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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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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朱家不可妄動。

  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像緊箍咒一樣,盤旋在趙大海的腦子裏,讓他頭疼,讓他膽寒,讓他心肝發顫,讓他在寒冬臘月裏,硬是出了一頭的冷汗!

  喊了三四年的南城巷拆遷,竟然因爲一個小小的朱家,不拆了。

  這裏頭有門道。

  趙大海隱約猜到是誰在幕後託着朱家了,這個人,他絕對得罪不起,五億的項目又怎樣,說停就得停,不然……趙大海不敢想後果。

  “走。”

  他虛弱地吐出一個字,整個人如喪考妣,來時的氣勢一點也沒了。

  猶如喪家之犬。

  “走哪去啊二叔,他們朱家把咱們害的這麼慘,五個億的項目都賠進去了,哪能饒了他們,我去開挖掘機,把他們一家全都碾死!”

  趙大海跳起來大罵:“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護着他們的不是王新民,是……”

  他抬手指天。

  因爲氣急攻心,沒說出來,只是揮手,讓侄子帶他快走。

  還沒走出去,發現巷子口被圍住了。

  一個身穿月白色唐裝,清瘦矍鑠的老人,在衆多屬下的簇擁下,不疾不徐的朝這裏走來,趙瀚城不認識這老頭,趙大海可是認識的。

  這人是沈一山!

  沈一山出現在這裏,他們是絕對走不掉的,趙大海垂頭嘆了口氣,望着手裏的字條,忽然有點惱恨侄子,怎麼就偏偏惹上了朱家?

  沈一山使個眼色。

  屬下過去,朝趙大海臉上扇耳光,冷厲質問:“電錶呢?”

  硬撼王新民,已經是趙大海的極限,他絕不敢忤逆沈一山,臉上捱了一耳光,甚麼也不敢說,50多歲的人了,垂頭站在那裏,像個犯了錯的學生。

  “電錶呢?”又是一耳光。

  還不吭聲。

  “朱家的電錶呢?”

  第三耳光。

  臉已經打腫了,趙大海依然不吱聲。

  那屬下回頭看沈一山,沈一山看李雲鶴,李雲鶴沒說停,那就繼續打,今天趙大海要是不開口,真能把他打死。

  趙瀚城不知道這夥人的來歷,只知道他們來頭很大,不好惹,連忙跑到車裏,把那塊破電錶拿出來,塞給他們,然後護住趙大海。

  電錶經由屬下的手,轉到沈一山手裏,沈一山把電錶交給李雲鶴。

  李雲鶴掂量着電錶。

  看了眼,隨手扔了。

  沈一山不敢問他甚麼意思,只知道他不滿意,又朝屬下使眼色,那屬下過去,又開始扇趙大海耳光,問題換成了:“這房子是你拆的?”

  趙大海拿定了主意不開口。

  耳光不斷。

  萬德地產工程隊的人都看呆了,這可是萬德的老總,竟然被人當衆扇耳光,連話都不敢回,這是惹上大麻煩了,工程隊的人紛紛逃散。

  扔下挖掘機,不一會走光了。

  耳光還在繼續,問題沒變:“這房子是你拆的?”

  趙大海不吱聲,趙瀚城看不下去了,壯着膽子擋在趙大海前面,護住二叔:“不要再打我二叔了,再敢動手,我爺爺絕對饒不了你們!”

  “你爺爺又是哪個?”

  他不認識沈一山,竟然當着沈一山的面吹起了牛皮:“實話告訴你,我爺爺是沈一山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整個潭州市停電七天,就是我爺爺的傑作!”

  場中霎時間一靜。

  大家的臉色都很古怪。

  讓整個潭州市停電的人,不是李雲鶴嗎,他怎麼變成趙瀚城的爺爺了?

  在一旁看戲的夜鶯笑彎了腰,搖晃李雲鶴的胳膊:“師父師父,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白癡,拿你的名頭嚇唬你,真是笑死我了。”

  “笑甚麼笑!”

  趙瀚城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通無能咆哮。

  夜鶯颳着臉羞他:“大白癡,你知不知道,這老頭就是沈一山啊?”

  “甚麼?”

  趙瀚城心頭一驚,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老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爺爺現在在哪?”

  趙瀚城心虛,不敢吱聲,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牛皮吹破了。

  他不敢回話,夜鶯更興奮了,挽住李雲鶴的胳膊,得意洋洋的說道:“喏,這就是你爺爺,一句話讓整個潭州市停電的男人,就是他!”

  趙瀚城如遭雷擊。

  心說這不可能,李雲鶴不是無業遊民嗎,廢物一個,垃圾一坨,死乞白賴的去當朱家的上門女婿,爛到了極點,是誰也不可能是他啊。

  可是在場的人誰也不反駁。

  夜鶯叉着小蠻腰,笑嘻嘻的取笑他:“拿我師父的名頭,嚇唬我師父,虧你想得出來,果然是天下第一大白癡!”

  趙瀚城後退幾步,搖晃趙大海:“二叔,這不是真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二叔面如死灰。

  “叫爺爺啊,怎麼不叫了?”夜鶯笑吟吟的羞辱他們叔侄倆。

  叔侄倆大張旗鼓的跟李雲鶴鬥了這麼久,最後竟然變成了他孫子,傳出去能讓人笑掉大牙,趙大海受不了這個氣,身子一軟,很乾脆的暈倒了。

  趙瀚城也想暈倒,他自己挖坑自己跳,當了李雲鶴的孫子,是又羞又惱,又氣又恨,偏又發作不得,抱起昏倒的二叔就往外跑,一路乾嚎。

  他們已經變成了潭州市的笑話,跑就跑吧,誰也沒有搭理他們。

  此間事了。

  沈一山撿起地上的電錶,重新遞給李雲鶴。

  因爲這塊電錶,整個潭州市停電七天,除了醫院、銀行等部門,全都沒法正常用電,直接經濟損失超過了三億,而這,只因他一句話。

  電錶,他沒接。

  “七海兄,你這是甚麼意思?”沈一山提心吊膽的看着他。

  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沈一山可是清楚的,這個男人號稱七海戰神,武極天下不說,還掌控着全球最有財勢的四大財閥,是他們的話事人!

  他若發怒,潭州就不是停電七天這麼簡單了!

  所以沈一山提着十二分的小心,陪在他身邊,等他示下。

  他指指身後:“房子都沒了,我還要電錶幹甚麼。”

  朱家小院已經被挖掘機壓成了平地,那塊電錶確實沒甚麼用處了。

  沈一山忙道:“住的地方好說,要不我來安排?”

  李雲鶴背對着他。

  說話輕聲細語,在沈一山聽來,卻是字字驚雷。

  “我在東歐的住所,堪比凡爾賽宮,你能在潭州安排一個凡爾賽宮嗎?”

  沈一山一呆,回不出話來了。

  他揮揮手:“走吧,別杵在這污染空氣了,老兩口的房子,我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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