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鞋

在他齊麟眼裏，比起賀蝶的高雅可愛，才華橫溢，傅秋霜就是個頭髮長見識短，呆板乏味的女人。

可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愛的那個女人不也拋棄了他遠走國外。

“要求親的人是你，我從沒想過會嫁給你！”傅秋霜壓下心中的苦澀，不肯示弱。

“你以爲自己是誰？求親？”齊麟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不過是傅家賣過來的一味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是個人啊！”傅秋霜眼睛含着淚直視着齊麟，眼前這個男人或許再也不是她以前愛的那個了。

“我……啊！”傅秋霜話還沒說完，齊麟抓住她的衣領一把把她拖下牀，她的腳一下砸到牀蹬上，痛得她驚叫一聲，說不出話來。

“哼！”齊麟死死地掐住傅秋霜的脖子，五指一點點縮緊，“來人，把她給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傅秋霜雙手環抱在胸前，蜷縮在稻草下，身上的大的傷口開始化膿，全身像烤在火爐上一樣燙，頭越來越昏沉。

傅秋霜心想自己大概要死在這裏了，送飯的人早就發現自己發燒了，可這麼久都沒大夫來看自己

齊麟是真的不想讓我活着吧。

可笑的是，想到這裏，傅秋霜心裏竟然像被針扎一樣痛。

“起來，起來。”傅秋霜迷迷糊糊意識到有人在狠狠地用腳踢自己，聲音尖細。

“你……是誰？”傅秋霜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仰頭看，是一個婢女。

“我是誰不重要，”丫鬟看着匍匐在她腳下的傅秋霜，趾高氣昂地說，“快點把藥喝了！”

傅秋霜看着丫鬟腳邊的碗，停頓了一下，她手腳並用往前爬着，傷口似乎被崩開，點點的紅色順着腿上留下來，身後留下一路血跡。

血腥味混雜着膿臭味，異常刺鼻。

丫鬟掩鼻退後了幾步，“臭死了！趕緊喝，喝了我好去交差！”

傅秋霜生出血手，微微地抖動，拼盡全力抓住碗，一點一點將嘴湊過去，那是她活着的唯一機會了。

她喝了一小口，好苦，喉嚨由於長時間沒有進食水，像火燒一樣灼痛，閉着眼睛，強行逼着自己往下吞嚥。

“誰他媽叫你給她送藥的！”這時，齊麟突然闖進來，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一腳將那個丫鬟踹了出去。

他隨後衝到傅秋霜面前，捏住她的嘴巴，用手指壓住她的舌頭，衝着她吼：“你給我吐出來！”

傅秋霜喉嚨一陣痙攣，好不容易嚥下去的藥被迫吐了出來。她面色更加蒼白，止不住咳嗽，嗆出了眼淚，久久緩不過來。

“你就這麼想我死嗎？就連一碗藥都不肯給我？”她勉強地扯出笑意，低着頭，自嘲地說，“爲甚麼不讓我死得痛快一點？”

“這麼死豈不是便宜你了！”齊麟的眼神變得冰冷，看着她髒兮兮的臉，手不自覺的動了動，“你們家早就把你賣給我了，我想怎麼對你都可以！”

傅秋霜聽到這句話，全身不自覺地打顫，眼睛裏佈滿了絕望。“齊麟，我自認爲我沒有對不起你，你爲甚麼要這麼對我！”傅秋霜憋着一口氣，質問齊麟。

“因爲你是隻破鞋！”齊麟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輕蔑地笑了笑，“而我居然必須要娶你！”

“哈哈哈哈哈”傅秋霜聽着這個理由，搖頭大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淚。

齊麟看着傅秋霜眼角的淚水，心頭微微一顫，沒有說話。

“你以爲我想這樣嗎？”傅秋霜無力地趴在地上，雙眸失去了昔日的神采，語聲哽咽，“我……反抗過，可有甚麼用？”

“放心，你馬上就會沒用了。”齊麟似乎話裏有話，但傅秋霜已經難以支撐，暈在了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