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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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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勾!”一聲奇怪的聲響,劃破了夜空,也驚碎了二丫甜甜的**。

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這話一點不假。

二丫正是一個“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越變越漂亮的**。天下的少女千千萬萬,每一個少女都是一朵屬於自己、有着獨特芬芳、別於其他少女韻味的花朵。少女是一個多夢的季節,因此,少女的夢總是藍色的。

這是1939年春末夏初,一個極爲平常而又普通的夜晚。這個夜晚,月光如水,遠山迷濛,天地萬物都沉睡在夢鄉里,多情的藍水河在迷濛的夜色裏,時不時就喃喃咀嚼着夢中的囈語。

二丫也沉浸在自己那藍色的夢境裏。在夢境裏,田間的阡陌,鄉間的小路,所有的大路小路二丫都不是用來走的,而是一種軌跡和方向,像軌道一樣二丫只要舒展的雙手在空中飛翔就行,二丫想到哪裏就飛向哪裏,二丫在夢境裏是自由自在的。

二丫在夢境中是歡愉的,夢境中不只是她一個人,她在前面飛,後面還有一個少年騎着白馬在後面追她,夢境中的少年,雖說衣裳有些破爛,但少年修長的體態,蹁躚身姿總是那樣充滿了魅力,二丫按耐不住鹿撞的心跳,一邊飛,一邊回頭,總試圖看清這位少年英俊的面龐,可他們之間卻偏偏瀰漫着一層迷濛的霧靄,這層霧靄讓二丫怎麼也看不清少年的面龐。雖然二丫總看不清追她少年的面龐,但二丫卻能真切地感受到這位少年不是別人,他就是連日來一直與自己朝暮相處在一起,不即不離那位放牛的少年。雖說二丫與這位放牛的少年相互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他們的心在山花爛漫的山坡曠野中無時不在做着交流,他們的眼神,每一個肢體動作都是一種語言,準確地表達着彼此的心聲。

那位放牛的少年到底叫甚麼名字,二丫並不知曉,就像夢中少年看不清的面龐一樣,無限魅力地吸引着二丫的好奇心。少年動情,少女懷春,他們彼此你情我願都在相互吸引着對方……

忽然,“叭勾”一聲奇怪的聲響,驚碎了二丫的夢境,二丫發現騎着白馬的少年不見了,飛翔中的二丫也從空中摔跌了下來。現實中二丫一驚醒來,二丫驚慌地睜眼看看屋裏的夜色,又轉頭看看窗外的月光,好像不曾發生過甚麼,此時的二丫的腦海裏,還縈繞着回味着剛纔殘存的夢境,只是二丫搞不清夢中的那一聲奇怪的“叭勾”聲響,到底是個甚麼聲音,是鳥叫還是甚麼怪獸在叫,或許甚麼叫都不是,只是夢境中生出的一種聲音。

二丫睜大眼睛想了又想,實在又想不明白,二丫決定不在管它了,愛是甚麼聲音就是甚麼聲音,二丫翻了一個身,側體讓自己身體捲曲起來,二丫又迷迷濛濛剛要睡去,這個時候街上突然傳來了雜沓紛亂很多人跑步聲音,守更人老倔頭的鑼聲也響了起來,鑼聲“哐、哐、哐”敲個不止。

二丫睜大了眼睛,剛纔所有的睡意都被鑼聲震跑了。

要知道老倔頭的鑼,輕易不會敲響的,常日裏守夜的老倔頭總是敲着一個梆子,在每一更天到來之時,老倔頭每敲兩下梆子輕喊一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那個時候,大多數的人家沒有鐘錶,夜裏的時間都是根據守夜人老倔頭的每一遍梆子聲來計算的,一更天,一聲梆子喊一聲,二更天,連着兩聲梆子喊一聲,梆子的幾聲響代表着幾更天,只有那八個字的喊聲似乎永遠不變。小鎮的人們習慣於每天在守夜人老倔頭的催眠一般的喊聲裏,沉穩地睡去。

