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追尾後車全責
第四章 追尾後車全責
車子開進了小區的門庭,這是一個有着兩百平米乳白色石頂的門庭,從馬路到小區的大門,延伸二十米長。
車子駛至大門,一個身穿黑西服,手戴白手套的安保人員走上前來,彬彬有禮的對車窗揮了揮手,並沒有因爲這是一輛破舊的麪包車而不屑一顧。
許書文搖下車窗,看見許書文的面孔,安保人員微微欠身,熱情的向他問好:“許先生您好,歡迎回家。”
隨後,面前的升降杆便升了起來,這裏的工作人員記得每一個住戶的長相。
許書文回以一個微笑,麪包車緩緩啓動。
車子穿過一個樹林,林中不時有兔子,羊駝,天鵝等動物鑽出,所以開的十分緩慢。
“書文!你看那個羊駝!臉胖嘟嘟的!”許書蘭十分激動,羊駝這種新鮮動物,關陽市的動物園還沒有引進,而且他也很多年沒去過動物園了。
整個別墅區裏亭臺樓閣,有山有湖,終於,伴隨着許書蘭一路的驚呼,終於開到了目的地。
許書文推開車門,鑽下車去,開始和司機搬起了行禮。
從後備箱翻出裝着靈位的箱子,這是最重要的行李。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箱子,走到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手用來開門了。
回頭看去,許書蘭正呆呆地看着房子,仰視着房子的五層高的大理石頂,嘴巴不自覺的張着。
“姐!來搭把手!”許書文有些無奈,但還是把她從驚訝中喚了回來。
“哦哦,不好意思。”許書蘭聽到弟弟的叫喊,這纔回過神。
急急忙忙跑上來,手忙腳亂的想要翻要是開門,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鑰匙。
“鑰匙呢?放在哪個兜裏?”
“你拿一下。”
許書文把箱子交給姐姐,許書蘭穩了穩身形接過了箱子。
許書文把大拇指按在了門鎖上的一塊黑色液晶板上,先是“滴”的一聲,隨後是門鎖劃開的“咔嚓”聲,門就這麼打開了。
“這、這是?”看着眼前科技感十足的開門方式,許書蘭瞪大了眼睛。
“密碼鎖。”許書文笑了笑,養父母在世的時候,還沒有這玩意兒,有這玩意兒的時候,姐姐已經過上窮日子了。
“哦,對對對,密碼鎖。”許書蘭強裝鎮定,好像稀疏尋常一樣,今天見到的神奇事物實在是太多了。
她在心裏爲自己打氣,一定要保持姐姐的威嚴,一會兒看都甚麼都不能再驚訝!
門打開,許書蘭率先走進房內,她的眼前是巨大的客廳,視線內有一個水晶吊燈的尾巴,順着尾巴往上看去,水晶燈居然是從五層的頂部一直吊到二層!
許書蘭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忘記了剛纔關於保持威嚴的決定。
胳膊突然無力,手中的箱子脫手而出。
許書榮一個箭步,一隻手托住了箱子。
“還好,還好。”
“這也太厲害了吧?”許書蘭拽着許書文的衣服瘋狂晃動,“這水晶燈,得十萬塊錢吧?”
“這水晶燈,兩百萬。”許書文翻着白眼,緊緊地抱着箱子不讓它被晃掉。
許書蘭感到一陣牙酸,“書文,這別墅也太貴重了,我們住真的好嗎?”
“當然好了。”
“你朋友一定是位很厲害的人。”她鄭重的點了點頭。
許書文回想了一下,自己和這位“朋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位朋友靜靜地躺在一個推牀上,耷拉着嘴,喫喝拉撒全由身邊跟着十幾個傭人負責,據說已經一個月沒動過一根手指頭了。
“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許書文表示認同。
許書蘭有些高興,弟弟有這麼厲害的朋友,應該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許書文帶着姐姐在別墅裏上躥下跳。
許書蘭發出了陣陣驚呼,又喫過了園區餐廳的外賣,時間一轉眼就已經到了晚上。
兩人平行着躺在草坪上,看着夜空,星星不多,但時不時有飛機閃着燈,冒充着星光劃過。
“書文,我不是在做夢吧?明明是被趕出來,爲甚麼生活反而變好了?”
