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緊急出警
隆冬的川西平原北部,常常是寒風剌骨,寒氣逼人。 凌晨兩點十五分左右,天空就像一塊黑色的幕布嚴嚴實實地籠罩着大地。隱隱約約的羣山,靜靜流淌的河流,默默無聲的村莊,燈光明亮但喧譁消失的城市……
“嗚,嗚!”
突然,沉睡的大地上響起急促而驚悚恐怖的警笛聲,這聲音頓時像一隻巨手撕破了寂靜的長夜。
一輛車頂上閃爍着警燈,車門上顯着“公安”二字的白色警車從紅陽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開出。警車鳴着警笛,閃爍着紅色信號如風馳電掣般地急駛在城市寬闊而明亮的快車道上。
車內坐着三男兩女五個刑警,把握方向盤的是紅陽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那行。一副鐵板似的身材,一張鬍子巴渣的臉,-雙能穿破銅牆鐵壁似的眼神,加上頭上一頂閃着國徽的警帽,讓這個三十來歲,不善言語但又血氣方剛的男子特顯警察的威嚴和庒重。
坐在副駕位置上的是女刑警徐敏,俗稱敏兒。她二十四五歲,瓜子臉大眼睛,皮膚白晣。此刻,她卻馬着-張嚴厲的思緒多端的面孔,給人-種溫柔不在,可望不可及的威嚴感覺。
警車的後排也坐着三個警察,那個年紀較大,臉上刻着幾道細密縐紋的是男法醫金華,緊靠他的是年輕但看不出有多漂亮的女助手李旭美。靠這邊的是個小夥子,看上去年齡不大,就二十多點吧,從他的裝容看上去,很顯乾淨利落。他叫周興宇也是和徐敏一樣,奉那行隊長之命被緊急電話從牀上拽起來出警的。
警車呼嘯着馳出城區,沿着一條快車道向北方向疾馳。
“唉那隊,這是一個甚麼案子啊!死人了嗎?"周興宇彷彿還在睡意中,他打了個哈欠問。
那行說:"你問我,我問誰?要問,回去問你的老漢兒去吧!”
周興宇的老漢兒是紅陽市政法委**周明亮,-個刑警出身,從事警涯三十多年的老公安。
周興宇吃了嗆粉,壓抑住嗓子的不舒服,向身邊的女法醫李旭美做了一個鬼臉。
徐敏直視前方,臉上閃出一絲怪笑,說:“周興宇,這個問題我都不敢問,何況是你!”
那行嚴謹地直視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說:“我有那麼兇嗎?我的意思是說,像這種緊急報案的案子只有到現場看了後才知道。敏兒,120急救車跟來了嗎?”
“唉那隊,敏兒是你叫的嗎?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敏兒只有我爸媽才能叫。”徐敏不高興地說,“120來沒來,你問我,我問誰呀?反正我已通知急救中心了。”
顯然,徐敏這麼說在爲那行剛纔嗆周興宇的-種報復。
“你爲他打不平,別以爲我不知道,可是有用嗎?”那行詭祕地一笑,說,“別忘了,周公子小你好幾歲呢我的敏兒小姐,哦徐敏警官小姐!”
"誰是你的小姐呀?"徐敏側視了一眼微笑的那行的臉孔說,“哎呀,這天氣也怪呀!冬天忽然變成了夏天,剛纔還冰冷着的天氣突然變暖了。”她從後視鏡裏發現了甚麼,-本正經地說,“報告那隊,120急救車跟來了!”
不錯,在距離警車幾十米距離遠的快車道上 ,一輛120急救車緊跟其後疾駛而來。
十多分鐘後,那行的警車和急救車呼嘯着駛進雅緻鳳凰園的大門。門衛哈也不問,打開電動門讓警車和急救車開了進去。警車和急救車沿河邊大道直接開往98號別墅。他們到時,看見符江縣刑警隊的幹警正在98號別墅周圍拉警戒標誌,並有數名警察持槍守衛着98號別墅的大門。
本來是黑暗的小區,路燈忽然全亮了,映紅了小區上空-片天。
早己等候在那裏的物管經理劉繼純和報案保安龍安,見兩地的公安到來,彷彿一塊石頭落了地。
市刑警隊隊長那行和縣刑警隊長鐘有全只碰了個頭便領着他們的部下直奔98號別墅的門。
緊接着急救車上也下來幾個醫生護士,他們攜帶着急救醫療器具和擔架也直奔98號別墅。可當他們走到門口時,卻被從98號別墅裏出來的徐敏警官喊住,並小聲地對他們說了些甚麼。醫生護士們便回到救護車上等待通知。
又過幾分鐘,又來了兩輛警車。從第一輛警車上下來的是紅陽市政法委**周明亮,紅陽市公安局局長季一天以及市刑警隊女刑警張文英。第二輛警車上下來的是符江縣政法委**李陽和縣公安局局長張文理。
按常理,發生-般的刑事案件,公安局長以上的領導是不會立即聞訊趕到案發現場的。但這次,據報案推測,不是-起簡單的刑事命案,而且受害者不止-人。不說多了,從案發的時間丶地點及案發地所涉及的人和事,都應該引起有關領導的足夠重視。
又按一般的常規,有關領導親赴案發現場,不得防礙辦案人員的-切執法行動,更不能到現場隨意指手畫腳。此時此刻,他們只有耐心等待辦案人員對現場勘察結果的彙報。然後,他們再以領導者的身份視案子的情況想看就看,想問就問,想說就說,包括髮號施令。
因此,周明亮和幾個領導沒有立即走進98號別墅,他們帶着沉重的心情和難過的面孔站在門口的道路上等待。當然,他們也不時地在相互低聲嘰裏咕嚕,但聽不淸他們在說些甚麼。
這時,-輛車牌尾號爲505的白色寶馬轎車駛來,在離98號別墅更遠的路邊停了下來。在小區蒙朧的路燈下,從車的駕坐上下來一位年輕標誌的小夥子。
小夥子下車後便繞到右側打開車門。隨即從車上下來一位女士。這女士大約四十來歲,身材高桃,打扮雖然入時,但-看顯得非常倉促。因此,頭髮有些凌亂,臉色略顯蒼白,一雙驚恐的單鳳眼上緊鎖着一對細長的柳葉眉。此人便是雅緻鳳凰園開發商老總華玉鳳。她是在熟睡中猛然接到物管經理劉繼純的告急電話後旋即趕來的。
那個標誌的小夥子是她的祕書兼司機,名叫楊木,華老闆常戲稱他爲木瓜。
華玉鳳是上海人,由於來四川投資房產,不由得在上海口音的基礎上加一些四川話。此刻,她望着幾十步遠的98號別墅門前一堆晃動着的人影,嚴肅地對楊木說:“木瓜,去括括那裏有些啥里人,順便括括劉經理在勿在?要是在,就說阿拉來了。”
“是,華總,我這就去!”楊木應道,隨即大步向那堆人走去。
楊木剛走兩步,華玉鳳又喊道,說,“對其他零別說阿拉來了。”
楊木點點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