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一年她兒子去村裏的河裏游泳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了上面水庫泄洪，大水剛一來她兒子就被沖走了，是我叫人來把一棵樹幹推下去，他這才抱着樹爬了上來。

等到再後來秋收的時候，村裏遇上了洪澇，家家地裏都被水淹了，唯獨我那時候早早把地裏的莊稼收了起來。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我用手輕輕捏了捏小孩的臉蛋，又摸了摸小孩的頭，他才幾個月，頭髮長的比我女兒還好。

我摸着小孩的頭髮，就像摸到了我女兒的臉，一下又一下，我的手都快放不下來。

婆婆看我似乎挺喜歡那孩子，也就高興地往我手上塞了半個饅頭。

我看着手裏的饅頭想起了以前的事和我那可憐的女兒。

她才六歲，在家裏喊的最多的話就是餓。

我女兒生到這家已經夠苦了，我不想她在下面還在受罪。

晚上等家裏人都睡下了，我就偷跑到山上去給她放了些紙錢，又把藏在衣服裏的白饅頭放在路邊，插上三炷香，然後輕聲喊着叫她來喫飯。

山上的風呼呼颳着，沒多久就把我放的紙錢都捲走了，等走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半塊饅頭竟然不知道甚麼時候多了缺口。

我只當是自己餓極了咬的。

2

過了段時間，她兒子和公公一塊去鎮上買了兩隻老母雞回來，說是這幾天賭錢贏了點，晚上做熟了他兩當下酒菜。

婆婆那時也好長時間沒見過葷腥了，眼巴巴地看着那兩隻母雞。

公公給了我一隻，叫我在上面撒上一層鹽巴，掛起來風乾。

婆婆則跟在我身後，等沒人的時候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母雞。

她兇巴巴的對我說：“不要跟和你公公說。”

她懷裏抱着的小孩不知道爲甚麼看着怪怪的，興許是營養不良。

我也沒多想。

隨着時間的推移，婆婆那小兒子胃口竟然大的出奇。

按說小孩子六個多月纔會長牙，但他快兩個月時牙齒就已經長了出來。

婆婆見狀便試探性的煮了根肉絲放他嘴邊上，他竟然跟聞到葷腥的貓一樣，一口就喫掉了。

婆婆沒當回事，只是咯咯笑着說：“這孩子發育的快，以後肯定能長成壯小夥。”

可我是能看出來的，她那小兒子的臉部已經變形，那張嘴長得異常的大，一口牙齒也格外的鋒利，我手指頭一靠近他，他就嗷嗷着要咬上來。

我見了心裏一陣高興，便也附和着婆婆。

“是啊，肯定會長成壯小夥的！”

那天公公正想去抓只兔子回來喝酒，可他卻忽然在外面破口大罵：“那個不長眼的敢偷我家的兔子？”

我看了一眼，發現婆婆的被褥上有血跡，還有一些白色的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