“可能因爲我是整個地球上最厲害的人吧。”
“哈哈,那你可要加油考上上京大學。”
“上京沒甚麼好的,不去也罷。”
許書文看着飛機劃過,一架、兩架,許書蘭沒有再說話,轉過頭看,這才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把外套披在姐姐的身上,許書文很輕鬆的把她抱起,縱身一躍,平穩的落在了臥室的陽臺上。
第二天一早,許書文起牀隨便吃了點姐姐準備的早飯,就準備出發去學校。
御湖別墅離許書文的學校不算近也不算遠。
騎着自行車到了門口,許書文方向一打,車子拐進了一條背巷。
他把車鎖了起來,接着走回大街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看着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許書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爲甚麼要隱藏自己呢?
直接讓姐姐看我的銀行卡餘額不好嗎?
許書文突然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甚麼。
他有些頭疼,最終放棄了這段思考。
如果讓許書蘭知道了他的存款,必然會引起不可預知的變化,而變化代表了不可控,他討厭不可控的事情。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出租車突然踩了急剎。
嘭!
車子被追尾了。
不一會兒,兩個衣着光鮮的年輕人從後面走了過來,瘋狂地拍打着車門。
“靠!快下來啊蠢貨!車都撞了還愣着幹嘛?”
許書文推開車門,走下車,看了看後面追尾的那輛車。
那是輛雙座跑車,低矮的車身,符合空氣動力學的車體,無不標誌着他昂貴的價格。
但是它帥氣的前臉現在凹進去大半,開口看起來十分猙獰。
車的前臉是吸潰區,比後保險槓要軟不少,所以跑車的臉毀了大半,出租車的屁股卻問題不大。
許書文回頭看看司機,此時他已經楞在那,一動不動地,神情露出了驚恐,顯然是認識跑車的司機。
一個人走上去照着出租車司機的腦後扇了一下,“你特碼有病吧?開的好好地剎甚麼車啊?”
“我,我看到前面有隻貓跑過去了,我就剎車了。”出租車司機說的哆哆嗦嗦的,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一隻破貓你就剎車?特麼後面還有車呢知道不?你知道彪哥這車多貴嗎?”這人非常不友善,語氣咄咄逼人。
“小王你也別難爲人家,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被稱爲彪哥的人開口了。
“我這車前臉是一整塊,你就賠我個四十萬吧。”他點了根菸,淡淡地說道,好像自己做出了極大的讓步一樣。
司機眼淚頓時留了出來,衝着彪哥就跪下去了:“彪哥,您大人有大量,我哪拿得出四十萬啊?這是要我的命啊!”
“你有沒有錢,那是你的事,但是我的車撞了,總不能就這麼算了,該承擔的就得承擔,你說是不是?”彪哥吐了個菸圈,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出租車司機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他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但是不賠的話,彪哥他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說,你們都不懂交通法嗎?”許書文看不下去了,撞車的咄咄逼人,被撞的反而瑟瑟發抖,“你們追尾,你們是全責,不光要修自己的車,還要掏錢給人家修車。”
聽了這話,小王從司機身邊走開,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許書文,發現他樣貌年輕,還揹着書包,隨即一笑,“哎呦,你這小屁孩還挺懂啊?還不上你的學去,在這討打呢?”
他伸手過來想要拍許書文的腦袋,但是許書文根本沒慣他毛病,抓住他的手反向一扳,他整個人都仰了過去。
“靠靠靠!你他麼找死啊?!”
話還沒說完,許書文把他一推,他又一屁股摔在地上。
彪哥見小弟被打,覺得臉上掛不住,看了看許書文,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生而已,還敢多管閒事?
“小屁孩,趁我還沒生氣,趕緊滾,要不然信不信讓你在醫院躺一年?”
“能讓我在醫院躺一年的人還沒出生呢。”許書文轉過頭淡淡道,他又指了指出租車司機,“你給他賠一千。”
彪哥朝着許書文走了兩步,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個菸圈,開口道:“大家都叫我彪哥,在關陽運輸界有幾分薄面,我賠他,可以,你問問他敢拿嗎?”
說罷,他把手裏的菸頭彈向許書文,菸頭在許書文的衣服上彈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吃了。”許書文皺了皺眉頭。
“甚麼?”彪哥被氣笑了。
“我讓你把菸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