二丫的感覺裏,老倔頭的鑼聲也響過幾次,每一次鑼聲中都不會是甚麼好的事情。比喻夜裏起火,起火絕不能說起火了,喊起火了,只怕是聲助火威,越喊火越旺。誰都知道水火不相容,在藍水鎮這個地方起火了,只能喊走水了,鑼聲響起來,只要聽到老倔頭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藍水鎮的人誰都知道是起火了,藍水鎮的男女老少們就會端盆挑桶奔上藍水河、水井、池塘各種水源地,及時把水送到起火現場,衆人拾柴火焰高,同樣的道理,衆人擔水,再高的火焰也會被澆滅的。

還有兵匪來襲,也是鑼聲響起,這樣的鑼聲敲得急,不用喊誰都知道兵匪來了,藍水鎮的老小爺們們按照約定,聽到鑼聲,操起傢伙就奔上圍子,大多兵匪看到藍水鎮人有防備,就泄氣了,一般地說兵匪們劫財劫色,也不想頭破血流,甚至丟命,他們就會繞道而行,於是,藍水鎮就這樣成功地躲過了多次劫災。

這一次鑼聲響起來,隨後就是老倔頭喊起來的聲音,老倔頭的喊不是“走水”、鑼聲敲得急,後面還多了守夜人老倔頭一聲撕心裂肺地喊,藍水鎮上人們從來沒有聽到老倔頭這樣的喊聲,老倔頭在大喊:“鬼子進村了,鬼子進村了,鄉親們快跑啊!”

隨着老倔頭一聲聲喊,附帶着一聲聲“哐哐哐”的鑼聲,把喊聲鑼聲揚上四方,藍水鎮人們在這樣的喊聲鑼聲中,腦袋都在無限地脹大。都說鬼子在青島登陸了,青島隔我們還遠,數百里地,不過青島是個好地方,鬼子不會到我們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幾天後鬼子又在煙臺登陸了,煙臺城裏走動着數不清的鬼子兵。鬼子長得甚麼樣,小鼻子小眼,尤其是那小個子,有別於咱們中國人;小鬼子喫人肉喝人血,小鬼子就是多年前從海上來襲的倭寇,倭寇在許多人的印象裏並不陌生,倭寇殺人越貨的故事誰都能講出一大串。見過鬼子的人十個人就有十種說法,每一種說法沒有一個說鬼子好的,這就更加大了人們恐慌的心。煙臺距我們藍水鎮五十多公里,看來小鬼子到我們這裏來是遲早的事,人們惶惶不可終日,眼下小鬼子說來就來了,鬼子還是來到了藍水鎮,並且已經進了村,藍水鎮的老少爺們們如何不恐慌呢?二丫也慌張了起來。

“叭勾”又是一聲聲響,二丫這一次聽清了,二丫不但聽清了,二丫還實實在在地感覺到這是一聲槍響,雖說這聲槍響是那樣的特別,但二丫還是肯定了這是一聲槍響。

早些時候,二丫聽到過鎮上警察大海碗用槍打過鳥,大海碗的槍聲很響,與眼下聽到的槍聲有些相似,卻又有別於大碗打出的槍聲,二丫肯定了這是小鬼子打出的槍聲。

小鬼子的槍聲“叭勾”這個“勾”的餘音特別霸道,都傳說小鬼子非人類,二丫感覺小鬼子打出槍的聲音也像從地獄裏發出的聲音。

緊接着“叭勾”又是一聲槍響,聲音震耳欲聾,聲音就在眼前,二丫看到窗外燃起了沖天的大火,火光遮蔽了月光的銀色,街上傳來了男女的哭聲叫聲,還有咦哩哇啦奇怪的聲音,二丫惶恐地猜測到那咦哩哇啦的聲音那就是鬼子說話的聲音吧,二丫這個時候不可抑制地渾身顫抖起來。

忽然,窗欞被敲響了,二丫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父親在喊二丫,父親惶惶地叫喊:“二丫、二丫快起來躲躲,鬼子進村了,穿好了衣裳別忘了臉上抹上鍋肚灰!”

