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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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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朱志文和張秀芝心中,也有一個大人物。

  也是王新民。

  老兩口收拾完屋子,翹首以盼的等着女婿把恩人請進來,好好招待一番,誰知等了一會,李雲鶴自己回來了,張秀芝急道:“你這傻孩子,把人請哪去了?”

  李雲鶴哦了聲:“人家有急事,客套了幾句就走了,沒留住。”

  張秀芝一聽這話,氣的直拍大腿。

  逮住女婿一頓捶,恨鐵不成鋼的數落道:“雲鶴啊雲鶴,你真是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啊,人家幫咱們這麼大的忙,怎麼能讓人家走呢?”

  “行了行了,別數落他了,改天登門道謝就是了,天不早了,快睡吧。”

  老爺子心大,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一家人各自安歇。

  睡下沒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敲門。

  那人彷彿跟門有仇,把門敲的震天響。

  巷子裏的流浪狗狂吠不止,導盲犬陽陽也跟着大叫。

  大半夜的,這是誰啊,朱志文披上衣服,急匆匆的出去。

  打開門一瞧,竟然是趙瀚城。

  “你來幹嘛?“

  婚禮上已經撕破臉皮了,兩家跟仇人一樣,他半夜來敲門,一準沒好事,朱志文二話不說,抬手關門。

  趙瀚城把腳伸進來,卡住門,硬是擠進來了,嘴裏不乾不淨的罵道:“不識抬舉的老東西,老子親自登門,那是看得起你,居然敢關門!”

  這個滿嘴髒話的齷齪蛋,進門就罵人。

  朱志文氣個半死。

  “誰呀老頭子?”張秀芝也披着衣服出來了。

  院子裏的燈打開,趙瀚城的身影顯現出來,張秀芝臉一白,竟然嚇的後退了幾步:“你來我們家幹甚麼?”

  一看他們嚇成這樣,趙瀚城愈發得意了。

  把臭烘烘的榴蓮遞給他們,兩手抄兜,趾高氣揚的說:“來給你們道個歉,那天工程隊施工,不小心讓你們家停電了,活該你們倒黴!”

  哪有這樣道歉的,這是來示威的吧?

  還有這榴蓮,臭死了,燻的滿院子都是臭味,登門送榴蓮,這不是噁心人來了嗎?

  張秀芝也氣個半死。

  半死可不行!

  趙瀚城存心要把他們氣死。

  拿着榴蓮,強行往他們懷裏塞,邊塞邊說:“這可是國外進口的榴蓮,很貴的,你們這種臭窮酸,平時肯定喫不起,來來來,拿去改善一下伙食……”

  李雲鶴忽然出現。

  接住榴蓮,呼他臉上:“你是喫屎長大的吧,嘴這麼臭!”

  趙瀚城連人帶着榴蓮,滾出去老遠,撞到牆上才停下。

  爬起來一看,又是李雲鶴!

  上次搶老婆的帳還沒算,他還敢出手打人,趙瀚城不禁怒火中燒,擼起袖子就要幹仗,人沒打着,忽然腿彎一軟,被李雲鶴放倒了。

  李雲鶴踩着他的頭,不管他怎麼掙扎都爬不起來,滿頭滿臉的土。

  狼狽極了。

  “放開我!”他趴在地上悶聲咆哮。

  李雲鶴不但沒放,腳上還加了幾分力:“你媽沒有教過你,給人賠禮道歉要低頭嗎?”

  他不低頭,李雲鶴就硬踩他的頭!

  直把他的臉踩到了鬆軟的泥地裏,整張臉都被土埋住,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着他掙扎了一會,不怎麼動彈了,也不知是不是悶死了,張秀芝嚇的不行,趕忙拉着李雲鶴勸說:“快鬆開啊,孩子,弄出人命就麻煩了。”

  朱志文在另一側拉他。

  老人家怕事,他沒有做的太絕,哼了聲,鬆開了腳。

  “雲鶴,放他走吧,出口氣就行了,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氣已經出了,老兩口心裏舒服了許多,怕他闖禍,拉着他一起回屋了。

  這一回趙瀚城是真的怕了。

  一看他們回屋,爬起來就跑。

  跑出朱家之後,越想越氣。

  老子怎麼說也是地產公司的高管,南城巷拆遷的項目負責人,在公司裏,誰見了我不得喊一聲趙總,出了門,誰不得客氣的遞根菸,說幾句好話?

  偏偏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羣狗屁不是的釘子戶給欺負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死?

  趙瀚城心裏不忿,想放幾句狠話。

  狠話還沒有醞釀出來,朦朧的月光下,閃出一個窈窕的少女身影,一口唾沫吐到了他臉上,不等他擦臉,衝上來就是一頓狂風驟雨般的暴打!

  趙瀚城眼看着對方是個細胳膊細腿的女孩,一開始還不當回事,沒想到這女孩身手了得,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實在受不了,抱頭蜷縮在地上求饒。

  “姑奶奶別打了,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夜鶯又啐他一口:“跑到我師父的地盤上撒野,打你還需要理由嗎?”

  ……

  趙家這邊。

  趙大海在家裏等了半天,越想越覺得不妥,他這個侄子,脾氣臭的很,逮誰得罪誰,人們背地裏都這麼說,這小子,遲早讓人打死!

  讓他去道歉,八成要壞事。

  不應該讓他自己去,趙大海有點後悔。

  在家等了一個小時,不見人回來,打電話也不接,穿上衣服想出去找他,走到門口,被一個滿身是土的年輕人給撞倒了,正想發怒。

  聽見那人叫二叔,才知道是侄子趙瀚城。

  領到屋裏一看,不禁大喫一驚,侄子渾身髒的像個泥鰍,鼻青臉腫的像豬頭,臉上還掛着榴蓮刺兒,可以說是破相了,去朱家道個歉,怎麼搞成這樣?

  家裏沒外人。

  趙瀚城摟住趙大海,失聲痛哭:“二叔,他們太欺負人了!”

  趙大海一呆。

  這感覺好古怪啊,區區一個朱家,住在拆遷區的破落戶,竟然把侄子欺負成這樣,他們可是萬德地產的老總和高管,是不是太搞笑了點?

  拍着侄子的背,哄勸了會,推開他問:“阿城,到底怎麼回事?”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禮品,去他家道歉,說盡了好話,賠盡了笑臉,這還不夠嗎?那個李雲鶴,竟然拿榴蓮扇我耳光,還逼我下跪,踩我的頭,我都認錯了,他還找人追上來打我一頓,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啊?”

  趙瀚城一通胡扯,把責任全推到了李雲鶴頭上。

  絲毫不提自己犯賤的舉動。

  邊說邊哭,委屈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趙大海一看侄子哭成這樣,哪還有心思懷疑,一拳砸到牆上,咬牙切齒的罵道:“給臉不要臉,真當我趙家怕你們不成,阿城別哭,二叔給你出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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