去。一旁的顧彥生站起來,拿過水瓶,走到周大虎的跟前,給他的茶杯續上水,說:“隊長,不就是一個**嗎,跑了就跑了唄,幹嘛發這麼大的火,消消氣。”

“顧彥生,我怎麼看你聽到**跑了,你心裏很高興是嘛?”

“隊長,看你說的,一個**跑不跑,跟我有甚麼關係。”

“去、去、去。”周大虎朝着顧彥生揮手,趕他出去。

“沒我的事,那我就走了。”顧彥生後退兩步,轉身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反身將門拉上,就在大門被關上的一刻,他對着周大虎做了一個鬼臉。顧彥生的身影被門隔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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