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這有一味藥

葉蘭初正想要同他搭話，那公子旁邊的小廝卻是驅逐起她來，“小丫頭，一邊去，別擋着老夫人先看病！”

“凡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聽到他這話，葉蘭初有些不高興了。

這公子見葉蘭初聲音如黃鸝出谷，很是動聽，又見她年歲不大，一副清秀佳人的模樣，便朝小廝吼了一句，“你怎麼說話呢。”

末了又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來，遞給葉蘭初，道：“還請姑娘行個方便，先讓大夫給我祖母瞧瞧。”

葉蘭初是一個再俗不過的人，當即伸手接過錢，讓開了位置。

大夫給這老婦人把了脈，道：“老夫人這是頑疾了，怕是很難根除。”說罷又道：“我先給你開個方子吧，雖不能根治，但也能緩解一二。”

老婦人卻是捂着胸口擺擺手，道：“別開了，那藥苦，我不愛喝。”

“祖母，您怎麼能夠諱疾忌醫呢？”那粉面公子看着像是一個紈絝的，沒想到倒是挺孝順。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本來治不好，還得喝那苦藥，受那罪。”老婦人擺擺手，就是不肯讓大夫開藥。

“我這有一味藥，夫人您喝了，或許能舒服點。”葉蘭初從自己的籃子裏，拿出一罐梨膏來。

“你一個鄉下小丫頭，能有甚麼好藥？”一旁的小廝不屑的說道。

“秋梨膏。”葉蘭初將自己的梨膏遞給一旁的大夫，道：“大夫您瞧瞧，我這梨膏對這夫人的病可有益處？”

“若真是梨膏，那當然是大有益處了，只是這梨膏向來是宮廷御用，大戶人家纔有的東西，你一個鄉下小丫頭怎麼會有？”錢大夫拿着這罐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您就不用管了，是與不是，你瞧瞧便知。”

葉蘭初說着，這大夫已經揭開了罐子，見到裏面黃褐色的膏體，聞到罐子裏面傳來梨膏的香甜，他心中已經信了幾分，他拿起一旁的一個小挑子，挑了一些出來細細觀察了一番，又湊到鼻邊聞了聞，然後沾了一些在嘴裏，這才點頭道：“這還真是梨膏。”

“來人，拿一隻碗來。”

隨着他的話，很快便有一個學徒拿了碗來，他還來事的提了一壺開水過來，大夫接過碗，往碗裏挑了一勺梨膏，然後倒入開水，用勺子攪了攪，將之遞到粉面公子的手上，“餵你祖母喝下。”

粉面公子看着這紅褐色的藥湯，有些半信半疑，這碗裏散發的味道分明是香甜的，這所謂的梨膏，能治病嗎？

不過大夫的話他還是聽的，他舀起一勺湯藥，吹了吹，湊到老婦人的嘴邊，老婦人聞到這味道並不腥苦，倒是也嚥下了。

暖融融、甜香、柔滑的液體滑過喉嚨，讓她覺得舒服極了，她不禁是嚐了第二口，第三口，最後竟自己奪過碗，將所有的梨膏湯一飲而盡。

喝完這一碗梨膏湯，她覺得自己喉嚨舒服了很多，嗓子裏面也不像之前那樣乾乾的，總像喀了一口痰的模樣，便點頭，小孩子一般的道：“我就要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