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治不了
周平生一隻腳已經踏出趙家大門，聽到姜聖的話卻猛地停住，迅速轉身看來，眼神冰冷：“你個廢物敢威脅我？”
姜聖搖頭，淡淡道：“說個事實而已，你的確快死了。”
“你他媽纔要死了！”周子鵬暴怒，兇狠的走向姜聖，挽起衣袖要動手。
趙雨夢大驚，擋在了姜聖面前：“周子鵬你想幹甚麼，姜聖才做完手術，你不可以傷害他！”
一股暖流在姜聖心底流過，全身溫暖。
周子鵬則相反，自己中意的女人擋在面前保護一個廢物，讓他憋屈得幾乎要爆炸。
“讓開，他敢咒我爸，今天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夠了，子鵬回來。”周平生呵斥兒子，擔心他惹出大禍。
姜聖才完成心臟移植手術，倘若周子鵬對姜聖出手，導致姜聖一命嗚呼，那他的一輩子也就搭進去了。
“原本趙雨夢還有希望得到我的幫助，有那麼一絲機會贏陳哲，現在沒了，我不出手你們就眼睜睜看着她成爲陳哲那個紈絝的玩物吧！”周平生冷笑不迭，敢威脅他，就要付出代價！
“有你幫忙纔有希望？”姜聖嗤笑：“一個破六段而已，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給你個機會，交出周家的棋譜，給雨夢和趙叔叔道歉，我救你一命，否則半個月內你必死！”
“嗤~”周平生滿臉不屑：“只有張嘴胡說的廢物，真以爲有人信你的話？”
話罷，周家父子揚長而去。
二人身後，姜聖的聲音不疾不徐傳來：“每晚子時渾身冰冷，卻又流汗不止，伴隨一陣陣疼痛，我說的沒錯吧？”
衆人一呆，走出去的周平生勃然變色。
姜聖繼續道：“疼痛越來越劇烈，出汗越來越多，你，離死不遠了！”
“噗哈哈哈哈。”周子鵬放肆大笑：“姜聖你這廢物臉皮真是厚啊，都說不信你了還喋喋不休，真他媽噁心！”
“爸，我們走，不用管這廢物。”
周平生點頭，心中卻是驚疑不定，姜聖說的症狀，居然跟他的情況完全吻合。
他，真的活不過半個月了嗎？
看着周家父子離去，趙玄易張口欲叫住兩人，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他已經足夠低聲下氣了，再央求就連最後的尊嚴也要沒了。
轉過頭看向姜聖，趙玄易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姜聖，沒有本事就少說話，徒增笑柄而已，明白嗎？”
姜聖苦笑，也不多做解釋，點點頭道：“知道了，我去做飯了。”
等姜聖走進廚房，趙玄易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充滿歉意：“雨夢，爸爸真沒用，連點忙都幫不了你。”
趙雨夢搖頭：“爸你不用這樣，賭戰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就算沒有人幫忙我也未必就會輸。”
話語間，透露出一股倔強與自信。
彼時，周子鵬的車上。
“去醫院。”周平生道。
“啊？”周子鵬一愣，旋即滿不在乎道：“爸，姜聖那廢物的話你也當真啊？”
“他說的是真的。”周平生的聲音顯得很低沉，彷彿心中壓上了一塊巨石。
嘎吱！
周子鵬一腳剎車踩死，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真——真的？”
姜聖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是真的，別說廢話了，快送我去醫院。”
幾個小時後，周平生看着各項數據均正常的體檢報告，臉色陰沉如水。
他的身體不可能一點問題也沒有，不然每晚那種疼痛從何而來？
不過，姜聖你個廢物真以爲我走投無路了？名門人脈有多廣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西醫不行，還有中醫，而我周家，正好跟一位中醫聖手有交情。
次日，懸壺居。
周平生面色憔悴，嘴脣發白的站在門口。
昨晚，疼痛再次上了一個臺階，讓他哀嚎了整整一夜，汗水將被褥打溼。這讓他對姜聖說出的話更相信了幾分。
不過周平生也沒有太恐懼，因爲濱海藏着一位中醫聖手，號稱追命郎中，跟過世的周家老爺子有交情，有這位在，他就死不了！
八點，懸壺居開門，周平生找到朱乾的弟子直接道：“我是朱老一位好友的後人，請朱老救命。”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令人不舒服。
朱乾的弟子卻是不敢怠慢，對方知道他師父的存在，所說的應該不假，當下便道：“你先坐，我馬上聯繫我師父過來。”
一刻鐘後，朱乾來到懸壺居，臉色不是太好看。
這兩天他正心煩意亂，時時刻刻想着去見小醫生，哪有心情給人看病？
一見到周平生，朱乾就沒好氣道：“是你啊，甚麼病，我看看。”
朱乾說着，來到看診的位置坐下。
周平生連忙上前，把手伸到朱乾面前，同時開口道：“朱老，我最近一到深夜就渾身劇痛，流汗不止，有人說我快死了，求您看在我們家老爺子的面上救救我啊！”
朱乾皺眉：“別婆婆媽媽的，再廢話就給老夫滾蛋。”
他把手搭在了周平生的脈搏上，一顆心快速平靜下來，這是他行醫幾十年練就的本事，不管遇到甚麼情況，面對患者時都能迅速靜心。
“咦？”
很快，一聲輕咦從朱乾口中傳出，臉色也有些沉了下來。
一見此幕，周平生本能的心中一緊：“朱老，我這病您能治嗎？”
他雙眼緊緊盯着朱乾，生怕聽到噩耗。
“治不了。”朱乾很乾脆。
治——治不了？
撲通，周平生一屁股跌坐在地，老臉徹底沒了血色。
不過很快，朱乾的話又讓他生出希望，只聽朱乾道：“你這病，估計也只有那位能夠治療了。”
“誰？”
周平生猛地抬頭，卻見朱乾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眼中泛着猶豫。
那位不喜被打擾，但眼前這周平生畢竟是故人之後，見死不救將來到了地下可不好交代。
“罷了罷了，我帶你走一遭，若小醫生因此厭惡老夫了，那也是老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