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濃烈的酒氣噴到臉上,姜潮汐差點兒吐出來。
她皺着眉,連連後退。
陸炎霆蹙了蹙眉,把姜潮汐拉到自己身後。
沉聲道:“陳總,你誤會了,她是我......朋友,我現在送她回家。”
說完拉着姜潮汐就走。
姓陳藉着酒勁兒,還在後面嚷嚷:“朋友,甚麼朋友?陸總,你別騙我......這妞我先看上的......你也太不厚道了......”
姜潮汐被陸炎霆塞進了副駕駛位。
她冷笑着問:“你怎麼不告訴他,我是你老婆?”
“......”陸炎霆掀了掀眼皮,深深的看了姜潮汐一眼。
眸色依舊冷得可怕。
他甩上了車門。
姜潮汐不再對陸炎霆有任何幻想,她打開車門,跳下車。
陸炎霆也跟着下了車:“你要去哪裏?”
姜潮汐頭也不回的應:“我去哪裏和你沒關係,陸炎霆,你別跟着我,你沒資格管我!”
陸炎霆遲疑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姜潮汐,你穿成這樣想勾引誰?”
陸炎霆抓住姜潮汐的手腕兒。
用力一扯。
姜潮汐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穩,被他扯得腳步踉蹌,連連後退,撞上他的胸膛。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那是她貪戀的身軀。
姜潮汐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
她努力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滑落。
“我誰都可以勾引,反正不勾引你,我看到你就噁心!”
這時
手機響了。
是閨蜜打來的電話。
姜潮汐背過身,接聽了電話
“姜潮汐,你跑哪兒去了,我tm就上個洗手間的功夫,你不會跟野男人跑了不管我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閨蜜的河東獅吼。
姜潮汐壓低聲音應:“珊珊,我馬上回去,你別走啊!”
“你真跟野男人跑了?”
“沒有,說來話長,待會兒見面再說。”
“嗯,快回來,我等你。”
姜潮汐掛斷電話,連看都沒看陸炎霆一眼,火速往回跑。
陸炎霆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薄冰般的眼眸隱隱有怒火在湧動。
回到酒吧,見到閨蜜薛姍姍,姜潮汐把遇到陸炎霆的事說給她聽。
薛姍姍氣急敗壞的罵道:“陸炎霆那個賤男人,就允許他和初戀打情罵俏,不准你出來找樂子,他以爲他是誰啊,有多遠滾多遠,渣男!”
“對,渣男,有多遠滾多遠!”姜潮汐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
這三年,她感覺自己活成了笑話。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委屈求全,要好好做自己。
一杯接一杯。
姜潮汐不小心喝多了,頭暈暈乎乎,薛姍姍扶着她回家。
走出酒吧,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薛姍姍和姜潮汐的面前。
薛姍姍看清是陸炎霆,怒道:“渣男,走開,不要擋路。”
陸炎霆劍眉微蹙,語帶責備:“怎麼喝這麼多?”
姜潮汐一身的酒氣。
“終於擺脫你這個渣男了,汐汐心裏高興,當然要多喝點兒。”薛姍姍不屑的瞥了陸炎霆一眼:“這三年,汐汐就是養條狗,也比你有良心,如果沒有汐汐細心照顧,你的眼睛怎麼可能復明,狼心狗肺的東西,快滾,汐汐不想看到你。”
被薛姍姍罵,陸炎霆並未動怒。
只是看着全身無力,掛在薛姍姍身上的姜潮汐。
姜潮汐從來沒喝過酒,第一次就喝了這麼多,她整個人暈暈乎乎,腦子一團漿糊。
“我送她回去。”陸炎霆微微俯身,把姜潮汐橫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不用你送,我送她。”
薛姍姍快步追上去,卻被陸炎霆的保鏢攔了下來。
薛姍姍又氣又急,跺腳道:“陸炎霆,你敢欺負汐汐,我就和你拼命,你不準欺負她,不準傷她的心。”
陸炎霆抱着姜潮汐走到路邊的賓利邊,俯身先把她放進去,自己再從另一邊上車。
陸炎霆坐進去,剛關上車門,姜潮汐的頭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姍姍......你力氣怎麼這麼大?你好厲害......好厲害......”
姜潮汐的頭太暈了,把陸炎霆當成了薛姍姍。
陸炎霆伸手把姜潮汐的頭推開。
姜潮汐坐不穩,身子倒過去,“咚”一聲,頭撞在了另一側的車窗上。
“哎喲......”姜潮汐痛叫了一聲,捂着頭睜開了眼睛。
用迷茫的雙眸直愣愣的看着陸炎霆。
眨了眨眼,困惑的嘀咕:“姍姍在哪裏找的人,長得這麼像陸炎霆?”
姜潮汐把陸炎霆當成了薛姍姍給她準備的驚喜。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的人也看不真切。
她盯着陸炎霆看了半天,突然“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帥哥,以後你就跟着姐姐,姐姐養你......姐姐有的是錢......只要你聽姐姐的話,姐姐不會虧待你......嘿嘿......”
“陸炎霆那混蛋,給老孃滾,老孃不伺候了......他以爲他是誰,哼,男人多得是,老孃不稀罕......”
姜潮汐突然打了個酒嗝,陸炎霆嫌棄的皺眉。
伸手想推開姜潮汐,又想到剛纔推開她,結果她頭撞車窗上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沉沉的說了一句:“酒品真差!”
他喝醉酒,只會倒頭睡覺。
酒勁兒上頭,姜潮汐已經坐不穩了,一頭倒在了陸炎霆的腿上。
陸炎霆的臉頓時黑了。
他抓着姜潮汐的胳膊,把她拉起來:“姜潮汐,坐好!”
姜潮汐搖搖晃晃根本坐不穩。
她難受死了。
感覺胃裏的啤酒正在翻江倒海,她張嘴想說話,結果“哇”一聲,吐了出來。
不偏不倚,吐了陸炎霆一身。
“姜潮汐!”
陸炎霆的臉成了鍋底。
姜潮汐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甚麼壞事,捂着臉靠在車窗上,嚶嚶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陸炎霆,王八蛋,混蛋,渣男......渣男......”
作爲始作俑者,陸炎霆的火氣消散了不少。
滿車的酒味兒,他打開車窗,散散氣。
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裹起來扔腳邊,又拿溼巾擦拭酒漬。
看着喝醉酒的姜潮汐,陸炎霆想起三年前,自己剛剛失明的時候,也是天天借酒消愁。
是姜潮汐不嫌髒不嫌累照顧他,鼓勵他,讓他重拾了對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