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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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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去的路上,姜懷月坐在馬車的角落裏,一直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趙辰溪斜着眼看了她一眼,然後遞了一杯熱茶給她:“你這是害怕了?”

姜懷月看着茶湯裏起起伏伏的茶葉,沉默良久,然後說道:“不是,我在想,要用甚麼甚麼工具宰了那幾個陷害我的狗東西,你說是刀子好呢,還是斧頭好?”

“咳咳咳!”正在喝水趙辰溪,被這一口滾燙的熱茶嗆住,捂着脖子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兒來。

“你這小丫頭,怎麼打打SS的?”趙辰溪放下杯子以後,忍不住挑眉。

姜懷月勾了勾脣角:“要是我不打打SS,九王爺找到的,可能只有我的屍體了!”

趙辰溪眸光驟變,神色瞬間楞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小滿的聲音適時的從馬車外響起:“王爺,我們馬上就要到將軍府了!”

姜懷月聞言掀開簾子,看着外頭的風景,道路兩旁的商鋪裏熙熙攘攘的,臨近年年關,處處都是出來置辦年貨的人,熱鬧非凡。

馬車一路走着,最後在護國將軍府門口停了下來。

他們還沒有下車,就聽到了外頭的吵嚷,姜懷月剛下馬車,就看到將軍府的門口,竟然停了喪。

姜懷月被氣笑:“我還沒死呢,給誰停喪呢?”

話音剛落,小滿就快步走了過來:“王爺,姜小姐,將軍府門口的棺材,是陳尚清的!禮部侍郎的夫人鬧上門來,說是,說是......”

趙辰溪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說!”

“說是陳尚清上山,是爲了去找姜小姐,這纔會被賊人S害得,要姜小姐償命!”小滿的聲音裏,也帶了幾分怒氣。

坐在一旁的姜懷月忽然想起這位陳夫人,前世她被人發現得時候,正躺在陳尚清得懷裏,至此,她名節被毀,後來陳尚清幾次三番的上門提親,她才低頭嫁去了禮部侍郎府。

她姜懷月是護國將軍的獨女,嫁去禮部侍郎府,本就是下嫁,可這位陳夫人卻是個眼高於頂的,說甚麼都看不上她,嫁過去以後,更是藉着她婚前失貞的名義百般凌辱。

姜懷月看着擠在人羣裏張牙舞爪的姜瑜,微微皺眉:“那我姑母呢,她在叫囂些甚麼?”

“姜家這個姑奶奶,也不知道到底姓甚麼,跟着那個陳夫人鬧,說甚麼......說甚麼姜小姐被劫走,至今沒有消息,就算活着回來名聲肯定不好了,不如就全了兩家情分,若是死了,就配個冥婚,若是還活着,就嫁去陳府,給陳公子守寡!”小滿的聲音越來越低,趙辰溪身上的S氣也越來越重。

相比趙辰溪的怒意,姜懷月在聽到這番話時,就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

對姜懷月來說,她這個姑母能說出這種話來,並沒有甚麼可稀奇的,她從小就看不上她,趁着她雙親在邊關,總是隔三岔五的到她這裏來充當長輩。

她不過是去京郊的國清寺上柱香,回來的時候,卻遇上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劫匪,這裏頭,本就有她這位好姑母的手筆。

前世,她就是這樣,在她這個好姑母的操作下,被迫嫁到陳府,一步一步的陷入絕境。

曾經的她,憨傻無知,因爲父母不在身邊,就很在乎這位姑母,可如今,她卻看清楚了她的面目,恨不得能把她三刀六個洞,懸掛在房樑上,流乾了血弄死。

“情分?”姜懷月被氣笑,“我家和他陳家有甚麼情分?”

趙辰溪見姜懷月往前走,忍不住皺眉:“你要去見她們?”

“自然是要去見見的,總不能任由他們在這裏敗壞我的名聲!”姜懷月回頭看向趙辰溪,淺淺一笑。

“你別去了,這些人,打死了事!”趙辰溪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清冷,隱隱藏着S氣。

姜懷月低頭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隨後看向趙辰溪:“自然是要打死的,但不是現在!”

趙辰溪看着目光堅定的姜懷月,忽然有些恍惚,她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良久以後,他纔在她的目光之中,緩緩鬆手:“姜懷月,不要逞強!”

姜懷月微微一笑,點頭應下。

姜懷月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陳家的那位夫人,正堵在將軍府的大門口破口大罵,語嫣和幾個管事一起攔在那裏,不肯讓他們進去。

“語嫣!”姜懷月的腳受了傷,穿不了鞋子,只能笈着一雙寬厚的棉鞋,一拐一拐的走到正門口。

語嫣愣了一下,回頭看到姜懷月的時候,滿臉驚喜:“小姐!”

語嫣哪裏還有心思管這幾個潑婦,她滿心歡喜的跑到姜懷月面前,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細的打量,確定她沒事以後,才紅着眼哽咽道:“小姐,你,你可算是回來了!”

“小姐!”幾個管事在確定是姜懷月以後,也很是驚喜,更像是得了靠山一般的,原本站在那裏還有些心虛後怕,如今一個個的脊背挺得筆直,儼然一副有人撐腰的樣子。

姜懷月看着幾人點了點頭,隨後回過頭看向鬧事的兩個人,淡淡的笑了一聲:“姑母和陳夫人這是鬧甚麼呢?”

姜懷月的堂姑母姜瑜,早年間就嫁到了范陽盧家,前幾年纔跟着夫家到了汴京,盧大人的官職不算大,但到底是世家,也不會被人小瞧了去。

只是盧家在汴京沒有甚麼根基,她的這個堂姑母爲了能讓自己夫君的仕途走的順利一些,才總是三天兩頭的找上門來,攀附一些虛無縹緲的血緣關係。

姜瑜也好,陳夫人也好,她們這怎麼都沒有想到,姜懷月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回來了,一時之間都愣在了原地。

最後還是姜瑜先回過神來,她咳嗽了一聲,拿起了喬:“你既然沒事,爲甚麼不早些回來,家裏頭都鬧成甚麼樣子?”

“沒事?姑母是看不到我身上的傷嗎?”姜懷月嗤笑一聲。

姜懷月的臉上都是因爲掙扎而被石子劃破的傷口,看起來雖然不猙獰,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完好無損的樣子。

姜瑜有片刻的心虛,但立刻梗着脖子咒罵了一句:“人家苦主都找上門來了,你這屁大點傷也值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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