窗外紅色的火光裏,父親的剪影映在窗戶紙上,二丫急忙應了一聲:“爹,我知道了!”

二丫的爹又說:“越快越好,別磨嘰了!”

二丫有應了一聲:“哎!”

二丫抹黑急急惶惶地穿着衣裳,這個時候,二丫聽到自家的街門被踹響,二丫的父親還在窗戶外又催促:“二丫快點,鬼子砸門了,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二丫父親的話音沒落,“呼嗵”一聲悶響,二丫聽聲音就知道街門門樓被鬼子一起踹倒了,是門樓整個倒進院子裏的聲音,鬼子的哇啦哇啦叫聲衝進院子裏,有一個鬼子一聲八格牙路,“叭勾”一聲槍響,二丫發現父親的剪影在窗戶上消失了,窗欞被打斷一根,窗戶紙上濺上了一片血色,濃濃的血腥味從打碎的窗洞裏飄了進來,二丫知道父親被鬼子打死了,二丫禁不住地大叫了一聲:“爹,爹呀!”

二丫的父親沒有迴音,二丫猛意識到她的這一聲叫喊使她大禍臨頭,二丫急忙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努力不使自己的哭聲再從喉嚨裏發出來,可惜已經晚了,屋門被撲進院子裏的鬼子踹響,窗戶被一個鬼子一槍托子砸碎,一個戴眼鏡的鬼子腦袋就從砸碎的窗口伸了進來,這個戴眼鏡的鬼子發現了二丫,這個戴眼鏡的鬼子“咕咕”笑着,喊:“花姑娘,一個好好地花姑娘,塞姑塞姑的有!”

這個戴眼鏡的鬼子喊着就有些急不可耐地爬上了窗口,二丫這個時候也不知從哪裏增添了膽量,雙手猛用力向外一推,剛爬上窗口的戴眼鏡鬼子被二丫一下推出了窗口,跌在院子裏。爬上窗口的鬼子被二丫推了出去,房門卻被別的鬼子踹爛了,被踹爛的門扇倒在地上,幾個鬼子趁機竄進二丫的閨房來,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個頭大如鬥,滿臉青鬍子的矮胖鬼子蛤蟆樣地咧着嘴巴,舞動着兩條胳膊,發一聲喊,猛向撲上了二丫,二丫喫驚這個蛤蟆嘴的鬼子手,像刀子一樣快,二丫的上衣只在這個蛤蟆嘴鬼子的一扯中,裂爲了兩半,蛤蟆嘴小鬼子把扯到手上的兩半衣服,在自己的鼻子下一聞,哈哈大笑說:“真香!”

兩半衣服被蛤蟆嘴鬼子隨便向後一丟,瞪着一對牛眼又向二丫撲來,再一扯,二丫的花肚兜被扯走了,二丫一對青澀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小**驚露了出來,二丫反抗中的兩隻手慌忙返回來遮擋護着自己的胸,所有的鬼子哈哈大笑,蛤蟆嘴的小鬼子伸手一推,將二丫推倒在炕上,蛤蟆嘴的小鬼子就跳到了二丫的身上,撕扯二丫的褲子。

二丫拼死抵抗,二丫不能失去貞潔,貞潔是一個女人的生命,一個失去貞潔的女人是找不到一個好人家的,失去貞潔的女人是沒有男人願意娶其爲妻的,失去貞潔的女人生不如死,爲了貞潔女人是不失以生命做抗爭的,二丫雙手護着腰帶,將壓在她身上的蛤蟆嘴鬼子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來,兩腿用力一蹬,蛤蟆嘴的鬼子被二丫從炕上踹到了地上,引發其它幾個鬼子哈哈大笑,幾個鬼子笑過後,幾把閃亮的刺刀一起向二丫的裸胸刺了上來!

蛤蟆嘴的鬼子有些狼狽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大罵一聲:“八嘎、八格牙路!”

幾把鬼子的刺刀一下就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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