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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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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蘇韻聽到雲梔的聲音,眼中劃過嘲諷。

她早料到了,雲梔這個不安分的,就算自己跑過來了,也會因爲沒有禮服,穿着那件破毛衣丟人現眼。

退婚仍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只要有她在,雲梔就別想和雲雪意搶。

蘇韻轉身埋怨道:“雲梔,怎麼這麼久才......”

待她看到雲梔這一身打扮,聲音頓時尖銳起來。

“你穿的這是甚麼!”

只見雲梔身穿月白色旗袍,名貴的布料上用銀色絲線繡着梔子花,在燈光下波光粼粼,栩栩如生。旗袍領口一圈雪白兔毛,襯的她那張皙白的小臉更加嬌憨可人。

她的頭髮簡單的綰起,露出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

頭髮上斜插一支銀質步搖,金屬質感平添幾分靈動清冽。

簡直像是從民國畫像中走出來的千金小姐,氣質溫婉嫺靜,讓人挪不開眼!

明明昨天還是個穿着破毛衣的土包子,今天竟成了一朵高貴無暇的梔子花!

雲梔走到蘇韻面前,巧笑倩兮。

“蘇阿姨,我穿的是旗袍。”

施湘走到雲梔面前,上下打量着:“這是你自己挑的,還是別人給你選的?”

雲梔乖巧的點頭:“我自己選的,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場合,不知道該穿甚麼合適。

但是鄉下民風保守,我想着第一次見長輩,旗袍總比袒胸露背的禮服要規矩一點,您覺得不合適嗎?”

“合適!太合適了!”

施湘看着雲梔像一朵梔子花似的,不見半點鄉氣,反而比一旁的雲雪意更端莊得體,心裏倒愛憐起來。

這麼一對比,雲雪意可不就愛穿袒胸露背的禮服抓人眼球嗎?

雲雪意不滿雲梔搶了風頭,立刻道:“雲梔,你爲了一件衣服左挑右挑的,來的這麼晚,還不給傅爺爺和阿姨道歉。”

雲梔也不反駁,乖巧的垂眸:“傅爺爺,傅太太,實在抱歉。

本來蘇阿姨說讓我在家裏等着,會有人給我送禮服來。

可我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只好自己出去買了一件。

我又是第一次來頤和市,不太認路,轉了兩趟公交纔過來,讓您二位久等了。”

施湘一聽這話,和剛纔蘇韻說的截然不同,頓時心生疑惑。

“你是說,沒人給你送禮服嗎?”

蘇韻急忙道:“雲梔,你怎麼能胡說呢?

雲家又不缺這兩件衣服,我還能故意不給你禮服穿嗎?”

雲梔像是被蘇韻嚇到似的,怯怯的往後退了兩步。

“蘇阿姨,我的意思是,萬一送禮服的人路上耽擱了,再等下去我會遲到更久的。

我沒說您故意不給我禮服穿,雖然您不是我親生母親,但是繼母也是母親,怎麼會故意刁難我呢?”

這三言兩語中,雖然句句都在爲蘇韻辯駁,可卻讓施湘回過味來了。

蘇韻是個繼母,肯定是疼雲雪意多一點,否則雲梔也不會被送到鄉下去,蘇韻說的話怎麼能信?

雲雪意急忙爲蘇韻反駁:“雲梔,你少在這裏裝可憐。

我媽對你這麼好,你卻裝作一副沒衣服穿沒司機接送的樣子。

還說自己坐公交車,傅家別墅周圍三公里都沒有公交站,你坐的哪門子公交?”

雲梔低頭道:“我也是來了才知道,傅家周圍沒有公交站。

我就在最近一站下了車,走過來的,所以才遲到了這麼久。”

施湘低頭一看,雲梔穿着配旗袍的細帶高跟鞋,鞋跟上沾了不少泥,一看就知道走了很遠。

這麼一瞧,雲梔哪裏是沒教養的鄉下人?

分明又乖巧懂事,又懂規矩懂禮貌,連審美都這麼合她的眼緣。

“雲梔,快過來坐下,別站着了。

吳媽,去拿雙拖鞋來給雲小姐先換上,讓她歇一會。”

雲梔坐在施湘身邊,乖巧道:“謝謝傅太太。”

雲梔又看向主位上的老爺子,笑的眉眼彎彎。

“傅爺爺好。”

老爺子看見雲梔,活脫脫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頓時起了憐愛之心。

老爺子斜睨了蘇韻一眼:“剛纔誰說,鄉下丫頭醜得很?

我瞧着挺漂亮的,是我老了,審美跟不上你們了?”

施湘拉着她的手,近處端詳到她這嫩滑的臉蛋,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更愛不釋手。

“叫甚麼傅太太,叫我阿姨就行了。

我一看你就喜歡的不得了,真不知道你住的是甚麼風水寶地,把你養的這麼水靈!

快去讓人把時越給我找回來,讓他見見未婚妻,準把這小子高興傻了!”

雲雪意看到施湘對雲梔這麼喜歡,儼然當成兒媳婦了,頓時急了。

“媽,怎麼辦啊!”

“別急,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蘇韻憤恨的盯着雲梔,這死丫頭,簡直比她媽媽年輕的時候還漂亮!

還好她有遠見,早早扔到了鄉下,否則光憑着這張臉蛋,也能在豪門裏釣一個金龜婿!

乾脆也別等兩三天了,今晚必須讓她退了婚,明天一早就把雲梔送走!

......

施湘讓雲梔在偏廳歇着,其他人先去宴會廳應酬。

雲梔趁着沒人注意她,一個人溜到了西苑。

傅家這別墅大的離譜,幾棟之間還有花園噴泉間隔。

她越往西苑走,宴會廳的音樂聲就越小。

等她站在西苑別墅門口,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夜風吹過的聲音。

她輕輕的推開門,裏面一片昏暗,只有牆邊的感應燈隨着她走過發出微弱的亮光。

雲梔躡手躡腳的走上三樓,找到左手邊第一個房間走了進去。

幾步開外就是一張寬大的桌子。

雲梔快步上前,從手包裏拿出SQ放在桌上,終於鬆了口氣。

她喃喃道:“反正也沒人知道我是幾點把槍放進房間的,放進來不就得了?”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寂靜的環境裏傳出男人幽幽的聲音,如同鬼屋中響起了詭異的交響曲。

“啊——”

雲梔一聲尖叫,嘴巴卻立刻被人捂住。

男人的胸膛緊貼在她的後背,熟悉的冷厲氣息撲面而來!

不知何時,男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此刻將她完全禁錮!

“雲二小姐,你真的不大講信用。”

男人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

溫熱氣息灑在她的耳廓,讓她半邊身子都酥麻戰慄。

“你怎麼在這裏?你怎麼進來的?”

傅硯辭察覺到雲梔身體的微妙變化,挑眉:“你在害怕,還是害羞?”

雲梔惱羞成怒,抬起腳猛地踩住他的腳。

只聽男人悶哼一聲,手上稍一用力,輕而易舉將她的小身板翻轉過來,壓在了寬敞的桌面上。

傅硯辭的大手輕鬆的鉗制住她的兩隻手腕,高舉過頭頂,另一隻手握着槍,抵在了她的腰間。

“雲二小姐想知道,我一般怎麼收拾害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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