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苦,從心底蔓延出來的苦,一直蔓延到舌尖。
喉嚨處發澀,沈曦沉默了一會纔開口,生怕脫口而出的是哽咽。
“喬小姐,這樣可以了嗎?”
“沈小姐是個聰明人,想必你也知道,陸少最不喜歡你這種檔次的女人。往後,還請你謹記自己的身份,拿了錢就遠離點。”
說罷,朝着沈曦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她笑起來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
和沈曦如出一轍。
“他讓你說這些話的嗎?”
她清楚自己虧欠陸錚很多。
可他既然不肯原諒,那昨晚爲甚麼還要碰她?
“自然是陸少讓我傳達的,對了,關於娛樂頭條,我會出面澄清,昨晚和陸少在一起的人是我。”
喬幸安說完,走出咖啡廳,順勢還替她結賬。
沈曦無力的靠在沙發背上。
陸錚一定恨透了她。
不然,他怎麼會在件事後,特地讓未婚妻過來羞辱她?
沈曦只覺得自己心口痛得厲害。
喬幸安出酒店後,上了一輛黑色奧迪。
她瞄了眼身側面容冷肅的陸錚,話裏行間透着不滿。
“陸少,我們雖然是合約情侶,但你也不能這樣亂來吧?今早我父親看到這樣的新聞,氣的罵人。”
“下去。”陸錚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冷冷地道。
喬幸安挑眉:“不載我一程?幫你解決好問題,你都不載嗎?把我放在喬氏集團門口。”
喬幸安隨口說着:“我都交代清楚了,你放心,我沒有對她做甚麼。”
陸錚冷着臉,默不作聲地啓動了車子。
昨晚真是瘋了纔會要她!
從今往後,她的事情,絕不插手。
*
沈曦默默消化了自身的負能量,趕去集團上班。
她剛換上工作服,身後就傳來焦急的聲音。
“小曦,你怎麼現在纔到啊?總裁辦公室那些辦公用品抓緊補上,去搞一下衛生,順便把那甚麼的痕跡給搞乾淨。”
“那甚麼?”沈曦好奇地的問。
“據說是一個小明星意圖勾引總裁,結果被總裁嚇跑了。”
“我知道了。”
沈曦跑到這裏上班,主要是爲了接近顧宴之。
顧宴之是這個集團的總經理。
顧氏集團現任執行總裁,是顧宴之的三叔。
據說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近幾年才被接回本家。
“沈曦,別發呆了,速度!”
“好的!”
沈曦拿上所需物品,連忙跑上電梯。
33樓。
沈曦的目光,停駐在廊道盡頭的那道身影上。
這人,怎麼那麼像陸錚?
“小曦,總裁脾氣大,還有點潔癖,你一會可得小心留意,這個月都開了不少前臺。”
“知道了,謝謝敏姐。”
沈曦連忙低下頭,在張敏的帶領下,快速地進入總裁辦公室。
“只給你15分鐘,動作要快。”
沈曦點點頭,立馬拿起了除味劑,在辦公室各個角落均勻地噴曬開來。
無意間發現了桌面上的鋼筆。
沈曦不由得愣神。
她記得是陸錚畢業,她贈予的畢業禮物就是一支鋼筆。
莫非......沈曦心口砰砰直跳。
萬一顧氏集團的總裁就是陸錚,她該怎麼辦?
沈曦徹底犯了難,剛纔那個背影像極了陸錚。
“不......怎麼可能呢?陸錚明明是科技新貴,這裏是顧家的產業,陸錚姓陸,兩者不相干。”
沈曦很快說服自己。
陸錚快步走進辦公室,眼神被跪趴在地毯上的清潔工給吸引過去。
這屁股......有點眼熟。
沈曦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走進辦公室。
猛然回頭。
那人已經走了出去。
“陸總,今晚林總約了你飯局,大致是談城北那塊地的合作,您去不去?”
陸錚的助理聶城氣喘吁吁地跑來。
“可以。”
“清潔部進了新人?”
“沒有,最近都是行政部負責打掃你的衛生。”
“那你去查一下吧。”
“是的。”
晚上九點,沈曦做完兼職後,連忙趕去金如會所。
那裏正在舉行校友會。
她想通過這個聯誼,來結交大她一屆的學長顧祁修。
五年前喬家落敗,她爸從局長淪爲階下囚。
前段時間,溫緒瞭解到,當年就是顧家實名舉報爸爸,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爸爸身上。
爲了翻案,沈曦想從顧祁修身上入手。
可惜的是,顧祁修臨時有事來不了。
她反而看到了陸錚。
當陸錚摟着喬幸安進來,幾乎所有人都迎上去。
“抱歉,剛剛纔結束工作,來遲了。”
他話音一落,很快就人接了話:
“陸少現在可是大忙人,我們還以爲你今晚不來了。”
衆人的目光來回在沈曦、陸錚兩人徘徊。
有人提議:“今天難得聚會,不如請我們昔日的校花沈曦小姐唱歌,來熱熱場。”
陸錚挑了挑眉,坐到正中央的位置,始終一言不發。
“沈曦,你之前在歌唱大會上拿到獎的,今天剛好陸少也在,給大傢伙唱一個,助興唄。”
“唱歌,唱歌。”
面對衆人的起鬨,沈曦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尷尬。
她抿着脣,雙肩微微向裏縮着,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有些萎靡。
在遭人玩味唏噓的目光中。
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當初被她殘忍拋棄的陸錚。
此刻也正用一種打量獵物的目光,好整以暇看着她。
此刻的落魄,讓她侷促恥辱。
喬幸安笑着打圓場:“我看還是算了吧,單純聊聊天不好嗎?”
沈曦緩緩站起聲,聲音細若蚊子:“我家裏臨時有事,我先走了。”
“沈曦,這纔剛來就要走了?”坐在邊上的男同學隨口問道。
“很急的事。”
沈曦察覺到了陸錚投注到她身上的視線,背脊略略繃住。
“這甚麼天大的事情啊?今晚說了不醉不歸的。”
“就是咯。”
“想走也不是不行,好歹先罰下三杯酒。”
沈曦推脫不開,接連喝了三杯酒,她的酒量很差,幾乎就是兩杯倒。
她這次還特意提前吃了解酒藥。
一口氣喝了三杯酒。
頓時感覺頭重腳輕,就好像菜刀棉花上,輕飄飄的。
站起身準備告辭,便聽到一道冷漠帶着戲謔的聲音。
“誰準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